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藥方 文 / 古芸精怪
南鳶回宮已經三日了,三日裡她總算又熟悉了宮裡的生活,只是她父王卻還沒有一絲醒過來的意思。
這幾日裡除了重新熟悉宮裡的生活,最主要的就是派人跟蹤胡太醫,可這胡太醫的生活實在是夠無聊,每天除了宮中就是家裡,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太醫院和藥膳房,除了太醫院裡的其他幾個太醫和家人,幾乎就沒和其他人說過話。
這樣看似他很清白,沒有一絲嫌疑,可南鳶就覺得他太過乾淨得些,乾淨得有些過了頭了。
胡太醫這條線索似乎到了瓶頸,南鳶正在苦惱是不是要繼續跟下去還是就此作罷重新找個嫌疑人呢?
「卿,你說父王一直昏迷不醒和胡太醫有關嗎?」這幾日南鳶都是自己在偷偷調查,她以為只要跟蹤胡太醫,看看他和哪些人接觸過,也許就能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是誰了。
瀾焱卿正在看書,聽她問下,放下書,斜眼瞟著她,「你現在才想到要和我商量嗎?」
糟了,他還在氣自己沒跟他商量就擅自行動,「嘿嘿。」南鳶屁顛屁顛地跑到他身後,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拚命撒著嬌,「別生氣了嘛,我以為這事挺簡單的,就沒勞煩你,可是沒想到那胡太醫還挺狡猾的,雖然我派人跟了他三天,可他卻除了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和家人以外,就再也沒見過別人了,這樣似乎看起來他沒有嫌疑,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瀾焱卿搖搖頭,心裡又微微有些慶幸這丫頭還算有些腦子,不過他不能誇她,免得她得意過頭又惹出什麼麻煩,「除非你答應我以後不論什麼事,一定要先和我商量過後才可以行事。」
南鳶見他已經開始談條件,就知道他已經心軟準備答應了,「嗯嗯,我保證!」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瀾焱卿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瀾焱卿見她答應得這麼爽快,反而還有些不相信,只是他知道她的性子,越是不讓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甚至還會偷偷摸摸地做,唉,遇上這麼個倔丫頭,他只得辛苦些,緊緊看著她了。
「太醫的職責是什麼?」他突然問道。
南鳶脫口而出,「太醫的職責就是為病人疹治看病的嘛。」
瀾焱卿點點頭,「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但凡出診都會有記錄,雖然這記錄多半都在太醫自己手中,但是那開出的藥方卻好好的被鎖在太醫院的閣樓中,尤其是大王病後的每一張藥方,都被好好的存放在某處,以備有個萬一方便查看。」
「藥方?」太醫開的藥方?「我懂了!你是說我們先去找找胡太醫開的方子,有了藥方就知道父王是什麼病,而且還能看出胡太醫到底有沒有搞鬼!」
「嗯。」
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藥方」呢,「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太醫院!」南鳶撒腿就往外跑。
「回來——」瀾焱卿真是拿她沒辦法,這丫頭的手腳永遠比腦袋轉得快!
「你以為那些『藥方』就攤在太醫院的桌子上等你去找嗎?」
「呃……難道不是嗎?」
瀾焱卿站起來,又把她拎了回來,摁在椅子上坐下,「太醫院所有的藥方都鎖在閣樓之中,而那閣樓的鑰匙就在太醫院之首——胡太醫的手中。」
「什麼!」南鳶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那我們趕快把胡太醫先抓起來,萬一他把藥方給毀了就什麼線索都沒了!」
「別急,現在那些藥方還很安全,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那個必要,你現在去抓他,反而會打草驚蛇。」瀾焱卿冷靜地分析著。
他的每一句話似乎總能說服自己,南鳶總算鬆了口氣,「那我們還是得盡快拿到藥方,只是要怎麼才能拿到呢?」
「我去拿。」屋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兩人都朝門外望去,尉遲賦走了進來。
南鳶大驚,見是他以後又鬆了口氣,「你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幸好這珊瑚殿裡的都是她的親信。
尉遲賦笑了笑,「不止是我,我想守在外面的欒玉姑娘也應該聽到了,還有花園的的青蛙,小鳥,都應該聽到了。」
「你是說,我的聲音太大了?」南鳶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尉遲賦笑而不語,轉身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瀾焱卿,「你不用這麼看過,我是站在公主這邊的。」
瀾焱卿沒有說話,雖然知道他喜歡南鳶,可他也是那個尉遲宇的弟弟,是「那邊」的人。
「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會將這一個月以來大王的所有藥方都拿過來。」尉遲賦似乎很有信心。
「你有什麼辦法,能說給我們聽聽嗎?」南鳶只是單純的好奇。
尉遲賦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便也沒有隱瞞,「我在市井之中有幾個朋友,曾做過樑上君子,手法很是了得,只要請他們幾個幫忙,定能偷到胡太醫的鑰匙,有了鑰匙,從閣樓裡拿出些藥方,便是輕而易舉的事。」
小偷就小偷,何必說是什麼樑上君子,瀾焱卿心裡依然是看尉遲賦不爽,不過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法子,「不需要太多,只需最近七日的藥方即可。」
尉遲賦終於有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次終於是他妥協了,「好,三日後,還是在這裡,我會親手將藥方交於你。」
瀾焱卿點點頭,「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