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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罪魁禍首 文 / 古芸精怪

    南鳶殿中,太醫正在給她把脈,大王和王后焦急地等在一邊。

    「你這個侍衛是怎麼當的!孤把公主交予了你,竟然又出現這種事!」大王沒處發洩,只好拿尉遲賦出氣。

    他說完,又看著瀾焱卿,「你武功那麼好,怎麼那麼久才把公主救出來,孤是白養你們這兩個飯桶了!全部給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把修橋的那群工匠統梳給孤抓起來活埋!」

    全屋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吱聲,只有崔公公應了一聲,正準備讓侍衛把他們二人帶走,正在這時,南鳶終於醒了過來。

    「父王,不要怪他們,這不是他們的錯……」雖然她現在還很虛弱,可是一聽到父王要罰那麼多人,包括瀾焱卿和尉遲賦,便用盡所有的力氣替他們求情。

    果然,南鳶一句話抵百人求情,大王當下便不再管責罰之事,和王后一起急忙走到她的床邊,心疼地看著她,「鳶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鳶兒沒事,楚兒,楚兒呢?」她記得楚兒是和她一起掉在水裡的,楚兒怎麼樣了?

    王后擦了擦眼淚,「放心,楚兒沒事,太醫說休養幾日即可,倒是你還要多加調養才行。」

    南鳶鬆了口氣,楚兒沒事就好,「父王,你不要罰瀾二公子和尉遲侍衛,還有那些修橋的工匠好不好。」

    大王剛才本就是在氣頭上才那樣說的,現在見南鳶已經醒了,他們兩人又是朝中要臣的家屬,也就不再計較了。

    「此事孤就暫且不罰你們,但是記住,以後更要盡職盡責,保護好公主!」

    「謝大王。」大王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兩人走出門外,又是四目相對,都好像要和對方說什麼,卻都沒有開口,只是兩人都有一個同樣的想法:這事有蹊蹺。

    是夜,瀾焱卿來到白天的那個荷花池旁,走到發生事故的那個近水台邊,斷掉的欄杆還沒來得及修理,所以一切都還是出事時的模樣。

    他走近那根斷掉的欄杆,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欄杆的斷裂處,他延著四周看去,果然在靠近水面的那一邊有了一些發現。

    欄杆靠水的那一邊有幾處斷裂地方整齊平滑,明顯是被人為鋸開的,可犯人狡猾的是,他只將欄杆鋸了不到一半,而且是在靠近水的那一邊又不容易被人發覺,只要南鳶和太子在這裡稍一用力,就會掉下水去。

    只是犯人怎麼會知道南鳶和太子一定就會站在那一邊呢?

    「公主,太子,快看!這邊有好多魚呀!」突然,瀾焱卿想起了白天欒玉的話,急忙看向水裡,果然有一大團魚聚集在一起,雖然有的魚喜歡成群結隊,可這等數量明顯很不正常!

    水下有東西!這是瀾焱卿得出的答案,只是白天救人心切,並沒有注意到水下是否有其它的東西,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只有再下水一次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跳下,一個聲音阻止了他。

    「我已經下去過了。」瀾焱卿回過頭,尉遲賦從橋的一頭走過來了,他的身上沒有水,只是頭髮還是濕的,顯然是剛下過水,又換了身衣服才來的。

    尉遲賦走近,笑道,「我就知道你也會來。」接著攤出手,「這是我在水下找到的。」

    雖然知道他也會來,可他竟然來得比自己早,瀾焱卿心裡稍微有些不甘,可他還是看了看尉遲賦手裡的東西,一團用網線包裹著拳頭般大小的魚餌。

    哼,果然,彫蟲小技。

    估計這只是水下魚餌的一部分,水下恐怕更多,用那麼多魚餌當然能把整池的魚都吸引過來了,所以犯人不是能預知南鳶會站在哪兒,而是有意將她引到此地。

    「你說犯人會是誰?」尉遲賦雖知道了手法,可他怎麼也想不到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會在宮裡謀害公主!

    周圍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瀾焱卿面色鐵青,心中壓抑著濃濃的怒氣,剎紅了眼睛,捏成拳頭的手都要滲出血來,「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彩曦剛剛也去南鳶殿裡看望了她,可她剛一回房,「匡」一聲門被踢開了,瀾焱卿一臉怒意站在外面。

    屋裡的幾個宮女都被嚇到了,彩曦著著他,又看了看旁邊的隨從,「你們都出去吧,把門關上,不許偷聽!」

    宮女們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房間,最後一個反手將門關上,關得緊緊的。

    彩曦走到桌邊坐下,「今天是吹什麼風?瀾二公子竟然會主動來找我。」心中雖然有些高興,語氣中卻儘是諷刺。

    瀾焱卿抑制著自己的怒意,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是不是我做的?」彩曦疑惑地答到。

    「公主落水的事,是不是你主使的!」沒有確定之前,瀾焱卿只能盡量抑制著自己想掐死她的衝動。

    「她落水關我什麼事,怎麼什麼事都要賴在我頭上?」

    瀾焱卿走上前,俯視著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

    彩曦算是明白了他的來意,又是為了那丫頭!她咬著牙,「不是!」

    「啪!」瀾焱卿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這個宮裡討厭她的人只有你一個!除了你還有誰!」

    彩曦心裡一酸,所有的不滿都眼淚釋放了出來,「是啊!我是討厭她!同樣是公主,為什麼只有她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既然她有了那麼多,為什麼還要和我搶你!」

    可是任由彩曦怎麼吵鬧,瀾焱卿始終都是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扭曲的心靈,

    也許,他沒有資格怪彩曦,這場意外的罪魁禍手也許是他自己。

    「以後你若是再想加害於她,我定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最終瀾焱卿沒有對她再多說什麼,只是警告了一聲,便轉身拂袖離開。

    「瀾焱卿!你怎麼能如此對我!我會讓你後悔的!」可是任憑她怎麼叫喊,瀾焱卿再也沒有回過頭。

    離開彩曦的房間,瀾焱卿沒有回到公主殿中,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自己在身邊似乎沒有給她帶來一點好處,反而好幾次都因為他而陷於危難之中。

    「滴噠……」一滴,兩滴……天空中下起毛毛細雨,瀾焱卿抬頭看著天空,任雨水打濕了自己。

    前方出現的步腳聲,卻打斷了他的思緒,「父親。」哼,原來自己也很虛偽,明知眼前之人和自己並無血緣關係,卻依然依附著他,而他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周圍沒有其他人,所以瀾斗彰也沒有必要給他好臉色看,只是狠狠地說了聲,「跟我來。」

    瀾焱卿苦笑了一聲,跟在了瀾斗彰身後,直到一處隱蔽的樹林裡才停下。

    「啪!」瀾斗彰剛停住腳步,回過身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瀾焱卿臉上。

    瀾焱卿撫著臉,面無表情,冷笑一聲,習慣了。

    「你這個孽種!壞我好事!」瀾斗彰似乎正在氣頭上,指著他罵道。

    瀾焱卿抬起頭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解。

    「老夫只是讓你去做陪讀,誰讓你去管那些閒事了!」瀾斗彰把雙手背在身後,氣得漲紅了臉,「太子和公主掉進水裡,關你什麼事!你就不能乖乖地站在一邊看著嗎!非要跟那個尉遲賦去湊熱鬧,把老夫的計劃全給毀了!」

    瀾焱卿詫異地看著他,「什麼?是你?」

    瀾斗彰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肚子裡的氣還沒發完,又想一把掌打下去,卻被什麼東西攔住。

    一看,竟是瀾焱卿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使他動彈不得,從未反抗過自己的孽種,今日是想造反了嗎!

    「她並沒有阻礙你的計劃,你為什麼要害她?」瀾焱卿盯著他,一直以來,他都知道父親那見不得人的計劃,因為這個計劃死的人不計其數,可他從來都是不聞不問,只是為什麼要把她捲進去?

    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子這樣,瀾斗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你是說太子?」

    太子?一連串的線索在瀾焱卿的腦海裡串了起來,原來如此,他們的目標不是南鳶,而是太子!

    瀾斗彰不虧是只狡猾的狐狸,只是看著瀾焱卿的表情,就已猜出了一二,「怎麼,你以為我們要除掉的是公主?」

    瀾斗彰甩掉他的手,整了整被他握皺了的袖口,「老夫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有資格擔心公主嗎?」

    瀾焱卿想反駁他,卻連一個能反駁的理由也沒有,似乎每當他以為他可以愛她的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告訴他,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瀾斗彰還沒有說完,「老夫本只是想把你打發出府,沒想到你竟喜歡上了公主,哈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誰都配喜歡公主,就只有你不配,因為你就是一個連乞丐都不如的野種!」

    「閉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不用你們一遍又遍的告訴我!瀾焱卿在心中吶喊著。

    瀾斗彰看著他,就像一個看一個瘋子一樣,「哼,不自量力!」說罷甩手而去。

    雨越下越大,隨伴著雷電交加,豆大的雨打在他的身上,每打一下就彷彿老天在提醒他醒醒吧。

    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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