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悲催的羅景 文 / 沈祈陌
倆人從鍾府一路走來,逛了很多攤位,不過這些攤位上賣的大都是一些小玩意或者吃的,因為剛搬過去的院落十幾年來都沒人整理了,陰暗潮濕的環境自然會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蟲子棲息在裡面,所以鍾戲生隨便買了一些檀香和一些驅蟲的符紙。
還給寧娥買了一些裝飾用的小玩意,玩的倒也很盡興,自從寧老頭死後就沒見到這丫頭這麼高興過,小臉紅撲撲的。
「寧娥過來……」這時鍾戲生一把拉住她來到一個小攤位前面,小販正在往攤位上擺放一些瓶瓶罐罐,而這些小瓶子小罐子裡面都是一些顏色鮮艷的東西。
「啊!胭脂……」寧娥一見這些這些女孩子用來打扮的東西滿臉歡喜,小販一聽到寧娥的驚呼聲,自知有生意上門連忙發下手中的東西招呼道:
「這位小姐是要買胭脂嗎?這些您看不上的話我還有更好的,您再看看這個,還有這個……」
小販見寧娥只看並沒有買的意思還以為攤上的東西不入其眼又從下面拿出幾個貝殼狀的盒子,殊不知寧娥是礙於鍾戲生在身旁不好意思買罷了。
「自先皇與周邊各國建立貿易來往,自由通商以來,咱們晉水國女子作紅妝者與日俱增,且經久不衰。姑娘你看,這個是剛從天沙國進來的上等貨……」小販見眼前的兩人打扮並不像富家公子小姐,不過像他們這種小生意,有錢人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買,所以小販並沒有半點怠慢,一直在給兩人介紹每一種胭脂的效用,生怕錯過眼前這一筆生意。
「這位小姐膚色較白,可以根據妝容要求自由選擇胭脂的顏色,比如這種玫瑰紅。不過畫日常妝,千萬不要用太紅的顏色,面積也不要塗得太大,隱約可見最好,用這種粉色效果就很好;還有如果是晚妝,胭脂可以略加強調,以突出臉部得輪廓,比如這種紅色……」
鍾戲生也沒想到女子的妝容還有這麼多講究,不過見寧娥這丫頭聽的津津有味又沒有半點要買的意思便開口道:「那這些都裝起來吧,我都要了」。
「啊?……都要了?好勒!我這就給您放好」小販還以為聽錯了,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眉開眼笑的整理上面的東西,見買主這麼大方小販乾脆把往日用來裝著胭脂水粉的名貴檀木盒一併送給了鍾戲生。
「這是十兩銀子,不用找了」鍾戲生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就大概估個價,小販收到錢後連連道謝,引來傍邊其他攤主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一個個跑上來給鍾戲生推薦自己的東西,更有甚者一中年婦人給鍾戲生推薦一大堆女子的褻衣褻褲……
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到了寶花街,看著街頭天寶閣明晃晃的招牌寧娥不免會觸景傷情,一想到為了給自己治病,爺爺竟然把命都給搭上了……
鍾戲生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連忙拉著他走進天寶閣對面的一家店舖裡,這是一家裝飾豪華的布莊,那倒也是,能在寶花街開得起布莊的都非富即貴。
不知何故里面很是冷清,兩個宮裝女子正在櫃檯上說這話,時不時還會轉來嬉笑聲,聽聲音年紀貌似都不大,小的約莫二十六七,大的三十來歲左右,鍾戲生兩人走進來頓時引起了她們的注意,這時一個嘴邊左下角有顆黑痣看起來大一點的婦女看了眼走進來之人,不過一見到這兩人穿著樸素,便不屑的扭回頭繼續和另一個女子說話。
「姐姐哪有妹妹你這麼命好,嫁了個有權有勢之人,衣食無憂,不像姐姐,守著個破鋪子什麼都沒撈到,你說這年頭也真是的,什麼乞丐要飯的都盡往這裡跑,影響我生意不說還把一些阿貓阿狗身上的跳蚤都帶進這裡來……」
另一個女子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連忙站起身對鍾戲生道:「我姐姐說這裡不招下人,你們趕緊走……」。
畢竟做生意的這些人有時候看人還是比較準的,哪一類人口袋比較鼓、哪一類捨得花錢、哪一類人傻錢多,其實她們從客人剛進來之時從對方的衣裝打扮和談吐等這些方面就已經大致判斷出來,此刻鐘戲生已經被她們拉進「沒錢進來過過癮」這一類人。
見鍾戲生帶著寧娥自顧自的在選布料,完全不理會自己,這下子輪到布莊的老闆和其妹妹不樂意了,這還得了,竟然還賴在這裡不走了,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兩人波濤洶湧走了過來……
「喂!你們是哪個府上的下人?趕緊滾,別妨礙老娘做生意。」嘴角有痣的中年婦女一把推開寧娥的手,把她手裡的布搶了過去扔到櫃檯上,指著她鼻子吼一直罵罵咧咧,滿嘴吐沫星子散了一地。
寧娥朝她吐了吐舌頭,走回來挽住鍾戲生的手臂,鍾戲生笑了笑,沒想到她還有這麼萌的一面。
「我們是鍾府的,不過不是當下人的也不是要飯的。」說完當即找了個位置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一臉懶散的模樣……
「老娘管你他媽是幹嘛的,不要說鍾府,長孫府也沒用,鍾府的下人在這裡就成大爺啦?我呸!下人就是下人,到哪裡都一樣,別以為搬出鍾府我就會給你面子,還真當自己是根蔥啦?」
而年紀稍小被稱為妹妹的女子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這鍾府的下人,竟然還學人帶妞到這裡來充大款……」。
「我們真是來買布料的……」說罷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強忍住心裡想大笑一場的衝動,既然她們這麼想裝逼,鍾戲生怎麼好意思拆她們的台呢?隨即整出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嘴下長痣的女人見桌子上的那錠銀子立馬兩眼泛光,剛要伸手過來就被其妹妹打住,被妹妹一提醒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窘態便佯裝咳了咳嗓子道:「一錠銀子?這位小哥,一錠銀子連做袖子的布料都不夠」。
不過話語剛落只見對方又連續掏出十來錠,看著桌子上一堆閃閃發光的銀錠這下子可把她給樂壞了,如果不是其妹妹還在示意她不要亂了陣腳她恐怕已經撲了上去。
「怎麼?買袖子還不夠?」鍾戲生憋得一臉通紅,又從袖子裡拿出幾錠銀子,不過不是銀色的而是金色,他就不信這次對方還能經得住這麼大的誘惑。
「夠了!夠了……」果不其然,嘴下有痣的女子一把推開其妹妹湊了上來,這不,又是捏背又是斟茶的還一口一句「公子」「少爺」的喊著,完全忘了剛才自己是有多**絲,看著對方比自己鞋底還厚的粉底和那顆長毛的黑痣,鍾戲生趕緊閉上眼睛,生怕吐了出來。
見對方閉上眼,還以為他很享受自己的按摩,頓時越發賣力起來……
而其妹妹則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她卻苦澀一笑:「妹妹啊!不是姐姐不想和你站在一邊,而是你嫁進豪門根本就不懂得姐姐這種**絲是活得有多無奈……」。
「公子,力道夠不夠?」對方雙手在鍾戲生來回遊走,把他捏得那叫一個癢啊!不過這女人心裡也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有時還會有意無意的觸碰到鍾戲生的胸口處的咪咪,這那是什麼按摩,分明是**裸的挑逗嘛!
「好了!夠了!夠了……」不過這挑逗比殺了他還痛苦,連忙讓她停下來,你試想一個比你娘還大的大嬸畫著濃妝,嘴上一顆大黑痣還長了毛在你身上摸來摸去你會怎麼想,你們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公子……這個……」見鍾戲生叫自己停下來,連忙指著桌子上的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眼睛都快掉地上了,生怕對方反悔又把銀子收回去。
「你的了,都是你的了,不過我要在這裡挑幾匹布回去,要不然我主子非得跟我急」鍾戲生站了起來,不過卻發現寧娥這丫頭貌似不太高興,一隻手來回揪著她自己的衣角,鍾戲生隨即就明白是何故了,連忙對布莊老闆道:「錢不夠了找我拿」。
「夠!不夠就算是我送給公子的,大家交個朋友嘛,公子要記得多光顧小店的生意哦」這大嬸說完還不停的對鍾戲生眨眼……
一見到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鍾戲生不禁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上去摟住布莊老闆的肩膀:「那好,你可不能拂了好朋友的面子哦,咱兩誰跟誰呀!對吧!不照顧你的生意還能照顧誰的呢?」。
鍾戲生說完連忙抱起櫃檯上的布匹遞給寧娥,給她使了個眼色,兩人如狼似虎般那匹看著舒服要那匹,直到兩人身上都捆滿也抱不下這才罷手,在布莊老闆和其妹妹目瞪口呆中一溜湮沒了影……
「這……,搶劫啊!」布莊老闆剛開始還以為撞大運碰到了個凱子,和對方開了兩句玩笑對方還真當真啦?自己這些可都是邑郡數一數二的名貴布匹,被他們這麼一折騰這店還不得馬上倒閉?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倘若不讓他們拿走那布莊的信譽何在?算了,都要喝西北風了還講什麼信譽,既然你們這麼貪心,就別怪老娘我心狠手辣。
心中一有盤算布莊老闆便一臉祈求的看著的其妹妹,都怪自己剛才沒聽她的話,才導致了布莊面臨倒閉的危險,只要她肯幫定能挽全部回損失。
「哎!……」
「我去趟青龍堂,倘若還有下次你就捲鋪蓋回夫家吧,我可不幫你」年輕女子說完看了眼已經走遠的鍾戲生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