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7、暫避風頭 文 / 紅綢

    白考單膝跪下：「臣參見陛下。」

    白黎看著跪在下面的白考，眼角有些發酸，這麼多年，他跟白捷雖然是君臣關係，但是那種感情卻不是君臣兩個字能形容的。當他得知，白捷被萬箭穿心的時候，他的心也彷彿被萬箭穿過。

    她與自己相識多年，期間都是白捷跟在自己身邊伺候，所以白捷與清澈也是很熟悉的，她怎麼忍心，怎麼任性給他一個那樣的下場？——萬箭穿心，削下頭顱，城樓示眾，死無全屍。

    就算與他恩斷義絕，又何必對白捷如此？當真是鐵石心腸嗎？

    白考看著白黎望著自己出神，知道是陛下又想起白捷，再次出聲道：「臣，白考參見陛下。」

    白黎回過神，說道：「平身吧。」

    「白捷一直統領白字營，對你們也算不薄。」

    白考臉上浮現怒色：「統領他一生正直仁德，得此下場，實在是天不公允！此仇不報，我白字營弟兄將來到地府有何顏面去見統領！」

    白黎點頭，眼中甚是欣慰：「白捷天上有靈，也安心了。」

    「朕今天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白考再次跪下：「只要能為統領報仇，白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朕現在正派人製作流火球，可惜還沒有多少頭緒，總是達不到理想效果。但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耗，我們不動，不代表敵軍不動。所以，你即刻帶幾個白字營的人，潛到東綦，偷一個流火球出來做樣品。」

    「臣領命。」

    只是第二天，白黎就接到急報：東綦凰衛已經率領十萬大軍兵臨西京城下，沿路四郡十二城及許多附屬城池皆歸入東綦。

    白黎皺眉，東綦這邊雖然他也攻下不少城池，但是他發現這裡的百姓都將王初元奉若神明，與雪國雪神幾乎無差。所以即使他得了土地，也得不了人心，而城池太多，他不可能一一屠城。

    正在躊躇間，白考歸來，成功帶回三個流火球。白黎眼神忽閃，他留長安攝國防的就是今天。他賭那個女人不忍心對長安動手，可是通過白捷之事，他心裡開始打鼓。

    曾經，長安在他心裡不過是一個亡國遺孤，可有可無。可是現在，或許是因為自己年過三十卻膝下無子的原因，亦或是自己從小孤單一人，朝夕相處下來，他竟對長安有了親人的感覺。

    反覆思慮：留在這也不得民心，回去長安或許還有救。於是下令：全軍緩緩撤退，白字營隨他帶兩萬兵馬先回西京。

    西京城，皇宮中，朝堂上，太子長安設座龍椅旁，臨朝聽政。

    儘管他只有七歲半，但是既然皇帝將國事全權委託，百官也只能有事都向長安啟奏。

    長安因為還沒睡醒的關係，嘴角還有半行哈喇子，雙眼亦有些朦朧睜不開。轉頭看見玉階下烏泱泱所有大臣都跪在地上，驚得他兩隻眼睛立馬變圓了。這才豎起耳朵，聽大臣們都在說什麼。

    「東綦凰衛已經兵臨城下，陛下遠在邊疆，無法來援，請太子移駕，暫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