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章 赴秦嶺 文 / 一蓑煙雨
這袍子輕如鴻羽,穿在身上有如無物,而且前後兩個用金絲繡成的八卦陰陽魚圖案在燈光的照射之下閃耀著絢麗的金光,隨著我的動作,整個袍子如水一般蕩起一陣淡淡流光。
這可真是件好東西呀,我穿了一會,就趕緊脫了下來,把它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後面的幾天,鍾旭陽他們倆就在前山的道觀裡面住了下來,由於這一次師父要我也跟著下山,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我開始極為認真的學習師父教給的術法。
那鍾旭陽沒事就跑到後山來拍師父的馬屁,又扯著我不停的問這問那,我被這傢伙煩得不行,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張像女人一樣俊俏的臉蛋的打出滿臉桃花開,倒是那個母老虎李鈺霞沒事絕不往後山跑,我想這女人肯定是怕見到我覺得尷尬。
娘的,以後一定要讓這母老虎叫聲師叔來聽聽,一想到這一路上要跟鍾旭陽還有那母老虎在一起,我就忍不住的一陣頭疼。
等到了第五天,那朱亞星終於帶著大個子蔣成濤來到了後山,幾天沒見,只見這大個子明顯的消瘦憔悴了不少,看來師父朱人傑的死對他的打擊確實不小,我趕緊安慰了他幾句,這傢伙咧開嘴,難看無比的對了笑了一笑。
說實話,這大個子性格憨厚,又幾次救了我性命,我對他的印象是很好的,看到他這麼傷心,我的心裡面也挺不是滋味,只是這事別人勸了也沒多大效果,時間久了就好了。
我們又在山上休息一天,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朱亞星就帶著他們來向師父告辭,早在晚上師父就給我準備好了下山要帶的東西。
那些東西裡面除了那件淡藍色的道袍,還有一串不知道什麼年頭的銅錢,十幾個,串成一串,那些銅錢上面刻的不是字,正面刻的是一些艱澀難懂的道家咒語,背面則是刻上的八卦的八個卦象,師父說是一種專門製作的辟邪鎮妖銅錢,而且每一枚都有著光滑的包漿,顯然是經過了不少代人的傳承,師父告訴我這玩意對陰邪之物的作用奇大,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撒出去就行,不過這銅錢每一枚都珍貴無比,一定要小心使用。
除了這些銅錢,還有十幾張師父精心畫下的符咒,驅趕蟲蛇的雄黃粉,還有那方在雲南帶回的山字鏡,師父更是把他那柄烏木七星劍也交給我帶著,除了那把寶劍,這些東西都被我裝到了背包裡面,背著倒是挺沉重。
我們跟師父告辭,就走出了山,路上行程都是朱亞星安排好的,我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總算趕到了那秦嶺附近的一個小山村。
當地的負責人早就在那裡等著我們,所以我們到了地方也沒來得及休息,當下就組織人手進山,隨行的有五個拿著槍的武警戰士,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聽別人說這老頭名叫戴黎,跟那先前進山的夏墨一樣,都是考古界首屈一指的專家,只不過聽說此人精通風水堪輿,對於尋龍點穴一道頗有研究,這次讓他跟著我們一起行動,就是希望他能在這莽莽的深山裡面替我們找到那個詭異的山墓。
莽莽秦嶺橫跨東西,隔絕南北,接淮水,把中國大地給分為南北兩方,秦嶺連綿起伏的山脈至古以來就被風水大家認為是中國的龍脈。
我們一行人一頭就扎進了這莽莽的深山之中,山裡面人跡罕至,雖然比不上雲南那地方的樹木粗大,但也鬱鬱蔥蔥將這莽莽秦嶺覆蓋,又是是這常年無人的原始深林之中,地上落葉重重,踩上一腳都陷下好深,走起路來吃力的很。
尤其是這山林裡面不時傳來一聲聲不知名的鳥獸叫聲,更是聽得人心裡直打顫,一行人走了一上午,才算走出這座林子。
來到了山頭處的一塊空地休整,我們這一行人除了那老教授以外,就數我體力最差,不過勝在年輕,我倒抗的住。
那戴教授早在林子裡面就已經走不動了,到最後還是大個子蔣成濤將他給背了出來。
戴教授是個精瘦的老頭,今年不過六十二歲,可能常年研究考古這一塊,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上不少,這時候他站在山頂,望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山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在懷裡面掏出一巴掌大的風水羅盤,不時的對準各個方位查看。
風水堪輿,和醫卜星相都是起源於中國最古老的一部神書,易經。後人在其中汲取古人智慧,才推理出自然山水對人生命格的影響,也就是風水一說。
中國人認為死為大事,所以有些人把死後的安葬看的比活著還要重要,這也是風水堪輿在中國歷經幾千年而長盛不衰的原因。
得一處好的陰墓,不光自身死後受用,而且能澤福後人,保世代富貴平安,風水之所以被稱為風水,是以為古人認為,藏風聚水之處,才是真正的寶地,也是最適合安葬先人之處。
所以此時這戴教授掏出羅盤,就是在找這秦嶺之中的藏風聚水之地,而那個地方極有可能就是那座神秘山墓的所在。
只見那戴教授手裡拿著羅盤,查看了半天,然後指著東南處連綿起伏不斷的山頭說道:「那地方是秦嶺餘脈,在龍脈之外又生龍脈,風水得天獨厚,那座大墓極有可能就在這個方向。
我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這連綿不絕的秦嶺之外,硬生生分出一條支線,斜向東南,連綿十幾個山頭起伏。
看著這十幾個山頭,我一下子就洩了氣,特娘的,這些山頭的盡處少說也有百里地,在這大山裡面,要一個個的查看完,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那處神秘的墓地,這下可要了我的小命了,希望這戴教授沒有看錯,要是走錯了方向,再重新找,那才叫慘。
我們在山上簡單都休息了下,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然後一行人都奔著戴教授指的方向出發,這一走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天色將黑,才找了一塊空地來休息,五個武警戰士在背囊裡掏出帳篷,一個個的支了起來。
現在的我早就累的兩條腿酸疼,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半點也不想動了,那鍾旭陽此刻臉色也微微發白,挨著我坐下,不停的喘息,額頭上的汗水滾滾直下,看來這傢伙的體力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那大個子蔣成濤,一路背著戴教授,這時候除了頭上微微見汗以外,半點也不見疲勞之色,幫著那些武警一起搭起帳篷。
「真是個怪物!」鍾旭陽那傢伙望著不停忙碌的蔣成濤,不由的感歎道。
「哼!你怎麼不說你們真是廢物。」就在這時候,李鈺霞那個女人走過我們跟前,輕飄飄的留下這句充滿鄙視的話。
聽到這娘們的嘲笑,我不由的心裡面一陣火大,想著就要跟她理論幾句,不過鍾旭陽那傢伙卻是一把抓住了我,說道:「行了,別跟這娘們一般見識,再說了,你又打不過她。」
被這傢伙拉住,我一聽他的話,覺得挺有道理,雖然現在這娘們的師父朱亞星跟我們一起,可是她的火爆脾氣我可是見識過的,要是把她給惹惱了,當著這些外人再給我來上一下,那面子可就丟大了,這時候有必要忍一下。
再說這娘們確實有嘲笑我們的資格,走了這麼遠的山路,這娘們頭上愣是一點汗都沒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搭好了帳篷,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都回到帳篷裡面休息,外面生著火堆,有五個武警戰士輪流守夜。
由於是在太累了,剛一躺下我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緊接著就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