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8章 永遠陪你 文 / 斷翼蝴蝶
「楚亦霖，今天我忘記一切煩惱，只想讓你陪我玩雪，明天……」
不讓司佳欣說完，楚亦霖道，「明天，後天，老後天，老老後天，甚至是一輩子，都讓我陪你好不好？」
司佳欣低下頭，眼睛一酸鼻子發疼，眼淚差點又不爭氣的掉下來。
「明天我們還是像普通朋友一樣吧……」
明明知道她會這樣說，所以才打斷了她的話，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楚亦霖的心窩還是沒來由刺疼了下。
蹙了下眉頭又趕緊舒展開，「你放心，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會在你身後，你觸手可及的地方。」
司佳欣心裡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溫泉，暖得憂傷，她露出最真誠的笑容張開雙臂抱了抱楚亦霖。
然後，她鬆開他無聲的朝前方跑去，前方本是一地三寸小草，現在上面蓋了一層雪，她蹲下身揉起一個雪球。
回頭朝楚亦霖咧嘴一笑，下一刻霍然起身揚手將手裡的雪球朝他扔了過來。
楚亦霖只是留戀著司佳欣那真誠的笑容，看著雪球朝自己飛來，他不移不躲，不跑不走，結結實實讓臉龐挨了一雪球。
司佳欣指著木愣的楚亦霖笑彎了腰，「你個傻子！你幹嘛不躲呀！」
他大神喊道，「只要你開心，讓我流血致死我都願意！」
他的話讓她想起那次他頭部被何依依砸破，倒地流了好多血的畫面，其實她不傻！
伊凡說楚亦霖是裝得，伊凡帶著醫生來告訴她說楚亦霖是裝得，其實她潛意識知道他不是裝得！
那麼多的血，那麼慘白的臉，那不是能裝出來的！
她當時聽信伊凡，只是因為想不通楚亦霖為什麼要去救自己，她不想去相信他愛自己，她曾經幻想了太多次他愛自己，可是結果被他羞辱的體無完膚。
接下來，她蹲下身又揉了一個雪球，揉好揉圓揉結實，便站起來再次向他扔了過去，這一次砸在他胸口。
楚亦霖怔怔看著她，不氣不惱，看著她重複著蹲下、揉雪球、起身、扔雪球的動作，一個又一個雪球砸在他臉上、鼻子上、眼睛上、脖子裡、胸膛前。
司佳欣滿身沾滿了雪，嘴唇都泛白了，最終楚亦霖看不下去走過去將她手裡的雪球丟下，將她雙手放進自己大衣的口袋裡。
司佳欣紅著鼻子白著嘴唇看著跟前的楚亦霖，雙手順序溫暖，她喜歡這樣的楚亦霖，這樣寵著憐著自己。
「阿嚏！」
「怎麼？冷壞了吧！別感冒了，我送你回家。」
「嗯。」
楚亦霖緊緊握住司佳欣發冷的手朝車子走去，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讓司佳欣五味交雜。
司佳欣回到家，在楚亦霖的連連壓制下，鑽進浴室去泡熱水澡，然後泡著熱水澡沒幾分鐘她就頭疼起來，鼻子也像被兩團棉花堵塞了。
楚亦霖在外等了十分鐘，沒聽見司佳欣弄出任何動靜，爬到浴室門口認真聽了聽，依舊沒聽到任何動靜，心裡一陣擔心。
敲門，「欣！你洗好了嗎？怎麼沒動靜呀！」
裡面沒人回答他，他的擔心濃重起來，再三敲門沒人應便抬腳狠狠踢上門板，匡噹一聲門板便倒了下去。
「欣！」
滿浴室的溫暖煙霧，司佳欣**著身體躺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還冒著熱氣，可司佳欣卻閉著眼沒了動靜。
楚亦霖幾步走到浴缸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發現她臉頰的溫度很異常，又朝她額頭抹去，一陣滾燙。
燙到了他心坎裡。
慌張的將她從浴缸裡抱出來，剛剛走出浴室，懷裡的司佳欣疲憊的睜著眼睛看著他。
「你在幹嘛？」
「你發燒昏迷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昏迷，我是睡著了，我不要去醫院，去醫院會被人笑話……」說話間，她濃濃的鼻音。
楚亦霖琢磨送她去醫院怕耽誤，便將她抱到臥室蓋上被子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家庭醫生原本是鍾俊良，自從楚亦霖發現鍾俊良對司佳欣有特別感情，便換了家庭醫生，現在是一位四十幾歲的老女人。
老女人給司佳欣量了體溫，朝一旁緊張兮兮的楚亦霖慢悠悠道，「你十萬火急把我叫過來，我還以為誰出什麼大事了。」
楚亦霖，「她生病了不是大事嗎！」
「多大點事，就是有點小發燒，三十八度，隨便物理降溫就能低下去的，瞧你剛剛給我打電話那態度，像要死人一樣！」
楚亦霖臉色難看，如果眼前這位是男人，他一定爆吼了。
老女人一邊嘮叨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剛剛楚亦霖方寸大亂，見她打開醫療箱只覺得磨蹭，伸手搶過醫療箱就打開一窩哄給倒在了地上。
老女人收拾完東西，起身認真看了看楚亦霖，「她是你心上人？」
「你管那麼多幹嘛？」
「問問也不行嗎？年輕人火氣這麼重！她既然是你心上人，你就好好照顧著，她晚上會口渴，多給她溫開水喝，注意她的溫度，蓋一條濕毛巾在她額頭上吧！」
「嗯，謝謝。」
「年輕人說個謝謝都這麼臭著臉，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嗯，不送。」
老女人離開，楚亦霖疾步跑去弄來一盆溫水端到司佳欣床前，將手帕在裡面滾了一遍，撈起來瀝干水小心翼翼放在她額頭上，像爸爸照顧女兒一樣貼心。
來來回回，不到一分鐘他就拿掉手帕在到溫水裡洗一遍，再瀝干水折成長條狀放在她額頭，一盆水冷了又去換新的。
這樣持續了三個小時，楚亦霖摸著終於司佳欣不再燙的額頭鬆了口氣，困意也隨之襲上了他，他便趴在床前睡著了。
清晨，司佳欣緩緩睜開眼，清明的雙眼看著趴在床前好握著自己一隻手的楚亦霖，跟著又看了一旁擱置的水盆和手帕。
原來昨晚夢到他照顧自己都是真的呀！這個男人竟然也可以這麼細心……
小心翼翼動了動被他握住的手，想抽出來卻抽不出來，話說她想上小便呀！可是又不忍叫醒他，估摸他折騰了半個晚上吧！
於是她堅定的下決心憋著尿，等他醒來再去廁所吧！可是這一憋憋得她站成脹肚子不說，還脹出了她家親戚。
當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身下流出來時，司佳欣忍不住朝楚亦霖後腦勺一巴掌拍了過去。
「喂！死開了！我要上廁所！」
楚亦霖正在睡夢中，外界的一巴掌嚇了他一跳，抬起頭一臉朦朧的看著司佳欣，雙眼也有些呆滯。
司佳欣抽出自己的手掀開被子跳下床，像只小兔子朝廁所跑去。
楚亦霖傻笑了下，「看來是好徹底了，動作這麼麻利。」接著他眼睛停留在床單那一點鮮紅，「原來是大姨媽來了，難怪火氣那麼大……」
清理好大姨媽的司佳欣，是彎著腰耷拉著頭從廁所出來的，迎上廁所門口的楚亦霖她看也沒看，伸出一隻手推開他。
「滾開了……痛死我了……」
「怎麼了？」楚亦霖趕緊圍在她身邊，「哪裡痛？」
司佳欣白了眼楚亦霖，有氣無力道，「你能不能先讓開別擋路呀，我要去躺著休息……」
聞言，楚亦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來朝臥室走去，司佳欣下意識朝剛剛沾上大姨媽的床單看了過去，原來白色的床單已經換成了粉紅色的。
她的心窩就突然一下軟了，有溫暖包裹著她，疼痛在那一刻也似乎輕了許多，可下一刻肚子裡一陣痙攣，疼得她大喊出聲。
楚亦霖原本要將她放到床上的，聽見她疼得大喊，連忙坐到床上將她擱在雙腿間，眼裡滿滿的擔心。
「你到底哪裡疼？為什麼疼？」
司佳欣眨了眨眼睛，一層水霧濃重在眼睛裡，「大姨媽疼……」
「來這個怎麼會肚子疼？你以前也是這樣嗎？」
司佳欣弱弱的搖頭，覺得無比委屈，「從失去第二個孩子以後就沒來姨媽，這是第一次來姨媽，可能就會疼吧……」
楚亦霖的臉僵硬了，失去孩子這個話題是兩個人心裡的一根刺，「對不起，讓你經受這些。」
司佳欣將臉藏到他肚子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體驗著那斷斷續續的疼痛，她以為再過一會疼痛就會好了，可是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她疼得汗流浹背。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趴在楚亦霖大腿上。
楚亦霖急得都要跳起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你看你已經疼成這樣了。」
「不要……一會就好了……」一個大姨媽疼成這樣去醫院，不是笑話麼！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你這樣吧！明顯現在比剛剛疼得還厲害！」
「嗚嗚……」面對楚亦霖充滿關心的大嗓門，司佳欣趴在他腿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不想去醫院是不是？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好不好？」
「嗯，好……」
得到司佳欣的同意，楚亦霖連忙給昨晚的老女人打電話，口氣十分不好。
「我讓你趕快過來！不是感冒！來大姨媽疼得要命！什麼？痛經正常的？人都痛的要死了，還正常！你再不過來，小心我關了你兒子的醫院！」
好吧，在楚亦霖最後可怖的威脅下，老女人戰戰兢兢掛下電話，連忙帶著她的醫療箱朝司佳欣的別墅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