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歡貴妃 文 / 楚雅
有時候,一個女人很光明正大的拒絕一個男人的時候。
得到的或許是男人的怨恨,也有可能會是一段友情的開始。
比如眼前的上官渺,正是屬於後者。
在剛剛與白靈然相見的時間裡,她總是抓住機會,對著自己說明白了她的心意,雖然說這般的指明很有大程度會讓他反感。
但看到白靈然的面容時,他卻生氣不起來。
面對她的拒絕與霸道,上官渺只覺得,也許和她這般和平的相處,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低頭望了她一眼,冷厲的眸光剎那間幻化成一片柔柔的水光。
「靈兒,有時候發現,你真是朕的一朵解語花啊。」
「解毛線!我去換一套衣服,你等一下!」
白靈然沒好氣的噴了他一句,轉身往另一邊走去,換了一套宮女的衣服,跟著上官渺離開了秋楓殿。
她這樣做,當然是不想被人注意自己的存在。
當然了,秋楓殿的宮婢亦同時抽換了人。
其實,上官渺外表是一個冷酷俊美的男人……
只可惜,咱們的靈兒姑娘看不上他啊。
於是,在她的眼中,上官渺充其量也算是一個富家公子罷了。
隨著上官渺到達了承歡殿,這裡是歡貴妃居住的寢宮。
就在他們要進去承歡殿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宮婢急急忙忙的衝了出來,攔下了他們的腳步。
宮婢撲通一聲的對著上官渺說道:「皇上,鳶嬪小主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腹疼不止。還請皇上救救小主啊!」
上官渺一臉錯愕,「心如,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今天歡貴妃派人送來了一些糕點,小主用過之後,就腹痛不止。」
宮婢心如俯首答道。
「太醫怎麼說?鳶嬪腹中的孩子可有大礙?」
上官渺龍目瞪著那宮婢,聲音寒冷無比。
「太醫已經到達了鳶尾宮,小主疼的臉色大變,嘴裡念著的是皇上您,於是奴婢擅自前來尋求皇上的。還請皇上看在小主對您一片情深的份上,皇上您去看看小主吧!」
說罷,這宮婢居然在原地上磕了個響頭。
嘖嘖嘖!
這戲做的真不錯!
磕的真給力啊!
白靈然的神色微微冷了下來,盯著宮婢心如,神色似笑非笑的,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深處,掠過星點寒芒,剎那間便讓用眼尾餘光打量白靈然的心如,狠狠打了個寒噤,心中冒起一股寒意。
這位跟著皇上回來的女子不簡單啊,光是看她的眼睛,就能讓人生出一股畏懼感,這說明她身上凝殺之氣,很重!
這麼說來,小主以後切不能與她力敵,只可暗地斡旋。
心如心思流轉,上官渺也看不透人心,只好歉意的對白靈然說道:「靈兒,鳶嬪懷了我的孩子,不管怎麼說,這事鬧得有些大了,我還是要去看看的。」
「皇上只管去就是了,歡貴妃那裡,我自會與她談。」
「好,那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就是。李青衛,你負責照顧靈兒的安危,若是她受到了什麼傷害,朕拿你是問!」
他身邊的一帥氣的侍衛頷首連忙應了一聲。
上官渺吩咐完,歉意的與白靈然相視一眼,隨後帶著兩個侍衛跟著宮婢心如離開了承歡殿。
白靈然在另一個侍衛的帶領下,走進了那承歡殿。
承歡殿,此時顯的格外清靜。
殿內四周置滿了歡情花。
歡情花,只是一種很平常的植物,也可以說是隨處可見的野花。
只因為歡情花擁有七彩顏色,加上不管什麼環境也屬於容易好養活的植物,更甚得歡心的喜愛。
「啟稟歡貴妃娘娘,卑職奉聖上旨意,帶舊人與娘娘相聚!」
侍衛李青衛對著院落裡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拱手說道。
「舊人?」
紫色的身影緩緩的轉身過來,長長黑黑的柳葉眉,丹鳳俏麗的三角眼,精緻明媚的妝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倒也是標準的美人一枚。
歡貴妃一轉身,就看到了白靈然。
看到白靈然的容顏的時候,她先是驚歎於外貌,後是她那與生俱來的氣質。
秋水翦眸靈氣現,粉面桃腮萬花羞,丹唇欲啟笑傾城。
一身白色銀邊的宮女服裝在她身上,穿出了異樣的高貴。
她的肌膚如同玉脂,銀邊白衣,更愈發襯得肌膚如雪,紅腰帶繫在纖腰上,更顯得她腰細。
歡貴妃盯著白靈然看了半晌,還是覺得面前這位姑娘十分陌生,她不記得自己有曾經這樣的舊人。
倒是這姑娘的那一雙墨色清冷的大眼,讓她一絲熟悉,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這是……」
白靈然對著那李青衛侍衛說道:「李侍衛,煩請你先下去吧,我與歡貴妃單獨談談,記得不許讓任何人打擾。」
「是!」
李青衛領命退到了院落外,與她們相隔了十米之遠。
白靈然看著越發削瘦的歡貴妃,微微一笑,「歡心姑娘,好久沒見。」
歡貴妃看著面前的她,「你是?」
「你看仔細了。」
白靈然只是抬起衣袖擋了一下臉,下一秒出現在歡貴妃面前的是一張「花明月」的面皮。
當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歡貴妃驚的倒退了幾步,一臉駭然。伸出手指著白靈然,張了張嘴,愣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白靈然見她那麼驚訝,也見怪不怪。
師父教的這一手千面術,她倒是學了七分,變臉可以,可是要變的惟妙惟肖,還是有些難度。
當著歡貴妃的面前,她伸手緩緩的撕去面上的人皮,「貴妃娘娘,如今你可認得我?」
歡貴妃這段日子總算是見多了世面,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不消一會兒時間,恢復如常的看著白靈然,淡定的問道:「你來見本宮,可有什麼事嗎?」
好!
果然是一個爽快的女子。
她最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了,這樣的話,也無需打啞謎了,「沉香水,這東西你可聽說過?」
歡貴妃以前出身紅塵之中,多少一些事還是聽聞過的,她點了點頭,「聽過。」
「秋楓殿裡,出現了沉香水。而且有人把沉香水摻入水裡,餵給了逍遙王上官鴻喝下,所以逍遙王才會這些天來,一直昏迷不醒。」
「什麼?!」
歡貴妃如同當頭棒喝,直讓她怔在當場。
秋楓殿裡出現了沉香水!
逍遙王上官鴻昏迷之後,就是她派心腹去照顧逍遙王的。
如果逍遙王真的因為沉香水而暴斃的話,那她這個負責照顧逍遙王的貴妃,又豈會逃得掉責任!
一想到這裡,她驚的出了一身冷汗。
白靈然一邊打量著她,一邊把她的反應都看在眼中。
她本就不相信歡心會是這幕後之人,是因為歡心此時什麼都不缺,她沒有必要做這種得不償失之事。
「貴妃娘娘,我來是想問問你關於那天晚宴之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逍遙王會誤食沉香水,安定王亦身中蠱蟲?」
「你相信我不是兇手?」
「你若是兇手,那麼你就是最笨的人了。而不是智慧型的女子了,在這後宮中,你已經擁有了你想要的一切!若真要冒這個險,吃力不討好的去毒害逍遙王,你能得到什麼呢?我相信你不是兇手,但是兇手卻是想讓你出來做個替死鬼。」
歡貴妃抬首望著她那墨色清冷的眸子,看到了她的信任,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感動,幽幽的說道:「若逍遙王誤食沉香水之事,我真不知是誰。但是安定王的變化,絕對與鳶嬪有關。」
「鳶嬪?」
「紅鳶,曾是皇上的在青樓裡安排的眼線。負責監控朝中勢力走向的爪牙,上個月說是懷上了皇上的龍胎,皇上直接便讓紅鳶晉封為嬪位,並許下諾言,若是鳶嬪誕下皇子的話,便晉其妃位。」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歡貴妃的語氣中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似的。
白靈然挑了挑眉,「那這位鳶嬪怎麼和安定王中的蠱蟲有關?」
歡貴妃淺笑而道:「鳶嬪與安定王一同進京。正是因為安定王的護送,才會讓鳶嬪入住的鳶尾宮。」
「那你為什麼要懷疑她呢?」
「剛剛承歡殿外的情況你看到了吧,宮婢心如,每每都會在我這承歡殿外守候著皇上,只要皇上想要來看我的時候,總會有各種借口擋住皇上,並且老是以腹中不適的理由把皇上從我殿外搶走。」
歡貴妃幽幽的說道,眼神落在院子裡正在盛開的歡情花。
白靈然聽她語氣裡有著落寞,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還在猶豫如何開口的時候,歡貴妃面容帶著譏諷之意,繼而說道:「我懷疑鳶嬪,是因為鳶嬪那天晚上奉出了一罈美酒。並且是由她自己本人給逍遙王、安定王滿上。二位王爺並且喝了那酒之後,安定王立即趴在了桌面上,逍遙王亦是如此。那個晚上,皇上已經喝高了,所以皇上並沒有喝鳶嬪的酒,而我一直陪伴著皇上在側殿裡。鳶嬪做的這一切,我是暗中看到的,當時宴請的時候,只有幾個人,並沒有外人,更沒有宮婢們在旁伺候。」
白靈然越聽越覺得心驚,不由替閻易天的安危擔心,「他們當時就趴在桌上?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