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3如幻身世 文 / 輕紗遮面

    「姐姐別著急，我帶你去找伯父好嗎？」

    顏十四見她如此淒慘，不忍扔下她一個人獨自在這裡，便說。

    那女子感激的看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向女子居住的地方走去。

    走了許久，女子四處看了看，這才認得了路，帶著顏十四向著城西的方向走去。

    這一走又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了城外一處孤零零的茅屋外。

    「到了。」

    女子說了一聲便走上前去敲門，顏十四打量了一下這個茅屋，簡陋的只有一個框架，就連茅屋頂上的茅草都是那麼的少。

    「爹爹……爹爹……女兒回來了！」

    那女子一邊敲門一邊喊。

    半晌，裡面才傳出一點兒動靜。門也在此時慢慢的開了一條縫。

    「如幻，是你嗎？」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從門內走了出來，他目光呆滯，也沒有焦距，只是迫不及待的伸出兩隻手不住的摸索著。

    女子將他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臉上，哽咽著說：「爹爹，是我，我是如幻，我回來了！」

    「我的如幻啊，爹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老人似乎這才相信果真是自己的女兒回來了，一把抱起女兒就哭了起來。

    那女子也俯在爹爹的肩膀上哭的嗚嗚咽咽。

    顏十四在旁邊看的一陣心酸。

    哭了半晌，女子似乎才想起什麼，將顏十四的手一拉，對老人說道：「爹爹，我帶回來一個人，就是這位恩人救了我。」

    老人聽了，急忙雙腿一屈就要下跪，顏十四慌忙將他扶起，口中說道：「老爹爹，快不要這樣。我叫顏十四，今日也是剛好從哪裡過，見如幻姐姐在哪裡，這才順道救了她。您就不要如此客氣了。」

    老人卻老淚縱橫的說道：「如幻真是命大，遇到了你這樣的好人啊！她若是回不來了，老頭子我就只有餓死了。」

    「老爹爹！」

    顏十四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老人，叫了一聲卻不知如何開口，於是沉默了。

    倒是那老人此時卻歎息了一聲，說道：「小老兒一聲坎坷，年輕的時候給地主打長工的時候磕瞎了眼睛，如幻的母親也在她幼年的時候就去世了，小老兒只能帶著她四處賣藝為生，幸得我們魯家祖傳的琴技，如幻長大以後，便隨著我四處賣藝，這才免力養活我們父女，不至於餓死街頭。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卻沒有想到竟然遭此橫禍！」

    如幻聽父親說著也不時的抹著眼淚。

    這個時候她突然才想起，大家一直還站著呢，便急忙給顏十四在屋裡端了個小板凳過來說道：「恩人，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淨顧著說話，都沒有給您讓座，真是失禮。」

    顏十四伸手接過，順便四下裡打量了一下這個茅屋，屋中陳設十分簡陋，除了幾張木板釘成的小板凳，就是一張床，床上的鋪蓋也單薄的很，就連棉被上面的布料也已經爛掉了，露出裡面的棉絮。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收回目光，顏十四說道：「如幻姐姐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我深更半夜來打擾伯父，才叫失禮呢。哦對了，我在這城中開了一家妓院，但只賣藝不賣身，你若願意，可以搬去那邊住，老爹爹也可有人照顧，您看這樣可好？」

    「這……「

    如幻略一沉吟，接著便說：「恩人，你說好便好，只是又要給你添麻煩了！」

    只是她爹聽說是妓院，愁苦的臉上又閃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顏十四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急忙又說：「我開的這妓院，雖說叫妓院，卻是和別的妓院不同的。我打算每日裡讓姑娘們一同表演節目，請客人們觀賞，就跟你們在茶樓裡賣藝是一樣的，不會讓姑娘們去賣身的。老爹爹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