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勳王回宮 文 / 古芸精怪
這幾日,宮中四處都傳著一個消息:勳王要回宮了!
這位勳王是南夏國的大皇子,單名一個「博」字,只可惜是庶出,他的娘親只是宮裡的一個小宮女,大王年輕時,某一次醉酒時要了他娘親,事後才知道就這麼懷上了。
畢竟是個龍種,所以王后也就允許那名宮女把孩子生了下來,之後就給了她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金銀,放出了宮。
所以即使他是大皇子,卻沒有王位繼承權,之後南夏國又有了南鳶公主和太子南楚,所以在他剛滿14週歲時,為了保護當時只有4歲的太子,也為了斷了他的念,小小年紀就被安排到了封地,離開了王宮。
這次傳言他要回宮,似乎是因為他得了一種怪病,身體虛弱得連站立都很困難,太醫都沒有辦法,只能這麼拖著,大王見了他這翻模樣,也於心不忍,心想著就算他此刻有奪位的心,怕也沒那力氣了,這才准許了他搬回了皇宮。
這日,正是博皇子回宮的日子,大王並沒有安排太過盛大的儀仗隊伍,只是帶了幾個禁衛軍,連同王后,總共不過二十人,連南鳶和南楚都被禁止前來,只是想把南博悄悄接進宮,悄悄養著,免得有些心有妄念之人,意圖不軌。
「姐姐,博哥哥怎麼還沒到啊?」距離宮門不遠處的一根不起眼的柱子後面藏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再等會兒,應該就快到了。」父王和母親不讓自己和楚兒來接博哥哥回宮,可她偏不,以前博哥哥對她和楚兒那麼好,他們怎麼可能不來接他嘛!
守門的士兵終於將宮門打開了,一列十幾人的隊伍,踏著塵土,緩緩走進了宮,隊伍停在宮門前,中間唯一的一頂轎子裡傳出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接著,轉簾掀開,在隨從的攙扶下,一個瘦弱得跟個竹竿似的男子從轎子裡走了出來,他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怎麼的,不停的顫抖,好像隨時都會仙去了一樣,恐怕這副模樣連他爹都認不得了吧。
確實他爹都認不出了,夏王南茂躊躇著走上前,瞅了好一會,才問到:「你是博兒?」
南博又咳嗽了幾聲,才回道:「兒臣參見父王。」說著,那顫抖的身軀就準備跪下。
南茂趕緊上前扶起他,心中頓時有說不出的愧疚,「起來起來,你身子不好,以後就別跪了,走,外面涼,先回宮再說。」
王后看在眼裡,也是不忍,「還是先讓博兒回到轎裡吧。」
接著,大王和王后也上了御輦,一眾人等起駕到了火鳳殿。一旁等待多時的南鳶和南楚見狀也立刻趕往了去。
「博兒,回了宮裡就好好養病,孤已派了胡御醫專門負責你的病,這個是外邦進貢的千年人參,孤也贈於你,只希望你的病早些治好才是啊!」崔公公捧著一盒人參遞到了南博面前。
南博受寵若驚,拱起顫顫巍巍的雙手,連連作揖。這時,只聽殿外太監通報:「太子、公主覲見——」
緊接著,南鳶和南楚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嘻嘻,正大光明的來覲見,父王總不會把他們趕出去吧。
果然,南茂只是責怪地看了他倆一眼,就一甩手讓他們到一邊坐著去了。
「博哥哥,博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楚兒沒有老實的坐下,蹦噠著跑到了南博面前,抱著他的手臂不放。
南博也是一臉驚訝,吃力的發出聲音,「你是楚兒吧,三年不見已經長這麼大了!」邊說,邊撫摸著他的小腦袋,南楚高興得直往他懷裡鑽。
「博哥哥,那我呢?」南鳶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擺了個好看的姿勢。
「呵呵,那還用說,這不是我們南夏瑰寶——南鳶公主嗎!小時候就是個美人,長大了愈發出落得水靈了!」
兄妹三人相見,似是有說不完的話,大王和王后也無心阻止,那麼個健康的孩子,如今卻落得如此模樣,也許當初送他離宮,是太過殘忍了。
一家人用過晚宴,為了讓南博好好休養,也為了別的某些目的,大王特意在皇宮偏僻處安置了一處寢宮給他,取名靜心殿。
南博也知道其中用意,知趣的要先行告退,南鳶、南楚很想跟上,卻被王后攔了下來,說是先讓博兒休息一段時間再續兄妹情也不遲。
崔公公領著南博和幾個貼身隨從走向靜心殿,途經御花園,迎面遇上了一個人。
瀾焱卿只是想散散步,卻沒想到碰上了他,無奈之下停下腳步,行了個禮。
本應只需示意一下,就可以直接走掉的南博也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地看著瀾焱卿,「你剛才對我行禮了,你知道我是何人?」
「是。」
「哦?父王將本王回宮的消息封鎖得死死地,別說知道本王長什麼樣了,連知道本王回宮的人都少知又少,你怎會認出我?」
瀾焱卿沒有抬頭,淡淡地說:「雖然大王並沒有將勳王回宮的消息公佈,可宮裡早已有了謠言,有時候,謠言也許就是真實,而能夠由大王的貼身太監崔公公親自伺候的,數遍這宮中,也沒幾人了,這兩件事加在一起,微臣斗膽推出了勳王的身份。」
「呵呵,早聞丞相家二公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然獨特。」南博意味深長地笑著,突然抬起手,撫在瀾焱卿的肩上。
瀾焱卿皺了皺眉頭,眼睛瞟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上,那隻手蒼白卻有力,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此時卻又不能違抗。
南博慢慢靠近他,直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本王很欣賞你種聰明人。」接著就拉開了距離,不再看他一眼,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向了靜心殿,一路上還不停地傳來咳嗽聲,咳得真切,咳得撕心裂骨。
瀾焱卿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肩膀,想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略微一想,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了。
「哼。」一聲冷笑,不屑地拍了拍肩頭,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看來自己也應該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