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我跟你去前線 文 / 靈巖
馬車停在了東方家的門口，得到消息的東方家的人都圍了過來。看到兩側的數百還帶著征伐之氣的龍騎兵和那數十頭絲毫不掩飾殺意的巨狼，他們覺得是他們的末日到了。「大哥，都怪你，不去向女皇陛下表示忠心，現在好了，女皇陛下派人來殺我們了。」一個中年人怒道。
「大哥，現在怎麼辦啊，我們要不要投降啊？」另一個中年人問道。「是啊，家主，我們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家主？」眾人的詢問讓東方睿也感覺到事情的棘手。本來打算出去的顏陽聽到這些話，便決定聽聽他們的想法，看看這東方家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
「我覺得，他們不是來殺我們的。」一個少年說道。「東方凌雲，你懂什麼，你沒看清楚情況嗎？他們不是來殺我們的是什麼？」另一個少年說道。「如果他們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何必要等我們聚集過來？而且這些龍騎兵雖然帶著戾氣，但那是沙場征戰所自然產生的，不是對我們的，再看，這些人明顯以那馬車為首，馬車裡的人都沒說話，你們說什麼？而且李城主也在，李城主也沒說要對我們東方家動手啊。」東方凌雲說道。
一席話，讓眾人語塞，是啊，人家正主還沒發話呢，咱們急什麼啊，再看看人家，似乎真不是對自己動手的。想到這，東方家的人漸漸平靜下來。
東方睿讚賞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隨後問道：「敢問城主，這些龍騎兵到這裡來，是為何啊？」李萬看了一眼馬車，沒有指示，他只好說道：「我也不知道，人家是來找你們的。」一句話，讓東方家的人再度恐慌起來了，來找東方家的，會是好事嗎？「完了完了，真的是來殺我們的。」「怎麼辦啊，我還沒活夠呢！」「天哪，我不想死啊。」「都怪家主，他要是早點向女皇表示忠心我們東方家何至於遭此大禍啊。」「是啊，現在我們投降還來得及嗎？」
看著恐慌的族人們，東方睿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就是現在的東方家，早已經沒了當初的骨氣和風骨，再也不是當初談笑之間令強敵灰飛煙滅的東方智家了。
「你們不是軍人，也不是修士，但你們都是讀書人，讀書人的骨氣呢？書生意氣呢？風骨呢？你們現在的樣子，也配稱得上臨危不亂智絕千里的東方家嗎？」馬車裡傳出聲音，讓慌亂的東方族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你是誰？」東方凌雲緊盯著馬車問道。顏陽笑道：「還不錯，還有個有骨氣的人。」「你是來滅我東方家的嗎？」東方凌雲又問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顏陽反問道。這一句話，讓那些本來感覺天已經塌了的東方族人又有了希望，或許人家真不是來殺自己的。
「清，你休息吧，我去和那個東方凌雲聊聊。」顏陽說道。「嗯。」沐清點點頭。隨後顏陽說道：「田芳，扶我出去。」「喏。」田芳趕緊下馬來到馬車上，掀開布簾，小心翼翼的把顏陽扶了出來。
東方家的人看著面前這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疑惑了，這就是他們的領頭人？田芳緩緩地扶著顏陽下車，說道：「元帥，您小心點。」一句話，讓東方家人變了臉色，元帥，這個少年是元帥，隨後他的身份呼之欲出的，征東大元帥顏陽。
「好了。」顏陽擺擺手，田芳立刻退到後面。顏陽看著面前神色各異的東方族人，說道：「本帥很失望，本以為，東方家的人都是有骨氣的讀書人，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有風骨的智者，是談笑之間便令強敵灰飛煙滅的謀者，但是我錯了，錯得很離譜。東方家的人，原來只是一群膽小懦弱的弱者，就如同一群老鼠一般，看看你們的樣子，還有沒有半點東方家的氣質。」
一席話，說的東方家的人抬不起頭來，是啊，他們現在的樣子還有半點書生意氣，還有半點人風骨嗎？「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東方凌雲質問道。「就憑他們現在這副樣子。」顏陽指著那群連頭也不敢抬的東方族人。
「本帥忍著傷痛，長途奔波，本以為可以見到一群真正的智者，謀士，卻看到一群害怕的不成樣子的傢伙，本帥真的很失望。」顏陽說道。「那你呢？你要不是有這群士兵，你敢這麼說我們東方家嗎？」東方凌雲問道。顏陽一瞬間便來到他的面前，在顏陽那隱含著龍威的強大威壓下，東方凌雲和顏陽的目光對視著，身形卻不停的搖晃，他沒有修為，在這如山般沉重的威壓下，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咬著牙，強忍要倒下的**，他僅僅是憑借自己的意志在抵擋。
眼看東方凌雲就撐不住了，顏陽收了威壓，東方凌雲臉色一白，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原來東方家還有男人。」顏陽說著轉身向馬車走去。「你來到底是幹什麼？就是為了侮辱我們嗎？」東方凌雲大聲喊道。兩旁的龍騎兵已經握緊長刀了，只要顏陽一個手勢，他們就可以把東方凌雲在瞬間剁成肉醬。
顏陽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亂動，隨後說道：「我本來，是打算來這裡找一位能替我做參謀的可以指揮百萬大軍的謀士，但是我失望了，這裡根本沒有我要的人選，所以，我要回去，回前線。」
「這裡怎麼沒有？我的父親，就是最好的謀士。」東方凌雲喊道。「我在誓師出征前，曾對陛下說，好男兒，當胸懷凌雲壯志，做九天之大鵬，在內，當作清官，治理國家，守護一方太平，以作青史留名；在外，當手持兵械，保家衛國，征戰疆場，以馬革裹屍而還。現在，我在為了國家率領大軍征戰疆場，替國家開疆拓土。有近四十萬倭國人，死在我和我的將士手裡，我們這裡還有二十多萬倭國俘虜。你呢？東方凌雲，你打算怎麼做？」顏陽說道。
聽到顏陽的話，東方凌雲沉默了，是啊，自己該怎麼辦呢。
「好好想想吧，別做個懦夫就行。」顏陽說著在田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掀開布簾就要進去。「我跟著你去前線。」東方凌雲喊道。「嗯？」顏陽轉身，看著東方凌雲。「我要告訴你，我不是懦夫，而我東方家，也不是沒有智者，既然父親年邁，我就替他去，我會用事實告訴你，什麼才是謀士。」東方凌雲一字一句的說道。
「凌雲」東方睿看著自己的兒子，卻無法阻止什麼，是啊，他能阻止自己的兒子去為了國家戰鬥嗎？他不能，在天門，有上百萬丈夫、兒子在那裡為了國家血戰，他能阻止自己的兒子成為他們的一員嗎？不能，他，只能是和所有將士的家屬一樣，默默的期望，自己的兒子活著回來。
「父親，您放心好了，我不會辱沒了東方家的名聲，我會讓他們知道，我東方家，依舊是那個智謀超群的東方家。」東方凌雲堅定的說道。顏陽笑了笑：「希望不是紙上談兵。」說完就進入了馬車。東方凌雲盯著馬車，雙手握的關節發白，這時，田芳來到他面前，說道：「我把我的馬給你，會騎嗎？」
東方凌雲點了點頭，田芳把韁繩遞給東方凌雲，說道：「我的馬陪我征戰數年，在它的配合下我殺了上千的倭國人，在我們回前線前的這些天，我希望你好好待它。」田芳說完就轉身上了馬車，他要為他的元帥駕車。
看著面前這匹白馬，東方凌雲握緊了韁繩，他隨後看到這個同樣很年輕的將軍上了馬車，給那個元帥駕馬，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恭敬的對待顏陽，難道就因為他是元帥？他不知道在這些士兵受傷時，顏陽親自去看他們，給他們上藥；他不知道，他們是顏陽親手提拔的，顏陽信任的心腹；他不知道，他們跟隨顏陽轉戰數千里，立下赫赫戰功。
馬車裡傳出顏陽的聲音：「回前線。」隨後，龍騎兵們轉身，護著馬車向著城門駛去。看著他們越行越遠，東方睿幾乎看不到自己兒子的身影了，歎了口氣，心裡一陣苦澀。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上了前線，這感覺，如此的不真實，就如同，夢境一般。而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面的東方凌雲同樣感覺不真實，自己，就這樣上前線了，而且是以謀士的身份，自己能調度好軍隊嗎？能打勝仗嗎？能看到死人嗎？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而顏陽，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東方凌雲的表現怎樣。
他們都不知道。但是後來，東方凌雲很慶幸，如果不是那日自己跟隨顏陽上了前線，就沒有日後波瀾壯闊的日子，就沒有那一場場絕對的勝利，就沒有神謀的稱呼，也沒有，後來人人敬仰的自己，但現在，他們一切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