正文 270、忘川河畔 文 / 紅綢

    明苛靜靜的伏在地上，聽著華年下旨，心裡一顆石頭總算落地：白准，黃泉路上，忘川河畔，奈何橋頭，你可在等我？

    「明苛，你可還有話說？」華年見士兵將明苛架了起來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明苛眼中毫無生機，是莫名的對死有一種歸屬感，或許四百年前巫族就不該有活口。

    「我自廢雙腿，向天借先知術，從無失誤，所以我自信能覆了這天下。但是自從遇到你，一切都不變了，只要有你在，我就算什麼錯什麼。如今我即將被處死，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嗎？我死也瞑目了。」明苛非常平淡的問出自己心中疑問許久的事。

    華年眼波微轉，她的身份也不是多麼見不得人，只淡淡說了五個字：「雪國軒轅氏。」

    明苛看著華年搖搖頭：「這種時候，你還要騙我嗎？從你的長相看，你並不是軒轅氏後人。」

    華年抬手撫上自己絕美的臉，眼神變得有些悠遠，聲音是她原本的沙啞低沉：「那是因為這張臉本來就不是本宮的。」

    軒轅策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尾，所以此刻並沒有什麼吃驚，倒是陸丹頓時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用活人皮換臉他還真是駭人聽聞。

    明苛則是面色平靜垂眸道：「原來如此……謝謝你告訴我，來世若你我再相遇，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華年不再看他，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一口，聲音幽涼：「且有來世。」

    話音落下，明苛已經被人帶出去。

    史記：

    乾帝元年，國師明苛，清國藏烏山人氏，蓋無功受封，不感天恩，以女兒身欺君罔上，偷盜兵符闖宮作亂，暗通清國白字營，賣國求榮，後震怒，凌遲與西市，抄家滅族。

    然後仁德，國師去後，昭告天下，復巫族名，卻再無巫族於天地。

    明苛被拖下去以後，華年將茶碗放下，看著陸丹道：「出了這紫霞殿，陸將軍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陸丹忙跪下，嚴肅道：「臣知輕重，娘娘不避諱，是對臣的信任，臣定不負娘娘。」

    「嗯，鳳凰城守軍一等統領陸丹。」華年正襟危坐在榻上。

    陸丹長跪拜下：「臣，陸丹在。」

    「陸丹盡忠職守，明苛闖宮不懼艱難，救本宮、皇嗣於危難，有大功，今封你為世襲一等伯，統領東綦三軍糧餉，使我東綦永無後顧之憂。」

    華年話音剛落，軒轅策就開始有不好的預感，這糧餉一事一向都是由主子親自統籌，且此權非同小可，怎麼能輕易給予他人？

    陸丹一時也是受寵若驚，但又不能抗旨，只能先領命，然後才問道：「娘娘，此事一向都是您親自負責……」

    華年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本宮這麼做自有安排，你且先下去做交接，本宮相信你定不會讓本宮失望。」

    陸丹只好領命離開紫霞殿，上意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輕易揣測到的。

    軒轅策看陸丹離開，開口說道：「主子，您剛生產，宜休養，否則會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