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6章 護兔 文 / 楚雅
狐是兔子的天敵,儘管這隻兔子已修煉到口吐人言,但見到狐還是拚命的跑,好在它久居此地,對地形相對熟悉,即便如此,還是很難將狠狐甩掉。
銀狐大可呼喚紫狼與它一起夾擊這隻兔子,但為了報剛才那一爪之仇,它想自己將這隻兔子抓住,因此,埋頭苦追。
這隻大白兔子只顧著往前跑,急於甩開銀狐,在它的概念裡,一旦被它抓住,必定會成為口中食。
忽然,它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上,一下子被彈了回來,在地上翻了個滾,當它翻身時,方發現自己撞上的是一個龐然大物,正是紫狼。
「紫狼。」
它的出現,令後面的銀狐也頗感意外,「不要讓它跑了。」
臉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恨死這隻兔子了,虧它還有那麼好聽的聲音。
這隻兔子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跑的時候,一隻大腳將它牢牢的給按在地上了,根本動彈不得。
這時,銀狐也已追到,伸出一隻爪子,拎著兔子的兩隻耳朵就給拎起來了。
「走。」
銀狐隨即將它叨在嘴裡,示意紫狼,一起去見主人。
「看來你又可以美餐一頓了。」
紫狼故意這樣說,以嚇這隻兔子。
「嗯。」
銀狐口中叼著那隻兔子,不便開口,只是點了下頭。
「求求你們,不要吃我。」
兔子顯然是嚇壞了,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正應了那句受驚的小兔。
「不吃你,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銀狐含糊不清的說出這句話,其實它心裡不是這麼想的,既然能口吐人言,說明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見了主人,主人一定不會讓自己吃掉它的,但想到自己被它打了一爪子,不嚇嚇它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它們正走著,忽然聽到了兔子的抽泣聲,雖然是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這麼個小東西給傷到了,那口氣出不來,便再次硬起心腸,「哭什麼哭?再哭,在這裡就把你吃掉。」
「求求你,放了我吧。」
兔子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小寒,不如就放了它吧。」
紫狼終於還是於心不忍,停下來望著銀狐。
銀狐將兔子放下來,用腳踩著,以防它逃走,「你看看它把我的臉給抓的?放了它,豈不是太便宜它了嗎?稍後一定將它烤了吃了,還挺肥的。」
說著話,還特意用爪子摸著它那雪白的毛,如同看到了它被烤得滋滋冒油的樣子,就差沒流下口水來了。
「唉,你就認命吧。」
紫狼也顯得無可奈何了,看向那只可憐的兔子,心裡想著,能出現在這裡的兔子,想必是從聖殿偷些什麼,以增強自己的功力吧?
銀狐伸出爪子將兔子拎起來,放在眼前,讓它看到自己的表情,「拿石頭打我的是你吧?要怪就怪你太調皮了,我又沒惹你,自己找死怪誰呢?」
「不是的,不是的。」
兔子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但由於害怕,一時語無論次的說不清楚。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走吧。」
銀狐根本不想聽它說什麼,跟紫狼說著,原本就想這麼拎著它走,但轉念一想,為了起到威嚇的作用,還是將其叼在嘴裡吧,兔子越是害怕,它反而越是得意。
就在兔子所在的丟石頭砸銀狐的地方,銀狐將它拎在手中,沖紫狼說,「它就是在這裡丟石頭砸我的,不如我就把它從這裡丟下去吧?」
紫狼裝作往下看了看,點了下頭,「行,以這個高度,摔不死也差不多,省了力氣殺了。」
「求求你一要把我丟下去。」
兔子害怕極了,整個身子都抖作一團。
銀狐拎著它的耳朵,「嘿嘿」冷笑著,讓它看到自己猙獰的嘴臉,「行了,別裝了,你巴不得我從這裡把你丟下去呢,以你的修為,根本就摔不死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雖然能口吐人言,但這都是因為吃了些靈丹,根本就沒有修為的。」
大白兔子那害怕的樣子,如果是人的話,想必臉都嚇白了。
「原來你是小偷,專門在這裡偷食靈丹的,那就更加容不得你了。」
銀狐向紫狼丟了下眼色,示意它先下去。
紫狼縱身一跳,先行跳下去了,以防兔子被丟下來時,會跑掉,紫狼衝上麵點了下頭,表示準備好了。
銀狐將兔子提到面前,對上它那一雙小眼晴,「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走。」
說完之後,將它在空中晃了晃,手一鬆,兔子被拋到了空中。
兔子所有的害怕都是裝出來的,就是想讓它將自己丟出去,那樣它就能趁勢逃走了。
兔子的身體即將要落地之時,空中一翻,做出了四腳著地的準備,只要一著地,就能迅速的跑出去,就算有紫狼在那,以它的靈敏,還是足以逃走的。
兔子早就盤算好了,四腳剛一著地,馬上就躥出去,但等在下面的紫狼也不白給,豈能讓它就此逃走?
縱身往前一躥,飛撲過去。
「不要讓它跑了。」
與此同時,銀狐也飛身跳下,與紫狼一起夾擊兔子。
「不要傷它!」
正與丁伯超交手的零息,無意中發現了它們正在追趕一隻大白兔。
就在他分神之際,丁伯超趁機一掌擊來,零息無以迴避,這一掌正擊在胸口,頓時身不由已的向後退去,手捂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唇外,但他根本就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更加無暇理會丁伯超,而是不顧一切的縱身飛起,躍上了殿頂,大白兔一見,如同見到了救星,一下子撲到了他懷裡去。
正在追趕大白兔的紫狼與銀狐見狀,不明所以,彼此對視了一眼,難道這隻大白兔是他養的?
零息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紫狼和銀狐的注視下抱著大白兔跳下了殿頂,就在他雙腳落地的那一刻,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忠國候,你沒事吧?」
魔尊龍少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他,從剛才的那一幕看得出,丁伯超是明顯的趁人不備,而零息居然會為了一隻兔子不顧自己的安危,可見這隻兔子對他的重要性。
零息衝他一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但任是誰也看得出,丁伯超的這一掌不輕,他不過是在勉強撐著。
「國師,剛才失手了,還望國師諒解。」
丁伯超一臉謙意的向他抱腕賠禮。
零息明知他是有意為之,但人家這樣說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果執意計較下去,倒顯得自己不懂事了,因此,也只是一擺手作罷。
「紫狼過來。」白靈然抬手叫紫狼,示意它將零息駝入聖殿,「進殿再說吧。」面帶微笑的目光從丁伯超身上掃過。
零息並未推脫,便懷抱著這隻大白兔坐到了紫狼背上,任其將自己駝進聖殿。
在別人都只顧著零息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丁伯超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個表情一瞬即失,但卻沒有逃過白靈然的眼睛。
「怎麼回事?」
白靈然故意落在後面,並攔住了銀狐,低聲問原由,也發現了它臉上的那幾道爪痕,便猜到了幾分。
銀狐可憐巴巴的望著她,難道主人沒發現自己臉上的爪痕嗎?
「我趴在那時曬太陽,它用石頭砸我。」
銀狐說起來,還是滿腹的不憤。
「你沒弄傷它吧?」
從零息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去護那隻兔子來看,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若是傷了它,豈不是傷了零息的心?
「它那麼狡猾,我哪裡有機會傷它?倒是它把我給抓傷了,主人你看。」
銀狐都在心裡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臉上如此明顯的傷,主人難道看不到嗎,居然都不關心一下。
「你沒弄傷它就好。」
白靈然撫摸著它的頭,以示安慰。
「就說那不是只普通的兔子,否則早就吃掉了。」
銀狐嘴裡嘟囔著跟在白靈然身後走進聖殿,「主人,我怎麼感覺……」
雖然它沒有全程看到丁伯超與零息的決戰,但隱約還是覺得丁伯超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
白靈然如同看出了它的心思,打斷了它,「我知道了。」
她又何嘗看不出丁伯超有問題?只是現在還不便挑明,且看他接下來會如何?
「國師請坐。」
丁伯超如同一個自知理虧的人,跑在前面搬了一把椅子往零息面前一放。
「有勞丁族長。」
零息略抬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從紫狼身上下來,由聖嶺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當聖嶺接觸到他的手臂時,發現他寬大的衣袍下的手臂一直在抖,意識到丁伯超的那一掌著實重了,卻不動聲色的退到一旁。
零息一直都將那隻兔子抱在懷裡,生怕別人會將其搶走似的,而那隻兔子縮在他懷裡,也如同找到了一個安全的港灣,但對周圍的一切還是充滿了恐懼,因為它已意識到主人受傷了,而且打傷他的就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這些人,尤其是還有那只追自己的狐狸和狼,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國師,實在是抱謙,剛才……」
丁伯超再次向他致以謙意,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表面章做得很足,讓人看到了流露出來的誠意。
「丁族長不必自責,比武失手在所難免。」
零息已經在努力掩飾自己的傷勢了,聲音聽起來,雖然還是底氣十足,但仔細分辨一下,還是與未受傷之前有所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