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休夫! 文 / 楚雅
朱語竹被她的話鎮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解她怎麼會搜到除魂散的?
臉色驟時不怎麼好看,不安的看了看在一旁的向東流。
向東流聽到除魂散,大驚之下,看著朱語竹,「語竹!這除魂散真是你的?」
「向東流,你瘋了嗎?這個女人在信口胡說,你怎麼可以相信別人,而不相信我!」
朱語竹氣急敗壞的尖罵道!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會死心了!」白靈然冷笑一聲,「諸位,在人群裡可有大夫?皆可上前給向東流把把脈,看看他是否中了除魂散。」
——「我是大夫!」
——「我也是!」
——「老夫也是!」
——「雖說小生年輕,但亦剛剛出師。」
——「秦某不才,亦願試脈。」
一下子就冒出了許多個大夫出來,年輕的,中年的,老年的。
白靈然吩咐莫小元釋放了向東流,向東流癱坐在地上,莫小元也沒有給他任何遮體的衣物。
為大夫者,亦皆是一個個淡漠的上前替向東流做了把脈。
更有甚至,有人取出了隨身帶的銀針,刺破了他的血,取了點血樣。
也不過沒多會兒的時間,銀針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緩緩的變成了黑色。
諸位大夫們,皆相視一眼,都認定了向東流確定中了除魂散。
「向公子,你確定是中了除魂散。」
向東流滿眼帶著驚詫,坐在地上,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朱語竹害怕了,還是死不認罪,「夫君,你別相信他們啊。他們都是這個賤人安排的,他們都是信口雌黃啊!」
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夫橫了一眼朱語竹,語氣冷如霜,「公子,除魂散並不會一下子讓你暴斃,是要需要服食七七四十九天,方會死去的。剛剛替公子檢查,你已經服食了三十天。在這三十天的時間裡,你可覺得自己在房事上,有心無力呢?」
房事?
向東流回想起自己之前和朱語竹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一次不如一次。本還以為只是太過勞累,才會如此。
如今想來,自己根本就是被人下毒了。
白靈然來到向東流的面前,負手而立,面帶譏諷,「向東流!事到如今,你還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嗎?你剛剛來到大漠多久,我雖讓人捆了你,可曾餵過你吃什麼?就算是我請的大夫們都不可信,那麼,你血液中有毒,你又如何解釋呢?」
向東流被眼前這個信息打敗的坐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聰明一世,卻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算計了!
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想要與之相守的女人啊!
心,又豈會不疼?
「想知道朱語竹的目的嗎?她看中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財產。她意圖謀財害命,陷害了表姐還不止,還要表姐身敗名裂,以達到逼死她的手段!只要表姐死了,她就能成為你唯一的夫人,之後再用除魂散除去你!那麼你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歸她了!」
眾人一聽到這些話,立即炸了天!
——「怎麼會有這樣的蛇蠍女子!」
——「這種女人死不足惜!」
——「你就是瞎了眼!與你患難的妻子你不要,居然要這麼一個女子!」
——「狗男女!」
——「沒錯,狗男女!這樣的人,死有餘辜!」
這時候,不知道誰朝朱語竹扔了一個雞蛋!
雞蛋的蛋液掛在了她的頭髮上,讓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被人揭穿了她的陰謀,她居然還有臉大罵,「這是我的事,關你們什麼事!滾,滾啊!」
她的話剛剛說完,白靈然還沒來得及反駁她的話,原本呆在地上的向東流立即站了起來,衝到她的面前,啪啪兩記大耳光就呼了上去。
「賤人!虧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好!」
「我……」
剛想為自己辯解,向東流卻像瘋了似的對著朱語竹,拳打腳踢!
狗咬狗的戲,果然上演了。
白靈然見狀,也就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長定公主上官珠的身邊。
上官珠把這齣戲,從頭到尾看完了,小小年紀的她,早已怒不可遏。
俏臉帶著怒意,全身氣得有些顫抖!
「公主殿下,這戲看得如何?這樣的男人,您說,休得可好?」
白靈然低聲詢問道。
上官珠鳳眸瞪了白靈然一眼,揚手指了指那對男女,喝道:「這樣膽大包天的狗男女,自是要休的!本宮要他們倆人人頭落地!」
她的話,換來了琉璃那個宮婢的猛點頭。
「他們兩個,便由公主殿下做主罷。」
見狀,白靈然樂的順水推舟,立馬贊同。
她樂於把這燙山芋丟給公主,也無非是激起小女娃心中的正義之心。
如此一來,只是公主殿下對於為妾的名聲,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妾,向來名聲好不到哪裡去。
莫小元身後呆站的李橙衣,面上雖說帶著紗帽,擋住了她的嬌容,只是那雙杏眼帶著淚花,她看到了白靈然如何教訓那負心薄郎。
她亦看清楚了,原來多年的恩情,還是敵不過一個風塵女子的耳邊風。
他對自己的愛,也不過如此。
對身前的莫小元輕聲說道,「莫公子,我先回去了。一會妹妹尋我的話,你讓她到清月樓尋我便是。」
「我送你回去吧。」
她的聲音有著低泣的沙啞,莫小元急道。
「不用了。」
李橙衣轉身,正想離去,卻不想雙手被人牽住了。
莫小元那雙炙熱的眼神看著她,「橙衣,別傷心,以後我會守在你身邊。」
他的話,換來了李橙衣淺淺的笑意,「莫公子言重了,我一殘花敗柳之身,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不著痕跡的掙脫了他的手,李橙衣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白靈然帶著桃紅走向這裡,自然也就看到莫小元與李橙衣的那一幕。
莫小元和橙衣表姐?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莫小元就是為橙衣表姐失魂落魄的呢!
這麼說來,對於單身的橙衣表姐指不定是好事。
只是,現在她也不清楚橙衣表姐的心思如何,若是她心中無意,這媒人也做得不行。
「莫公子,好好保護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說要親自處理那對狗呢。」
「是。」
莫小元神色落寞的應了一聲。
白靈然領著桃紅離開了城門,餘下的事不需要她去費心了。
尾隨在橙衣表姐的身後,只見她的走得頗慢,有些漫不經心。
快步追了上去,啟口喚道:「橙衣表姐。」
「妹妹來了?」
「嗯。」
「能陪我單獨走走嗎?」
李橙衣面色淒婉,像是有些話想要說。
白靈然點了點頭,「好。」
「我曾經以為,東流會是我這一生摯愛,而他也絕不會背叛我的。可如今想來,真的很寒心,同睡了一千多個日子的枕邊人,居會和別人的女人一起來設計陷害……」
她的聲音,像是在空谷中般的回音,很空靈。
白靈然思忖著自己該說什麼話,才不會傷了她,「姐姐可聽過一句話嗎?人心難測。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有時候噁心的想讓你吐。你要明白的是,這世界大了,什麼鳥都有。」
李橙衣突然抬首看了看碧藍的天空,眼角滑下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他竟已走到了這種地步。他竟會如此的討厭我,就算是要休我,又何須要與外人置我於死地?」
正巧天空飛過一隻不知名的鳥兒,白靈然扯了扯嘴皮,淡淡的說道:「看到天上的那隻鳥嗎?你若眼中有它,它就是一鳥樣;你若眼中無它,它就連鳥樣都不是。向東流亦是如此,若你眼中有他,他就是你的夫君;若你眼中無他,那他對你而言,什麼人也不是。」
銀狐跟在她的腳邊,頓時前腳發軟,差點就撲在地上了!
幽怨的紅眼兒,直昂著瞅著白靈然!
心中直叫屈:主人!不帶這樣的!怎麼可以這樣說無辜中槍的鳥啊?
白靈然的話,卻像是開啟了李橙衣心中的一扇門。
李橙衣怔怔的看著她,半晌有些遲疑的問道:「可以嗎?」
「為何不可以,他是你的休夫。現在是你不要他了,而不是他不要你了。既然如此,那你何須對這事再耿耿於懷呢?」
李橙衣再次沉默了。
白靈然則是上前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橙衣表姐,其實我很喜歡你的性子。因為你敢愛敢恨,是個明白知道要什麼的女子。我也明白,你想要的無非是一心人而已,只是這世間男子,有幾個是不三妻四妾的?」
「我知道,可我還是會覺得難過,我這一生,終究還是錯付了!」
「對向東流而言,姐姐確實是錯付了。只是,對於莫公子的話,那便不清楚了。」
李橙衣被她這麼一說,嚇了一跳,板著臉訓斥道:「妹妹,這樣的話,你可別胡說。莫公子尚未婚娶,又比我小,你怎麼可以如此的敗壞他的名聲,何況他對我尚有恩,豈能這般抵毀他聲譽!」
呀呀呀!
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那麼快就袒護著他了?
白靈然壞壞一笑,嘴上卻老實的應了一句,「知道了,不說就是了。」
「妹妹,我想去你王府住,可好?」
「當然好。」
有了李橙衣在王府的話,還怕接下來的日子不熱鬧麼?
她還真不信了!
白靈然笑得燦爛,銀狐在她腳下,眼皮不停的跳,狐心中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