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詭異血日 文 / 沈祈陌
在鍾戲生的引薦下,敖師秋自然是暢通無阻的就加入了布依寨和石淼洞兩大家族的陣營。
而眾族人望向敖師秋的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敬畏與忌憚,就連印柔與石湯也都不例外。
的確,敖師秋的年齡看上去雖然才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卻擁有堪比築基期的修為,甚至還掌握了克制血魔道功法的恐怖雷火力量,在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他們連嫉妒的心思都沒有,心裡充滿了敬畏。
印柔和石湯在和敖師秋說話的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差點沒有直呼「前輩」了。
在接下來幾日裡,鍾戲生還發現,除了碧水湘雲劍宗以外,還有很多勢力在他們進來之前就已經進入了寒冰洞深處。這些勢力來自不同國家,而且不乏修為高深之輩,並且都開始蠢蠢欲動,看來這寒冰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驚天大秘密。
時間轉眼即逝,鍾戲生等人已經在寒冰洞內行走了近一個月,天材地寶什麼都沒見著,反倒是發現了不少修士的屍體,想來是那些前面進入的勢力相互廝殺的結果。
直到某一天後,鍾戲生等人終於走出這個寒冰洞。本以為這寒冰洞只有一個出口,沒想到卻是貫穿兩個方向。
與此同時,一個極度詭異的情況,發生在眾人視線裡。
只見眾人的頭頂上空,懸掛著一輪巨大的血日,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沒錯,就是鮮血的那種氣息。
自從鍾戲生剛進入血淵的第一天開始,雖然也有日夜交替,但卻沒有見過太陽、月亮之類的,反正整個血淵都是暗紅一片。
然而此刻,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如此巨大的血日,比在外界看到的太陽還要大出好幾倍,給人一種近在咫尺的奇異感覺。
「怎麼回事?現在沒有夜晚了?這個怪異的現象,引起了眾多修士的猜疑。
雖然天上的那輪血日無比怪異,讓人很是不安,不過既然都已經來到此處,自然沒有人願意離開。因此,大家又跟著那些先一步進去,其它勢力修士留下的痕跡,前行的方向恰好就是那輪血日的方向。
幾日後,眾人都停下了腳步,只聽黃仁分析道:「這些日子,天空中那輪血日從未消失過,現在只有白天,沒有了夜晚。所以我猜測,這血淵將會產生什麼異變。」
鍾戲生抬起頭,審視天空中那輪血日,心中暗自心驚:「這血日和外界的太陽肯定不是同一個物體,而是這血淵空間獨有的事物。那麼血淵的締造者離淵仙君,到底達到了一種何等的境界?居然可以模擬出一個小世界出來,而且還能正常運行。」
這幾天,鍾戲生也在觀察那輪血日,遠遠望去,他還能感受到一股隱隱的壓力和愈加濃烈的血腥。
而那血腥的氣息,隨著眾人的一點點的逼近也越來越濃烈。
「血日越來越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它好像也在向我們靠近」石湯驚歎道。
的確,隨著眾人的前進,那輪巨大的血日在眾人的視野裡正在逐漸變大,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更加奇怪的是,隨著血日的靠近,眾人卻沒有感覺到那猶如外界太陽一樣該有的溫度變化,反倒是那股血腥的氣息和壓力一點點逼近眾人的心頭。
在場的所有人,都更加不安起來。
就在這一日,前方天空中突然飛來一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丟下一張傳音符。
鍾戲生將它打開,傳音符裡面傳來一個厚重深沉的聲音:「三日後共聚『血日城』,商議對抗三大宗門良策,共謀『離淵殿』。」
「果不其然。」鍾戲生嘴角微微抿起。
「血日城?那是一個什麼地方?」敖師秋撇了撇嘴問道。
「那是血淵的核心所在,也是此行所有人將要匯聚的地方。」鍾戲生平靜的道。
一聽到『離淵殿』三個字,他就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測。離淵殿是以離淵仙君的名字來命名,而整個血淵又是離淵仙君締造出來,那麼離淵殿肯定就是血淵的核心所在了。
「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你的仇人了?」敖師秋略顯激動的道。
「很有可能。」鍾戲生苦笑一聲,接著點了點頭:「我不相信他會對此沒有興趣,否則也不會進入血淵裡來。」
接下來兩日,天空中的血日還在進一步的接近當中。眺目望去,可以隱隱看到那血日上蕩漾的滔天血光。
「這血日似乎是用類似血魔道的力量構成的,其中說不定就是由鮮血構成。」
鍾戲生內心驚歎不已,同時也很好奇:「離淵仙君修煉的應該不是血魔道功法,難不成那輪血日是由九天汲血大陣抽取整個人界無數生靈的精血匯聚而成的?」
鍾戲生想到此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有一種直覺,如果這血日真正爆炸,足以將整個血淵摧毀,連渣都不剩。
「說不定,這血日就是支持整片血色空間正常運轉的核心力量。」鍾戲生凝視這那輪血日,暗忖道。
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仔細觀察血日的每一個細微變化,捕捉著一切有關於血日運轉的每一個細節。
三日時間還沒有到,鍾戲生等人便跟著那名送傳音符的修士來到血日城外。
一見到血日城的情形,鍾戲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不過現在的血日城應該不能叫做血日城了,因為此地處處都是殘亙斷壁,成為一片廢墟。一眼望去,滿目皆蒼涼。
然而從這些殘亙斷壁上鏤刻著的精美雕紋以及血日城的規模,不難看出,這血日城曾經是何等的雄偉輝煌。
當鍾戲生等人即將飛進入血日城的時候,舉目望去,彷彿那天空中的血日就懸掛在血日城的上空,此刻給人的視覺衝擊更為震撼。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噗!那血日上突然落下了一條血色河流,流淌在地面。
轟!整個血淵空間所在的大地,也都為之一顫。
霎時,滾滾血流從天空中的「血日」上落下,氣勢恢宏。這一刻,整個大地震顫,山崩地裂,如陷末日一般。
緊接著,當那血河落到地面,然後開始往四面八方蔓延,似乎想吞沒整片大地。
而各國各方的勢力大部分都匯聚在血日城內,其中還有一小部分修士還在寒冰洞內,正在趕來的途中。
「天啊!難道血淵要毀滅了!」有些修士擔憂起來。
途中有不少修士見此情景,嚇的魂飛魄散,不過他們略一遲疑後,又繼續血日城的方向趕赴而去。
血日城所在之地,恰好是整個血淵的中心所在。這裡的地勢比較高,看樣子血河一時半會還來不到這裡。
鍾戲生呆呆的望向正在灑落「血淚」的血日,深感其中蘊含的磅礙力量。
直到此時此刻,鍾戲生才明白,難怪以往血淵中的存活率那麼低,即使是躲在通道入口處打死都不出來也無法倖免,怕是與那血河有關。
再看看那血河從天而降,大有吞沒所有一切事物的趨勢。在這血淵內,恐怕除了離淵仙君給血蝴蝶一族留下的七彩城堡外,就只有那「離淵殿」才不會被血河吞噬了。
「或許我們只有進入那更神秘未知的「離淵殿」才能逃脫血河的『追殺』」鍾戲生喃喃自語道。
現在各方勢力都趕往血日城,也不知道剛才那傳音符中所說要共同對付的『三大宗門』是哪三大宗門。
布依寨和石淼洞的眾族人都是一臉凝重和肅然,彷彿感覺到生死關頭的來臨。
「看那趨勢,血河要蔓延到眼前這血日城,大概還需要一兩日的時間。」印柔語氣平靜,神色也異常的冷靜,前所未有的認真。
接著,在印柔的帶領下,兩大家族的族人很快在血日城內駐紮陣地,不一會便有修士過來聯繫。「各大勢力的首領,今晚去血日城王宮商議大事。」
這時印柔低聲對鍾戲生說道:「鍾道友,可否陪妾身出去走走?」
鍾戲生微微一笑,和印柔並肩而走,漫步於這殘垣斷壁的血日城內。
「生死存亡的時刻即將到來,希望印小姐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很可能會死去很多人,這其中包括很多曾經和你一起戰鬥的族人、同伴,而我只能盡最大努力,保證你的安全。」鍾戲生目視遙遠天際那落下的血色河流,低聲輕歎道。
印柔嬌軀微微一顫,「真的無法倖免?他們都是家族中的精英,若是能安然回到外界,定可有一番作為。」
短暫的沉默後,印柔開口道:「妾身可否請鍾道友幫個忙。」
「不可能。」還沒等印柔說完,鍾戲生便打斷了,他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語氣冷漠而果斷:「以往血淵的生存率就能很好的說明問題。」
「妾身希望黃仁和石湯能活著出去。」印柔的眸子裡透著幾絲祈求。就在這一刻,她的神態中盡顯出一個女子的無助與柔弱,不禁讓人心生憐惜。
「抱歉,我的能力有限,或許到時候我連你的性命都無法顧及。」鍾戲生冷淡的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天空中那輪巨大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