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發現 文 / 沈祈陌
石湯聞言先是一怔,這劇情變換得太快,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我們真的和鍾大哥是朋友,不信日後若是見著他,咱們可以當面對質。」他此刻還抱著僥倖的心理,抓著這張保命符不放。可惜這一次,他抓錯了,他抓的非但不是一張保命符,而是一張催命符。
「哈哈哈……為什麼?就因為你是鍾戲生的朋友,所以你們都要死。」韓姓青年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嘲諷道。
「啥?因為我是鍾戲生的朋友就得死?」石湯一愣,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接著兩眼一動不動,就石化了過去……就算再笨,此刻他也該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我這都做了些什麼?原來這些人不是鍾戲生那廝的朋友,而是敵人!一想到這,石湯直接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凌師妹,你覺得這個人說的話就幾分可信?」韓姓青年並沒有急著去殺人,反而轉過身對凌湘夢說道。
「此人多半以為我們與鍾戲生是朋友,所以才這般不切實際的亂誇一通。鍾戲生這個人師妹以前在靜幻宗時見過幾面,雖然還有些本事,不過此行有韓師兄在,不足以為患。眼下我們最要緊就是找到他,將凶劍奪來。」凌湘夢依舊還是那樣,冷若冰霜。不過越是這樣,就越顯得冷艷,聖潔。
「師妹說笑了,你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變異冰靈根,一身冰屬性法術就連蒼始祖也稱讚不已。師兄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怎能和師妹相提並論?」韓姓青年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對方的那一句「此行有韓師兄在,那鍾戲生不足為患」,讓他心裡正美滋滋的。
「那依師妹看,這些人該怎麼處理?」韓姓青年有問道。
凌湘夢看了一眼下方的印柔,沒有絲毫表情的道:「殺了。從這些人剛才所說的話來看,他們應該只是見過鍾戲生,最多也只是有幾面之緣而已,留著無用。」
一句淡淡的「殺了。」,讓印柔等人的心情跌落到了冰點,這一刻,她腦海中突然浮現而出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身影,對方的神態、動作每一樣都清晰無比,久久不散……
「若是我留在七彩城堡,有他在,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之事了。」印柔嘴角露出淺淺一笑,閉上了眼睛。
兩家族的族人儘管都面露不甘之色。可是,面對陣容這般強大的碧水湘雲劍宗修士,他們無力以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人過來收割自己的生命,等待死神的降臨。
「凌師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今日所說的話比之前一個月說的還多。」韓姓青年心裡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道。從凌湘夢進入碧水湘雲劍宗的那一天開始,她每次說話都是不會超過兩個字,很少見過像今天這樣的說了很多的。
而且還有一件事讓韓姓青年覺得有些奇怪,本來這些南疆修士,應該用來搜魂一番,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他們所說的是真是假,可是凌師妹為什麼偏要這樣不明不白的將他們殺掉?
不過,能和凌師妹說這麼多話可著實不容易,宗內許多修士高深的師兄師叔可都沒有這個待遇呢,說不定幾十年也遇不上呢。韓姓青年心裡想著,此刻心都飄到九霄雲外了,也就沒有在意,連忙對著弟子下令,將印柔等人殺死。
可是就在這時,凌湘夢突然望著某一個方向,淡淡的道:「閣下看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看夠了?」
此言一出,碧水湘雲劍宗的修士全都警惕起來,一股股神識往四周掃射去。
「我操!這都被你們發現了。」鍾戲生暗罵了一聲。本來他已經施展了隱匿術,就算對方修為比他高,只要不使用法力,肯定不會被察覺的。
然而,石湯那小子那他給吹上了天,他聽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當然,這個「內傷」不同於以尋常的那個內傷,這個是被言語震出來的。
被震出內傷後,鍾戲生就石化了過去。要不是石湯說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多優點,幾間屋子都裝不完呀。可能是石化過去了以後,在不自不覺中引起了法力的波動,這才被凌湘夢察覺到。要知道,她可是築基期修士,只要一出現任何一點輕微的異動,會瞞得過她那細微的洞察力?
這時,所有碧水湘雲劍宗的弟子在韓姓青年的示意下,往鍾戲生的方向蜂擁而來,將他團團圍住。
「凌師姐,好久不見,你就這樣對待你的老朋友嗎?」隨著一句話語傳來,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青年顯露出身形。
「鐘師弟?」凌湘夢先是一怔,接著眸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可是最後就被冷漠所替代。
「凌師妹,他就是鍾戲生?」韓姓青年見鍾戲生竟然絲毫也不避諱,直接盯著他冰清玉潔、冷艷高貴的凌師妹看,這還得了?頃刻間心中的怒火就沸騰了起來。
「嗯,將他拿下,先別傷他性命。」凌湘夢沒有理會鍾戲生,轉過身對著韓姓青年傳音道。
得到凌湘夢的示意,韓姓青年心中一喜,一揮手後所有碧水湘雲劍宗的弟子紛紛拔出背在身上的劍,將鍾戲生給圍住。
鍾戲生嘴角微微抽搐著,這裡差不多有一百來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而且全是清一色的劍修。眾所皆知,劍修的攻擊力可是要比普通修士高得多,練氣大圓滿的劍修就算是對上築基期一層也有一戰之力,這待遇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得到的。
「你就是鍾戲生?」韓姓青年見對方在這麼多人面前竟然能淡定自若,如入無人之境,臉色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膽怯與驚慌;言語間更是風輕雲淡,不得不對他高看了幾分。
「正是在下,你們是碧水湘雲劍宗的師兄弟?」鍾戲生臉色平靜的道。
韓姓青年一怔,尼瑪沒弄清楚狀況嗎?還師兄師弟的叫得這麼親熱。可就是因為鍾戲生的這句話,恰好讓韓姓青年剛想好的對詞用不上了。
「凌師姐,難道你連看我一眼你都不願意嗎?」鍾戲生神色有些黯然的道。
韓姓青年一聽,不對呀,這話怎麼和情侶間的開場白有些相似呢?這其中肯定有貓膩。事關凌師妹之事,韓姓青年也只好先讓他們講完話,再動手。
「還是你覺得我只是個靈藥園養靈草的,說出來讓你很丟臉?」鍾戲生有些幽怨的接著道。
你養靈草丟凌師妹的什麼臉?關她叼事?韓姓青年一聽到這不屑的想道。可是越想越不對勁,看了一眼鍾戲生,只見他那幽怨的眼神,彷彿一個才死了相公沒多久的怨婦一般。冷若冰霜的凌師妹不會和這小子有一腿吧?韓姓青年心頭驀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既然凌師姐如此不念舊情,那戲生只有揮淚告別了,希望你能夠幸福。」鍾戲生有些悲傷的道,說完就要往外走去。
碧水湘雲劍宗的弟子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在演哪一出,這出手阻攔也不是,不阻攔也不是。因為韓姓青年已經愣在了原地,此時的他正在心中花費偌大的心神分析鍾戲生剛才所說的那句「然凌師姐如此不念舊情,那戲生只有揮淚告別了,希望你能夠幸福。」的話當中。
而凌湘夢又背對著眾人,不知道在幹嘛。有人想要去阻攔,但是一想到方才石湯所說的這貨能一招秒築基期的焚木爾,二則沒人吩咐,最終卻還是沒人敢上去,讓那貨在眾目睽睽之下哼著小曲走了。
「鍾道友!……」
鍾戲生才剛走出包圍,就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我擦!誰他媽這麼煞風景啊!沒看到小爺正要溜之大吉嗎?」心中瞬間把叫他之人全家女性給罵了幾十遍。
回頭望去,只見地面上的石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復知覺了,正艱難的爬起來。
「你找死。」而此刻,韓姓青年也幡然醒悟了過來,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我好怕怕,你們別要殺我好不好?我願意把東西交還給你們。」鍾戲生臉色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道。
見此情形,韓姓青年心中驀然一動,他還在為剛才石湯所說的話而心存顧忌,現在見到鍾戲生這副模樣,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睚眥凶劍奪來,他心中所有顧慮頓時也都消散一空了。
而印柔等人一聽這話都愣在了原地,接著露出古怪之色。鍾戲生之前斬殺築基期的焚木爾他們可都在場,此刻見他這個模樣,一個個憋著笑意。
「現在就把東西交出來吧,只要你真的交出那東西,我和凌師妹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韓姓還沉浸在取回凶劍後交給蒼始祖後,被大大嘉獎的意淫中,自然沒有察覺到印柔等人的異狀。
「這麼珍貴的東西,豈可讓旁人看到?還是由你親自過來取吧。」鍾戲生有些誠惶誠恐的說道。
「好,量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招。」韓姓青年冷哼一聲,就要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