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送禮真不是時候 文 / 楚雅
上官珠去穿鞋子,上官鴻與龐康如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白靈然這才姍姍來遲。
一進廳,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怎麼了?你們兩個的臉色這麼嚴肅。」
上官鴻見她手心纏著白紗,有些心疼,「你的手……」
白靈然聳聳肩膀,一臉無所謂,「沒事,只是你怎麼會來大漠呢?」
「來給你送禮的。」
「哈?」
白靈然傻眼的瞪著他!
這上官鴻沒事吧,她這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呢,他居然就來送禮了?
嘴角微抽,突然覺得上官鴻還真奇葩!
這送禮送的真不是時候呢。
但是礙於情面,這些話她當然不可能說出口的,臉色淡淡的問道:「你送什麼禮啊?」
「薄羽輕紗,但願以後你不會受傷。」
說罷,上官鴻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一個大禮盒。
白靈然不知道薄羽輕紗是什麼玩意,龐康如在旁卻驚呼出聲,「薄羽輕紗?是江湖傳聞那件刀槍不入的薄羽輕紗嗎?」
上官鴻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想到龐將軍倒是對薄羽輕紗也有瞭解。」
「怎麼可能會沒有,當初我也想尋一件來著。」
龐康如喃喃自語道。
白靈然挑眉,聽他們這麼說,這薄羽輕紗倒是件寶物呢。刀槍不入麼?這倒也算是好事,起碼自己以後也可以少受些傷。
「靈兒,你打開看看是否合身。」
她這才上前伸手打開盒子,入眼的是那一件白色的紗衣,用手觸摸,只覺得像是摸了到了雪羽的感覺,手感頗好。
抓起那件薄羽輕紗,看似有些透紗的感覺,手中卻傳來冰冰的感覺,好像這薄羽輕紗像是冰塊似的。
「這薄羽輕紗怎麼這般的涼?」
上官鴻在旁解釋道:「涼,那便是對的。薄羽輕紗不能直接貼著肌膚,所以你要穿著衣服,當是外衣那般的披上,那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
白靈然披上了薄羽輕紗,發現長度居然剛剛好,及到腳裸的位置呢。
穿好之後,她會心一笑,「這衣服剛剛好適合,謝謝師兄這般有心。」
聽到她的感謝,上官鴻只是淺笑,沒有再說什麼。
上官珠從偏廳跑了出來,小臉興奮的對著白靈然說道:「靈兒姐姐,既然五皇兄來了,那你也不能趕我走了!」
趕她走?
白靈然抽了抽嘴角,「我什麼時候趕你走了?」
「哼!你就有,明明就是你有危險不想累我受傷,就想著讓人送我回京!五皇兄,你可要為珠兒做主!」
上官珠立即就使出她的撒手鑭,直接牽著上官鴻的手晃來晃去,又是一陣軟語撒嬌,「五皇兄,我們一起幫幫靈兒姐姐好不好,她的情況好危險的!」
汗!
什麼叫她情況好危險啊?
她這還沒死吶,怎麼就說得自己好像重病垂危似的?
白靈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輕輕的歎息一聲,然後對龐康如說道:「康如,你坐下吧,我也有些事想問問你。」
龐康如看了一眼逍遙王上官鴻,拱了拱手,「嫂子,我站著就好。」
他那記眼神,白靈然自是看得明白,礙於逍遙王在,龐康如自然不如他尊貴。
在上官鴻沒有坐的情況下,龐康如又哪裡敢自已就坐下呢。
「師兄,你也坐吧。」
眾人坐下之後,白靈然這才問道:「康如,你認識王爺的柔姨娘嗎?」
「不認識。」
不認識?
白靈然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龐康如撓了撓後腦,有些憨態,「王爺從來不會在我面前說這些的,所以對於他的事情,我知曉的不多。」
「好,我明白了,那你明天陪我去一趟閻家堡。」
「行!」
再閒聊了幾句,這才散去。
在散去的時候,白靈然安排了逍遙王住在清水院,也好與上官珠能有個照應。
入夜,眾人準備用膳的時候,有個奴婢闖了進來。
只見驚慌失措,臉色蒼白的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王妃娘娘,李姑娘她暈過去了!」
白靈然認出了這奴婢的面容,她是李橙衣身邊的侍女,急切的站起身子,詢問道:「她在哪?」
「在如意館的房間裡。」
聽到這話之後,白靈然來不急解釋什麼,急急忙忙的去了如意館。
李橙衣的傷痛早就痊癒了,怎麼可能會暈過去呢!
如意館裡,看到李橙衣被人抬在了床上,上前尋探脈搏,不由大吃一驚。
她脈搏有些紊亂,好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遣了這些人跟著她來看李橙衣的人都出去後,白靈然立即解開她的衣服,仔細檢查。
結果在李橙衣的後背上印著一個掌印,這掌印看起來嬌小,不似男人的手。
這掌傷在後背,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李橙衣不曾防著對方!
突然看見她有一隻手是握著拳的姿勢,好像握住了什麼,不由好奇的扒開一看,那是一隻女性的耳環。
李橙衣自己的耳環還是一對的在那裡,也就是,這耳環不是她的。
白靈然弄了些理順氣息的藥喂李橙衣喝下,心裡大膽的猜測著剛剛是不是嬌瑜柔來到這裡。
否則,李橙衣在大漠並沒有招惹哪個女子,又豈會被人暗算呢?
喝下藥的李橙衣,過了沒一會兒,終於緩緩轉醒,「妹妹,你怎麼在這?」
白靈然直截了當的詢問,「橙衣表姐,你見過柔姨娘?」
李橙衣臉色稍變,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是。」
「那麼,你背後的掌印是她留下的?」
「是。」
「她為何要傷你?」
「母親要我殺了你,我沒同意,母親便對我下了手。」
好一個嬌瑜柔!
居然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殺她!
甚至是不惜暴露自己的面目,要自己的女兒來殺她!
白靈然冷然而笑,「如今,你還覺得她是否該死?」
李橙衣坐在床榻上,低下頭,怔怔的看著手背,心中亂成一片。晶瑩剔透的眼淚就這麼毫無聲息的滑下,滴在了自己手背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哽咽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靈兒,母親再怎麼不是,她仍是我的母親。我的命,是她給的,她要殺我,我也只能把命還給她。」
聽到她這委屈的哭訴,白靈然不禁也動了怒,蹭的站起來,厲聲的訓斥,「糊塗!就憑她,也配為人母嗎?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呢?你稍不順她意,她卻要殺你?這樣狠毒的母親,你還要認她嗎?」
白靈然的怒意,李橙衣明白,正因為明白卻更心痛。
夫君的背叛與陷害,早已讓她傷痕纍纍。
可如今,自己的母親也是般的對她,她只覺得自己連活著的希望都沒有了。
生她養她的母親,也想殺了她。
閉上雙眼,痛楚的說道:「靈兒!我真的不能弒殺母親,我當初與向東流在一起的時候,母親本來就大為光火,如今,她要我的性命,我也只能還給她。」
「還?你拿什麼還?拿自己的命嗎?!」
李橙衣這般的頹廢樣子,連白靈然都看得火冒三丈!
「你的性命雖然是她給你的,她生你養你,那是她做為母親就必然要做的。那問你,假設你之前孩子還在話,難道你不生他,不養他了嗎?」
提到了自己那孩子,李橙衣失聲痛哭,「我怎麼會不生他不養他呢!」
「那在他不聽你的話的時候,你會殺了他嗎?」
「我……」
她不會,因為那是自己的孩子。
從自己的身上掉下來的肉,有著自己血脈的孩子,她又怎麼會狠心傷了他半分啊!
李橙衣哭得傷心,卻也更覺得嬌瑜柔對自己的殘忍。
白靈然有些不忍,別過頭,不再看她。
過了許久,李橙衣的情緒這才緩緩的平靜下來,怔怔的坐在那裡,就連房間一片漆黑,也依舊無動於衷。
白靈然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幽幽的歎息一聲,「我明天要去閻家堡,柔姨娘就在閻家堡內,如果你想知道心中的疑惑,你明天便來芍葯居尋我,我便與你一起去閻家堡見她。」
李橙衣依舊是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見她沒有回答,白靈然也只能是站起身子,離開了如意館。
回到王府的時候,發現上官鴻就在大門等著她。
上官鴻見她臉色凝重,掩不住心中的擔憂,「靈兒,你臉色不怎麼好看,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師兄回去休息罷,我累了。」
「靈兒!你明明就是心裡有事,你說出來的話,我一定會幫你的。」
白靈然苦笑,「你只要保護好珠兒,別讓她受傷,那便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說罷,她轉身走向芍葯居。
上官鴻看著她有些落寞的背影,越行越遠,心中有些刺痛。
她,婉言拒絕他想給她的幫助。
其實,你又何須如此?
我只是想單純的守著你,就好。
望著院子裡那一大片的芍葯花,白靈然倏地很想念閻易天。
如果他在這話,一定可以開解橙衣表姐的。
突然想到了莫小元這個傢伙,白靈然趕緊吩咐桃紅去把莫公子請來,然後讓他去安慰心如死灰般的李橙衣。
有些事,她做不到的。
她希望莫小元能開解到李橙衣,畢竟李橙衣的情況真的讓她很擔心。
好不容易才讓她走出了,被向東流那個渣男傷害的陰影,如今卻又要被嬌瑜柔這般的傷害。
嬌瑜柔,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下得了這毒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