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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厲戰 文 / 沈祈陌

    楚凝煙見鍾戲生又轉回去看中年男子的屍體,沒有多問跟在其身後,看著中年男子剛才被厲天劍刺出的傷口,突然冒著一絲絲灰色煙霧,只令人頭昏目眩。

    並且那傷口除了刺下的一瞬間彪出一道血劍外,地上並任何無血跡滲出,鍾戲生面色驚變,身形「騰」的一聲,退出了好幾丈遠,小心翼翼的盯視這屍體的變化。

    「不會生屍變吧?」楚凝煙見此眨了眨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鍾戲生聽到這話啞然失笑,心中卻不敢有絲毫鬆懈,更讓他起疑心的是屍魅上的傷口卻滲出一大片綠色液體,融入大地,倒不像是假死。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道綠影從兩人身後的無數粘稠中飛射而出,化作一道驚鴻落在鍾戲生的身後,把地上的綠色粘稠物都甩開,露出那道綠影的真面目……

    凝眼一看是一口綠色的棺材,沒有棺蓋,一隻瘦骨嶙嶙的手伸了出來,一絲絲黑色的屍氣在那隻手上來回遊走,令人毛骨悚然,一股滂泊的威壓從棺材內向這邊席捲而來……

    「哈哈哈……傅無涯一個練氣後期修士竟然被一個螻蟻殺死,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呢?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親自出手。」

    棺材裡的人說完一道霸道的神識掃到鍾戲生身上,不過一掃便沒了興趣,反而在他手中的厲天劍頓了頓,隨後神識又作用到楚凝煙身上,看了半天輕「咦」一聲才收回神識。

    在被這道神識掃來的瞬間,鍾戲生有一種快窒息了的感覺,動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練氣後期!從對方釋放出的神識來看,其修為至少是練氣後期,甚至更高,鍾戲生也被自己的猜測震驚得無以復加。

    「你們和厲紅裝是何關係?」過了好一會棺材裡的人隨意的問道,話裡不帶絲毫感情。

    厲紅裝?鍾戲生沒聽說過這個人,不過姓厲想來楚凝煙應該知道。

    「稟前輩,厲紅裝正是妾身家母。」這時楚凝煙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出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徐徐道來這一刻,她是一個淡脫俗的九天仙女。或許也只有鍾戲生一個人能讓她露出小女兒家的羞態。

    「紅裝已經身為人母?」棺材裡的人一時間沉默了,可以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悲哀和憤怒之意。

    難道是凝煙娘親的追求者?那他做人也太失敗了!這都到棺材裡了還惦記著人家嫁沒嫁人,就不知道是白癡還是癡情?此刻三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冷場,畢竟人家一出來就先露一手高深的修為,吼住全場,鍾戲生也不敢在人家悲痛的時候瞎嚷嚷對吧?

    「敢問前輩是?」楚凝煙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可不是開玩笑,一個躺在棺材裡的人還尼瑪的惦記著她娘親,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沒追到厲紅裝而把所有怨氣出在情敵的女兒身上?

    「厲戰!」棺材內沒有絲毫情感的話語再次傳來,說完便不再說話。

    「厲戰?」楚凝煙一聽這話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絕美的容顏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和又驚又喜的神色。

    鍾戲生見楚凝煙情緒有點反常,趕緊上前扶住她,眼中露出一抹厲色,誰也不能傷害自己所愛之人,就算是天神也不行!

    這時棺材突然碎裂開來,夾帶漫天木屑,直到木屑和粘稠物都落盡後露出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身上的黑袍顯得非常寬大,給人一種極度消瘦的感覺。臉上只剩下一層皮,但是枯瘦的臉龐絲毫也擋不住那雙犀利的眼睛,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老者看見鍾戲生牽著楚凝煙的手,眸中精光一閃……鍾戲生察覺到了什麼,帶著敵意迎上對方的目光,一時間彷彿是對上兩輪烈日,眼中生疼不已。

    楚凝煙也看出意中人和老者的短暫交鋒,頓時開口道:「外公!他是凝煙的未來夫君。」

    說完拉著鍾戲生走到老者面前,一臉羞澀,還偷偷的譬了一眼鍾戲生。

    外公?這會輪到鍾戲生傻眼了,尼瑪!不早說!楚凝煙見心愛之人還傻站在那裡,一隻玉手輕輕的碰了碰鐘戲生,示意他過去行禮。

    不過就在鍾戲生恍悟過來,抱拳彎下腰準備行禮之時。這時老者卻眼皮一挑,讓他瞬間動彈不得,只覺得一股巨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被禁錮在原地,更別說行禮了。

    「厲某受不起。」老者說完一股灰氣把鍾戲生震開,一個趔趄才站穩腳步。

    老不死的!要不是看見楚凝煙祈求的目光,鍾戲生早就甩手而去了,壓下心中的惱怒,再次行禮道:「您身為前輩,又是凝煙的外公,理當接受晚輩這個禮。」

    鍾戲生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卻是:你身為長輩卻故意刁難一個晚輩,我敬你是因為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還有你是凝煙的外公;不敬你,尼瑪什麼都不是!誰**認識你?

    「都說了厲某受不起。」厲戰說完只見其一揮手,鍾戲生直接被一股灰濛濛的屍氣擊中,倒飛出去。

    「鍾大哥!」楚凝煙剛要跑上去卻被厲戰一把拉住,看見鍾戲生沒事還能站起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擦!……小爺我忍!鍾戲生把忍者神功發揮到了極致,不為別的,只為楚凝煙,為這個七百多天來日夜用鮮血餵食噬血籐的女子,就算受再大的委屈和苦楚他也不會放棄。

    楚凝煙感激的看了眼鍾戲生,她現在也很為難,一邊是她至親之人,另一邊是至愛這人,讓她和親人反目成仇,她做不到;讓她放棄至愛之人,她更加做不到。

    「不知道是晚輩哪裡做錯了請前輩指點。」鍾戲生再次走過來,不卑不亢的道。

    「你沒有錯,把厲天劍給我,你就可以走了。」厲戰風輕雲淡的道,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鍾戲生。在他想來,作為一個練氣期十層、半隻腳踏入築基期的修士,能這麼好聲好氣的跟一個不入流的低級修士說話,已經是對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這……」鍾戲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取出了厲天斬銅劍,這把劍本來就是厲天山莊的,現在歸還給厲戰也算是物歸原主。

    厲天劍跟著他也有一段時間了,奈何因為沒有厲家的血脈而無法使用,他被困在地宮的時候也是借助厲天劍才得以脫困的,這和厲天山莊派出喋血殺手刺殺自己之事也算扯平了。

    「以後不得踏進厲天山莊半步,不得再接近凝煙,如有違逆,厲某定當親手將爾斬殺。」這一刻,厲戰凶芒畢露,展現出一個練氣大圓滿修士的該有的狂傲。

    練氣十層,也就是煉氣期大圓滿,一個站在煉氣期制高點修士,他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外公,鍾大哥是凝煙的未來夫君。」楚凝煙一臉歉意的看著鍾戲生,並且再次和厲戰解釋道。

    「未來夫君?笑話!他有什麼?又憑什麼?難道就憑他還沒有進入練氣期的修為?你身為練氣二層的修士,憑你的資質用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到練氣三層,練氣中期指日可待,到時候嫁給一個練氣後期,甚至築基期的修士也不是不可能,隨便拉出一個都完爆他幾條街。」厲戰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

    「不要以為他能殺死練氣八層的傅無涯就真的天下無敵了,我告訴你,傅無涯是被我用陣法困住,二十幾年來在強大的陣法之力消磨下,至今戰力所剩無幾,這才被他撿了個便宜,他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厲戰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直接以嘲諷的目光看著鍾戲生。

    他有什麼?又憑什麼?厲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的撞擊著鍾戲生的心神。

    「我相信前輩的修為也是從零開始的,並不是每一個人一生下來就擁有近乎無敵的修為,晚輩日後一定會勤奮修煉,不會辜負凝煙的一番心意。」鍾戲生說完也在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修煉,倘若修為都沒有,還談什麼保護愛的人,拿什麼去愛?

    楚凝煙一聽這話眼中滿是欣喜,她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

    不過她的表情被厲戰看在眼裡,眼中露出殺機,他不會應許一個不入流的修士拖累外孫女的前途,憑她這天賦,築基期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留下厲天劍趕緊滾!不要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想吃天鵝肉也得有那本事。」這一刻厲戰真的怒了,被一個還沒有進入練氣期的修士三番五次的質疑自己的決定,這已經觸動了一個練氣大圓滿修士心中的逆鱗。

    在厲戰看來,鍾戲生此舉是在挑戰一個練氣十層強者的耐性,這無異於摸老虎的屁股——找死。

    鍾戲生緊緊地握住厲天劍,胸口上下起伏,眼中漸漸透出血光,一頭黑髮無風自動,靈魂深處的滅魂花如同一顆妖異的心臟正緩緩轉動,在他頭頂上空逐漸形成一個血色漩渦……

    就在這時一句陰陽怪氣的聲音把鍾戲生從殺戮狀態中喚醒:「厲戰啊厲戰,請問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鍾小子這麼有潛力都不要,我看你忌妒心作祟,怕他將來的成就會超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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