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初入靜幻宗 文 / 沈祈陌
當所有人都上了飛舟以後,裘姓老者才回頭對鍾戲生道:「謝謝小友的一壺酒,小友是散修?」
這還是神秘老者第一次和他說話,不過鍾戲生一聽,當即抱拳道:「是的,所以晚輩想拜入靜幻宗的門下,還望前輩成全。」
打算先混進靜幻宗再說,然而青袍青年修士一聽,本來還以為鍾戲生和裘師叔有淵源,沒想到兩人不但沒有淵源,還是因為送一壺酒才認識的,眼中露出輕蔑之色。
「以你的資質修仙不會有什麼成就的,還不如留在世俗界作出一番事業,過著平靜安定的生活,也算是不枉此生……」這一次裘姓老者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一個至今為止鍾戲生自己都還不知道的信息。
「以你的資質修仙不會有什麼成就的……」這句話在鍾戲生腦海中轟然炸響,久久不散,裘姓老者接下來的話他再也沒有聽進去,一股莫名的思緒都湧上心頭,一時間所有對修仙的幻想也都如泡影般破碎……
「都說了你沒有修煉的天賦,修不了仙,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了。」這名青袍青年冷聲道,現在知道鍾戲生和裘姓老者並無半點關係,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冷眼相待。
「不會的!晚輩已經快要突破到練氣期了,還請前輩明鑒。」鍾戲生還抱著一絲僥倖,想起自己快要突破到練氣期了,如果沒有修煉的天賦怎麼會感應到天地靈氣呢?又怎麼會煉化出法力呢?
「師叔都說你不能修仙了,難道你在懷疑師叔的決斷是錯誤的不成?裘師叔是何等身份?豈會欺騙你一個凡夫俗子?」青袍青年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站在語言上的制高點直接給鍾戲生扣上質疑前輩決斷的帽子。
「晚輩絕對沒有質疑前輩的意思,可是……」
鍾戲生話還沒說完,異變突生,青袍青年單手對他一指,口中念著晦澀的咒語,只見無數拳頭大小的冰錐鋪天蓋地朝鍾戲生襲去。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眼,這些都是世俗界的人,何時見過這麼大的冰錐?紛紛替鍾戲生捏一把汗,這可是仙人的法術。
冰錐在虛空中呼嘯而過,化為一道道寒芒瞬間襲至鍾戲生眼前,寒芒速度奇快無比,膽子稍微小一點的人更是直接閉上眼睛,生怕看見血肉橫飛的場面。
眾人都替鍾戲生感到不值和惋惜,都說沒有修煉的天賦了幹嘛還要死纏爛打呢?現在倒好,惹得仙人發怒,連小命都不保了,就連月郡的郡主凌湘夢冰冷的臉上也露出驚容。
練氣二層!鍾戲生從對方身上散出的靈壓就大致判斷出其修為,練氣二層對他來說殺之不難,不過他現在還有求於人,不便和此人結仇。
咻咻!無數冰錐擦到了地上,滿地的冰碴子,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冰錐並沒有和想像中的一般插在鍾戲生身上,而是落到了他旁邊,難道青袍青年故意射偏的?因該是這樣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躲避掉一個仙人的法術。
不過當事人的青年並不這樣想,自己的法術他可是清楚得很,一個冰錐術加上他練氣二層的修為施展出來,別說是一個凡夫俗子,就是練氣一層的修士不死也要脫層皮,難道真的是自己射偏了?
「你修煉至今有多少時日了?」裘姓老者對青年的言辭和行為置若罔聞,見鍾戲生能輕易避開一個練氣二層修士施展的冰彈術,並且心智還如此堅定,便回過頭問道。
「回前輩,晚輩修煉至今已經兩年多了……」鍾戲生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問,估計是和自己輕易避開這些冰錐有關。
只是這一次鍾戲生卻猜錯了,只聽見裘姓老者道:「一般來說修士修煉至練氣期決計不會超過三年的時間,一旦超過這個時間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靈根太過於駁雜或者就直接沒有修煉的天賦。」
「回去吧!你的修煉資質我已經幫你看過了,無法修煉!」
無法修煉!裘姓老者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把鍾戲生打入了萬丈深淵,一時間所有心存的僥倖都瞬間支離破碎,原來所謂的長生不死,得道成仙只不過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剛才的冰錐術射空一直讓青袍青年心裡不爽,現在當然不會放棄這個絕佳的落井下石的機會,當即下了飛舟把鍾戲生推開:「我說你這人怎麼死皮賴臉呢?都說了無法修煉,趕緊滾!剛才的冰錐只是嚇唬嚇唬你,惹惱了裘師叔,信不信我分分鐘幹掉你?」
鍾戲生推開他的手,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感受到鍾戲生眼中的不屑,青袍青年頓時惱怒起來,自己堂堂一個練氣二層修士,在宗內哪一個低級修士不都得一聲一個「師兄」的敬著,此刻竟然被一隻螻蟻如此輕視,在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飛劍,體內的法力瘋狂灌輸進去,眼中露出殺機……
「錢春秋!只能如此對待同門師兄弟?回到宗內後自己去執法長老那裡受罰。」裘姓老者突然冷哼一聲打斷了青袍青年的施法。
「師叔,弟子知錯了。」王秋天眼中閃過一抹凶光,瞪了鍾戲生一眼便退回了飛舟上。
「裘前輩!晚輩真的想拜入靜幻宗門下,請前輩看在晚輩一心向道的份上成全晚輩,若是真的無緣仙途,晚輩也不會強求。」鍾戲生目光真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修不了仙,怎麼對得起楚凝煙這個七百多天來用自己鮮血餵食噬血籐的女子。
「上來吧!和我一起回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裘姓老者突然改變主意,竟然同意了讓鍾戲生跟著去靜幻宗……
隨著老者的咒語聲,對著腳下的飛舟一陣掐決施法,飛舟「嗖」的一聲立即往西飛。這些稚嫩的面孔都露出驚呼之色,男的還好一點,女的嘛就是各種尖叫,畢竟她們都是第一次乘坐飛行,鍾戲生先前就自己使用過飛行術,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還有一個人和他同樣面不改色,就是月郡的郡主凌湘夢。
鍾戲生走上飛舟後就站到了最後面,這時前面有個稍有姿色的女孩在問錢春秋飛舟是何物,鍾戲生也仔細一聽,只聽對方解釋道:
「這飛舟是一件飛行類的下品靈器,只能載人飛行而不能用於攻敵,在宗內也是不可多得的靈器,也只有築基期的師叔師伯門才能駕馭。」錢春秋還不忘拍一下裘姓老者的馬屁。
沒想到這裘姓老者有築基期的修為,怪不得絲毫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靈壓。如果兩個修士修為相差太多,修為高之人故意掩藏氣息,是可以瞞住修為低的修士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可以掩藏氣息的法術和寶物。
「那修仙界的寶物是如何劃分等級呢師兄?」另一女子對青袍青年拋了個媚眼問道,此女濃眉大耳,滿臉暗瘡還打上腮紅。
「咳咳!就目前的修真界而言,共分為五個個等級,依次是法器、靈器、法寶、以及傳說中的古寶。」青袍青年強忍住心裡的解釋道
「我手中的飛劍是一件下品攻擊法器,當然了,要是你們回宗以後通過了靈根的測試,在修煉到煉氣期就可以使用法器了。」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不過礙於裘姓老者剛才已經對他呵斥了一番,不得不悉心解釋。
一想到剛才竟然被裘師叔責怪,還要到執法長老那裡接受懲罰,錢春秋對鍾戲生的恨已經達到了頂點,回頭看了後面的鍾戲生一眼,冷笑連連。
鍾戲生豈能不知道對方想要報復自己?他此刻心裡還失落著呢,也懶得去搭理對方。
一眨眼,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這青袍的青年一直被暗瘡女纏住,問了各種各樣的小白問題,也讓鍾戲生長了不少見識。
「春秋哥哥,你還沒給倫家說說雙修是怎麼回事呢?用什麼招式?力度大小,空氣摩擦阻力……」
「我受不了了,哇!哇……」錢春秋終於忍不住抱住飛舟壁大吐特吐起來,傍邊的暗瘡曬紅女還一直用身體磨蹭著錢春秋的胳膊,一臉花癡的問道。
「前面就是宗門所在。」這時裘姓老者開口了,錢春秋也像是得到解脫一般站了起來。
鍾戲生聞言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三座煙霧朦朧的山峰,彷彿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飛舟上漸漸看清山峰下的情形,一排排宮殿樓閣、湖泊亭台,猶如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這就是靜幻宗的護山大陣?鍾戲生見此想起了當初在厲天山莊的地宮無底洞之時,被傅無涯自爆之力毀去的七隻滅元三清陣的陣旗。一陣眼花繚亂後,飛舟穿過了外面的護山大陣,已經進入這中間山峰之下,伴隨著轟隆隆的一聲,飛舟緩緩降落在一處亭台之上,旁邊還有好幾隻飛舟泊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