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0章 順手牽酒 文 / 楚雅
「好了,酒足飯飽,我也該回去覆命了。」
聖嶺站起身來,忽然想起了什麼,面向陸岳,「剛才陸皇不是說要送我些透瓶香嗎?不知在哪裡呢?」
「聖皇何必著急呢?來……坐下,咱們再聊聊。」
陸岳可不是白請他吃飯的,為的是藉機拉攏他,自己還沒說到正題上呢,豈會如此放他走?
「改日再聊吧。」
聖嶺已看出他不懷好意,「實在是有要務在身,不得不走呀。」
依然站著,沒有坐下。
「誒,既然來了,索性就多坐一會兒嘛。」
陸岳執意挽留,也站起了身。
「陸皇不會是捨不得那些好酒吧?」
聖嶺面對著他,故意的拿話試探他。
「當然不是,我北城雖然是寒酸了些,但區區一些酒還是送得起的。」
陸岳見他扯著那些酒不放,看來自己是要損失一些酒了,否則聖嶺是不會跟他罷休的。
「那就拿出來吧。」
聖嶺睜大了眼睛,彷彿急需要那些酒似的。
「好吧。」
陸岳為了多留他一會兒,好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出來,只能對著空氣喊了聲,「來人!」
「魔皇陛下。」
還是那兩名侍女出現,並走到了他們面前。
「去,將本魔皇存封的透瓶香搬出些來,送於聖皇。」
「魔尊的酒量大哦。」
聖嶺故意的提醒。
「聖皇放心,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讓他們去做就好了,來,我們再聊一會兒。」聽到聖嶺說這些酒要拿回去給魔尊龍少喝,陸岳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子,不知自己剛才想到的那些話還要不要說了。
聖嶺似乎仍有些不放心,想跟去看看,但架不住陸岳的一再邀請,便重又坐下了。
「聖皇不必懷疑,我陸岳既然說了會讓你滿意的,就絕不會吝嗇那些酒的。」
聖嶺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瞞陸皇說,這麼好喝的酒,想必魔尊他們從未喝過,就我一人喝了,心裡過意不去,所以討些回去,大家分享。」
「聖皇果然仗義,忠於魔尊,在魔尊失勢之時,還依然跟隨左右,實在可敬呀。」
「為人臣之根本,不足掛齒。」
聖嶺謙虛著,他越是這樣,越能襯托出陸岳的奸詐。
「聖皇可曾想過別的門路?」
陸岳故意的用話點他。
「別的門路?」
聖嶺當然知道他意有所指,故意的裝作不解的樣子,「陸皇所言為何呀?」
「你懂得!」
陸岳豈能把話說得過於直白呢,而且以他對聖嶺的瞭解,想讓他背叛魔尊龍少,可不是三兩句話那麼簡單的。
「我懂什麼呀?」
聖嶺就是故意的裝傻。
「魔皇陛下,酒已準備好了。」
侍女前來回話,打斷了陸岳與聖嶺的對話。
陸岳對她出現的不是時候而頗為惱火,但又不好表現出來,把手一揮,「知道了。」
「既然酒準備好了,那我就告辭了。」
聖嶺站起身來,把手一伸,示意那名侍女頭前帶路。
侍女已明顯感覺到陸岳的犀利的眼神了,不禁身子一顫,沒有陸岳的吩咐,再不敢動一下。
「怎麼,陸皇難道捨不得這酒了嗎?」
聖嶺扭頭看向他。
「哦,當然不是,聖皇請——」
陸岳盛情的請他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後面,臨走時,還惡狠狠的瞪了那名侍女一眼。
這一來一回,聖嶺已領教了北城的聖殿是何等的奢華,人都說陸岳小氣,看來他對自己還是蠻大方的嗎?
當他們原路返回,經過甘不言藏身的那間小石屋時,聖嶺停住了腳步,扭頭問陸岳,「怎麼在聖殿的這個地方有一間小房子呢?」
他眼珠一轉,想到自己剛進聖殿時的場景,不會是他正與甘不言會面,而自己的到來打斷了這一切,甘不言哪裡去了,不會就躲在這裡面吧?
「哦,這個地方呀,是我臨時休息的地方。」
陸岳的心裡也是一緊,不會讓聖嶺看出了什麼吧?
「陸皇的聖殿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不如打開讓我看看,長長見識,好回去之後,照樣也修飾一番我那個老窩。」
「不過就是一間小屋嘛,沒什麼好看的。」
陸岳越發的心驚了,如果被他看到甘不言就躲在裡面,會不會引起一場惡戰呢?轉念一想,甘不言會那麼笨一直待在裡面嗎?想必早就離開了。
「還是打開來,讓我開開眼界吧。」
聖嶺執意要看一下方罷。
陸岳推脫不過,只好將門打開給聖嶺看,當門打開的一瞬間,陸岳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希望甘不言早就離開了。
果然,石室內空空的,什麼也沒有,陸岳提著的心方才放下。
「早就說過什麼也沒有了。」
陸岳自言自語著請聖嶺去看酒。
來到聖殿前面的空地上,這裡整整齊齊擺了十罈美酒。
「陸皇真豪爽,魔尊見了這些酒,一定很高興的。」
聖嶺故意用手數著,不就是十罈酒嗎,一目就能瞭然,還用得著數嗎?
「聖皇……」
陸岳湊近他,還想要說點什麼。
「我知道了。」
聖嶺把手一擺,手往前一伸,對著那些酒施也個法術,那些酒罈頓時變小,飛進了他的袖子裡,他這才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轉向陸岳,並就勢一抱腕,「陸皇,我回去之後,一定如實稟報魔尊,說這些酒是你孝敬他的。」
「這……」
陸岳臉色一變,剛想再說什麼,只見聖嶺已然縱身飛到空中,並低頭向下,衝著陸岳得意的大笑。
「陸皇,不必遠送,我一定會在魔尊面前替你美言的。」
「聖嶺——」
陸岳忽然大叫著,他原本是想收買聖嶺的,沒想到他拿了自己的酒,居然譏諷自己。
「呵呵……」
聖嶺的笑聲漸遠,但還時不時的回過頭來,看陸岳的窘態,揚長而去。
「看來魔皇,是準備跟他們合作了?」
甘不言的聲音,從陸岳的身後傳來,並向他走來。
陸岳不為所動,伸手去拿酒壺,自已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一飲而盡,將酒杯拿在手中把玩著,如同在欣賞一件稀有的古玩。
甘不言在陸岳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近距離的觀察著陸岳的臉色。
良久,陸岳方將手上的那只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兩片略微發紫的嘴唇抿在一起,似笑非笑。
「聖嶺此來的目的,想必是與在下有關吧?」
甘不言做著猜想,依舊察顏觀色的盯魔皇陸岳。
陸岳二話沒說,將魔尊龍少的那封親筆信往桌子上一拍,就一副無所事事的抬頭往上瞅著天空中變化著的雲彩了。
甘不言的目光從他身上移到了那封信上,伸手拿過,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發出了一陣冷笑,「請魔皇動手吧。」
甘不言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陸岳有從天空中收回目光的同時,發出了一聲冷哼,「如果我要拿你去邀功,會把信給你看吧?」
「那魔皇打算如何?」
甘不言聽了他的話,頓時神情為之一振,將那顆如同棗核一般的黑腦袋往前湊了湊。
「本魔皇倒是很想,聽聽你的見解呢。」
陸岳也可謂是老謀深算,向甘不言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