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5人都未見就要走了 文 / 輕紗遮面
顏十四不得而知。
她將頭靠在牆上,一雙靈動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對著空氣說道:「百里玥,真的是你在操縱著這一切嗎?」
四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她。那個她口中的靈魂沒有出現,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寂寥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霉爛的氣味,彷彿在告訴她,她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顏十四想了想,不由的也笑了。但願,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吧。
四周太安靜了,安靜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靠著牆,意識逐漸變的模糊,顏十四逐漸睡了過去。
顧世子府中的客廳中,坐在輪椅中的墨痕正在等待著顧逸塵的到來。
他仰頭看著廳中一副青龍圖,圖中之龍駕著祥雲,俯視眾生,看起來甚是祥和威儀。
畫這副畫的人畫工甚是了得,龍目炯炯有神,彷彿具有靈氣一般,巨大的龍神盤橫在一片壯麗的山河之上,彷彿在守衛著這一片大好河山。
墨痕看了許久,直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墨世子,久違了。」
墨痕回頭,隨即將自己的輪椅轉了個方向,顧逸塵一臉笑意,淡黃色的蟒袍自大門口透過來的光線中泛著淡黃色的光芒。映照著他整個人都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的神情如同果然見了久別重逢的兄弟一般熱情,只是他眼中突現的疏離與得意之色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墨痕抿唇一笑,淡淡說道:「幾日不見,何談久違?顧世子應該知道本世子來你這世子府所謂何事。不知顧世子可否賣墨痕一個人情,他日必將雙倍奉還。」
「墨世子,吳,晉兩國一項交好,何談什麼人情不人情的。墨世子有什麼需求儘管說,作為地主,本世子也不應該拒絕。」
顧逸塵的話說的大方,卻故意裝傻充愣,不接墨痕的話頭。
墨痕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本世子想請顧世子放了十四小姐。不知顧世子能否賣被世子一個人情?」
他見顧逸塵故意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索性挑明了說。
「來人,上茶。」
顧逸塵並不接墨痕的話,而是吩咐上茶。
墨痕也不著急,而是靜靜的等著,他既然能來,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墨痕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直到宮女將茶端了上來,顧逸塵喝了一口,這才笑道:「不錯,墨世子感覺如何呀?這茶可是上好的碧螺春,聽聞是用春季從茶樹採摘下的細嫩芽頭炒制而成;高級的碧螺春,一斤干茶需要茶芽6-7萬個,足見茶芽之細嫩。炒成後的干茶條索緊結,白毫顯露,色澤銀綠,翠碧誘人,捲曲成螺,故名「碧螺春」。此茶沖泡後杯中白雲翻滾,清香襲入。哦,對了,這還是墨世子家鄉著名的名茶。」
顧逸塵竟然開始說起了茶道,似乎並沒有聽見墨痕的話一般。
墨痕淡淡一笑,喝了一口,卻說:「茶的好與壞和烹茶人的手藝關係很大,手藝不精,即使再好的茶也是泡不出它的味道的。其實世間的事也是如此,無論是多好的東西,若利用的好,便對人有益,可若利用不當,或許會便成傷害人的武器。就拿這茶水來說,上好的碧螺春必須待水溫還未曾沸騰的水沖泡,而後將第一道水倒掉,名曰洗茶,將茶葉上的灰塵洗掉。
再次倒入水,茶葉在水中浸潤,使芽葉吸水膨脹慢慢舒展,便於可溶物浸出,初展清香。這時的香氣是整個沖泡過程中最濃郁的時候。
還有這沖泡。手提水壺高沖低斟反覆三次次,利用水的衝力,使茶葉在杯中上下翻動,促使茶湯均勻,沖水量為杯容量的七分左右,意為「七分茶,三分情」或俗語說的茶七飯八酒滿杯。
最後一道是品茶。品茶當先聞香,後賞茶觀色,可以看到杯中輕霧縹緲,茶湯澄清碧綠,芽葉嫩勻成朵,亭亭玉立,旗槍交錯,上下浮動栩栩如生。然後細細品啜,尋求其中的茶香與鮮爽,滋味的變化過程,以及甘醇與回味的韻味。「
墨痕說完這一番話,喝了一口自己杯中之茶,又淡然說道:「顧世子的茶泡的卻有些欠火候了。泡茶最忌急躁,火候未到,急於求成,只能破壞了茶葉的清香與美味,顧世子改日有空可去本世子的府上,本世子定當為顧世子泡最正宗的碧螺春。墨痕話已至此,若顧世子聽進去一二,定當知曉如何去做,若還要按照自己的方法來行事,只怕適得其反。望三思而後行。「
說完,墨痕將茶杯放在桌上,命人推著自己的輪椅向廳外走去。
身後,顧逸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站起身,瞧著廳中所掛著的青龍圖看了半晌,眼神中漸漸露出一抹狠戾之色,繼而轉身離去。
墨痕走至世子府前院的牡丹花壇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墨世子留步。」
墨痕示意停下,靜靜的等著來人走到到他的面前。正是一襲大紅衣裳,看起來張揚又嫵媚的長公主顧欣蘭。
「您就這樣走了嗎?」
顧欣蘭走到墨痕面前,問道。
「莫非長公主還有什麼事想要留下本世子?」
墨痕看向顧欣蘭,淡淡問道。
「這……」
顧欣蘭語結。半晌才說:「我以為你是為了顏十四那個賤人而來。卻不想,連人都未見,你卻要走了。」
「本世子正是為她而來,不過,有些事情對於公主和世子來說並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如今局勢未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本世子奉勸公主行事要注意分寸。莫要因小失大!墨痕有事,先告辭了!」
墨痕說完抱拳,而後決然而去,留下顧欣蘭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緊接著,她跺了跺腳,急步向顧逸塵處走去。
「皇弟,墨痕他什麼意思嘛?來讓我們放人,卻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顧欣蘭一進們就對顧逸塵說道。
「哼,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他沒有說卻比說了更令人忌憚。」
顧逸塵把玩著手中兩顆雞蛋大小的珠子,眼神陰鬱的說道。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欣蘭越聽越糊塗了,剛才墨痕的話令她一頭霧水,如今,皇弟的話更令她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