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四、跟蹤之人 文 / 紅綢
清澈眨眨眼睛,阿嫵怎麼會在這,心裡這樣想著問出來的卻是:「你怎麼認出我的?」
王初元也眨眨眼:「感覺。」
鬼才信,清澈心不在焉的嘟了一下嘴:「你不是回東綦了嗎?」
王初元溫和一笑:「來清國有點事,事情辦完了,準備回去,途經此地罷了。華年在找人嗎?」
一國的掌權人在其他國家的事必定是軍國機密,不便多問,華年便含糊道:「是啊,跟天兒走散了。」
「你們在哪裡住?不如回去等她吧,找不到你,她自然會回去的。」說著伸出一隻手給她。
華年遲疑一下,才把手伸過去,如小時候一樣二人牽著手走過整條燈市回到客棧,路上王初元方便起見還是戴上面具。起初他只是牽著她的手以防走散,但是慢慢的發現她似乎很討厭人的接觸,便圈攬她的肩膀將她護在懷中。
有些事情無法再來,有些記憶無法改變,可唯有現在的自己可以改變未來。王初元心裡想著這些話,嘴上卻沒有說,有些事情心裡明明知道,卻改變不了的,不是不能,只是不想。人是一種矛盾的結合體。
到了客棧門口,果然見天兒站在門口著急的四處張望,清澈拿下面具,天兒忙跑過來跪下:「城主降罪,都是屬下一時貪玩。」
清澈也不怪罪:「以後當心走散了便是。」
天兒看見她旁邊的人還帶著面具,便問道:「這位是?」
王初元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摘下面具。夜裡他的這張臉真是更妖媚了一分,天兒深呼吸了一口氣以防流鼻血,抱拳道:「太子有禮。」
王初元點頭,「你們要去哪裡?清國剛經歷戰亂並不十分太平,我已經辦完事,不如讓我護送你一程?」
天兒本想說不用,但是清澈卻答應了。因為在上一家黑店她就發現有人跟蹤,而且跟蹤的手段很高明,讓人不易察覺,若不是自己聽力過人,根本發現不了。
阿嫵的禁衛很厲害,說不定到時候真能幫上忙。
王初元微笑著點頭:「我就住在鎮子入口的一戶人家裡,明早我們在那會和。」
看著清澈進了客棧,王初元才轉身回自己的住所,只看到幾個墨色人影移動,他便無影無蹤。
第二天一早,二人會和會和,見只有王初元一人,清澈疑問道:「王將軍呢?」王初元戴上斗笠,淡淡道:「他幫我回國處理一些事,天支的人都跟著呢,放心吧。」清澈豎起耳朵仔細聽,可是一點其他人的聲音聽不到,自己的武功可以說世間少有,能讓自己聽不到氣息,難道這天支的人都比自己武功高?
王初元自然看出她的心思,逕自上馬,「他們不是武功高,不過是輕功好,殺人快而已,若是遇到高手單打獨鬥未必是對手。」
清澈心下瞭然,王初元培養原來是一批殺人機器,所謂的禁衛不過是一柄利劍。
有天支的人在前面掃清「路障」,他們白天趕路夜晚休息,一直趕了七天路才到沿漠城。王初元跟清澈進了蓮城的聯絡地點,為掩人耳目也是普通商戶住宅。進去以後卻不見玄字號蹤影,清澈皺眉。
天兒解釋道:「據說最近沙漠起了風暴,極易走失,可能耽誤了行程。不若派沿漠城的人去接應一下。」
清澈搖頭:「玄字號走的時候為保萬全定會帶走所有熟悉大漠的人,現在這些沒什麼用的。」
王初元摘下斗笠在旁邊坐下休息,聽清澈這麼說,抬起頭道:「那我派天支的人去吧。給我一張玄字號的畫像。」
清澈知道王初元敢答應的事必定都是有把握的,便吩咐這裡的下來畫出一張畫像給王初元。
王初元派出四個天支。隨後他們一起準備進屋休息,清澈耳朵一動,反射性的發出一枚暗器。
這一路上她都感覺有人跟蹤,但是總不能確定人數跟方向,剛剛那人弄出的聲響太大,剛好能讓她打中。
然應聲落地之人的面目卻讓清澈驚訝,原來是影一。清澈冷冷的問道:「你不好好待在澹台鴻燁身邊,跑到本座這裡受死嗎?」
影一見識過她在金城外的身手不凡,自知不是對手,況且陛下讓自己跟蹤的目的也不是與她為敵。便忍痛單膝跪下:「雖然皇后背棄陛下,然陛下對娘娘情深意重,恐娘娘遇人不淑,特派屬下前來保護娘娘安危。」
清澈眼裡嘴角充滿諷刺,這便是澹台鴻燁的招數嗎?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便強取豪奪,出了他的勢力範圍,便開始打感情牌,不下通緝令,派人跟蹤卻還打著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的?一共幾個人?」
影一並不隱瞞:「當晚娘娘神秘失蹤,影一自是跟不上,陛下是料定娘娘的必經之路,您要跟白黎回清國必定會順道去流霞城勘察,陛下讓屬下等在那裡。」
清澈抬眼看著王初元搖搖頭,意為此人不是這一路跟蹤之人。王初元會意卻並不出聲。
清澈沉默一會才說:「看在項月的份上我饒你一命。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項月的心事已了,以後本座與與金國,與金國皇室再無瓜葛。便是日後戰場上刀劍相向,也不必再留情面。」
王初元聽著她的話,眸色一暗,她對百里雪還真是用情至深,這是已經準備好與他共進退了嗎。
影一聽了清澈的話,總算自己回去也有個交代,所以並沒有過分執著,而是領了話轉身就走了。
看著影一離開,王初元靜靜地問道:「你是說跟蹤你的還另有他人?」清澈點點頭:「不過現在感覺不到那些人的氣息了,應該已經離開了。」
這點讓清澈很想不通,為什麼跟蹤到一半就放棄了?
半夜時分王初元如往常一樣閉眼打坐,只是聽到外面的打更聲,獸一樣的眸子卻突然睜開,清涼如冰,竟是本來就沒睡。他起身推開門到了清澈的房間外,輕輕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