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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羽涯少爺 文 / 靈巖

    「老闆,來二斤牛肉加一碗酒。」顏陽走進這間『萬福』酒樓,隨意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來。

    這間酒樓在沙城算是一家中等酒樓,古樸的酒樓散發著一股滄桑的氣息,這間酒樓明顯存在了許多年。而在酒樓的一角,一位老者閉目正拉著樂器,音樂聲不斷迴盪,卻阻擋不了修士們之間的討論聲。

    「哈哈,話說昨日羽家大動干戈的內幕你們知道嗎?」此刻一個臉上仗著麻子,一臉精明的男子站在酒樓中間高呼出聲,吸引了酒樓絕大部分的目光,就連顏陽也不禁側目看去。

    見眾人目光看來,這滿臉麻子的男子一臉興奮,隨手拿起桌上一大碗酒猛灌一口,開口說道:「昨晚我恰好在這羽家附近,當時夜色朦朧,一片漆黑。隨即呀,我聽到這羽家府邸竟傳來一聲女子驚叫。」男子說道這裡頓了頓,見眾人目露感興趣的神色,再次開口。

    「那叫聲,淒厲婉轉,想必是百受折磨啊!昨晚這羽家定是被採花大盜所侵,損失慘重吶」說道此處,男子臉上適時的出現了一抹淫笑,意有所指。

    原本在注意聽的顏陽不禁臉色微微詫異,隨即化作一聲苦笑,搖了搖頭,端起了手中酒杯自飲自酌。

    「哼,羽家哪有那麼讓人得了便宜,依我看,肯定是什麼重要的寶貝被人偷了不成,你這王麻子,就在此地糊弄他人。」就在麻子臉青年剛剛說完,旁邊一個少年忍不住開口喝罵。

    隨即這幫修士就在那裡辯論起來,整個酒樓一片紅火。

    觀察著酒樓的種種,顏陽不禁微微搖頭,他原本想要打探一些有關石海石茵的事情,但現在看來,怕是沒有機會了。

    此刻正欲起身,卻忽然聽到後面一桌修士正在談論著什麼。

    「石海他也是活該」

    「就是,唉,你說交代出來能怎樣?」

    聽著二人斷斷續續的對話,顏陽雙眼驀然閃動,起身拿起了酒杯,向著後面修士看了一眼,微笑著開口:「顏某有事想請教二位道友,不知可否坐在這裡?」

    二人皺著眉頭望著顏陽,心中皆不知顏陽有何事相詢,但在發現無法看出顏陽修為的瞬間,二人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其中較為年長的一位抬手一指座位,「道友請坐!」

    「不知道友有何事相詢?」看著坐下後只是自斟自飲的顏陽,年少的那位忍不住開口相詢。

    顏陽微微抬眼,掃了二人一眼,展顏一笑:「顏陽想知道有關石海之事。」,顏陽笑的恨似隨意,但這笑容落在了二人眼裡卻化作了一股濃濃的威壓,似一個回答不好,便要承受顏陽的怒火。

    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目中的無奈之意,此時他們怎能不明白,正是自己剛剛的言語吸引了眼前之人。

    「不知道友與這石海是何關係?」年長的位男子此刻深吸口氣,深深的凝望著顏陽詢問道,他們二人與石海亦有些許交情,若是不明不白就把石海賣了,此事說不過去,故而開口相詢。

    「族叔。」顏陽看著面前的二人,緩緩的吐出這兩個字,隨即等待起來。

    「莫非道友也是石」男子說到這裡瞬間止住,左手摀住嘴唇,一臉震驚,「道友莫要介意,是我多言了,既然道友與石海是這關係,那告知道友也無妨。」

    「昨日上午,石海石茵叔侄不知從何處帶回了一個少年,這少年年少無知,打了王龍,王龍此人生性記仇,找人調查一番發現這少年只是石海從玄火山脈帶回的普通少年,於是下午時刻,便和羽家家奴羽三來此地欲要帶走少年,奈何石海石茵二人一直不鬆口,於是羽三便將二人抓了回去,至於現在是生是死,就不是我二人可知了。」男子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顏陽,隨即便起身告辭,就在他即將走的時候,卻突然回頭看著顏陽,真誠說道:「羽家勢大,保命為主。」

    目送對方離去,顏陽知曉對方知道自己就是那位少年,但既然對方不點破,自己也就不必多說。端起酒杯悶悶的喝了下去,消息,他得到了,但如何救對方出來,如何獲得聖器,依舊是一大難題。

    顏陽不由歎息一聲,站起了身子,就欲離去。但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怒氣騰騰的走進了酒樓,再看到白色身影的瞬間,酒樓所有正在談論的人瞬間安靜下來,都直直的看著憤怒的男子。

    男子一身華麗的服飾,腰間配有一把寶刀,身側有兩位老者跟隨,修為竟全都是初武巔峰。此刻男子目光掃視了一眼整個酒樓,怒聲開口:「哼,本少剛剛接到密報,你們這群傢伙竟敢在我羽家地盤議我羽家是非,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男子說著說著,抬起手指四處指了指,「今天,不給我閣交代,誰也別想出這個大門!」

    「這是羽家旁系一脈年輕一輩,叫做羽凱,平時囂張無比,為人貪財好色,此番來此,怕是為了大發一筆,我等真是倒霉!」四周修士聽聞羽凱的話語,不由得低聲議論,隨後不知是從誰開始,陸續有人遞上儲物袋,隨後離去。

    但也有一些人,剛剛遞上儲物袋就直接被羽凱一個巴掌掀翻在地,「就這麼點錢!也想離開?當本少是什麼!給我打!」

    而此刻顏陽則是盯著這羽凱腰間,目中露出思索的光芒。在這羽凱的腰間赫然掛著一枚玉珮,從顏陽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玉珮正反兩面,只見一面寫著「沙城」,一面寫著「凱」。

    看著羽凱的玉珮,顏陽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儲物手鐲,目中浮現出瞭然的神色。

    此刻顏陽已然知道自己當日在玄火山脈斬殺的那名男子,應該也是這羽家之人,且看這羽凱修為不過初武七級,而當日自己斬殺之人修為雖然只有初武八級,但配合那一身戰技,暗中出手甚至能撼動中靈,想來身份絕對比眼前這羽凱要高!

    想通了這一點,顏陽嘴角不禁浮現出了一抹邪異的笑容,內心暗自有了一個決定。

    手中拿出一個儲物,裝了三百金幣,提著便向外走去,羽凱接過儲物袋看了一眼,直接一揮手顏陽便向外走去。

    走出酒樓的顏陽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冷笑,然後直奔坊市而去,隨意找了一家店舖購買了一件華麗的白色長袍,便回到了住處。

    此刻顏陽看著鏡子,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鏡中男子一身白衣,腰間跨著一把銀色寶劍,斜掛著一枚玉珮,玉珮上寫著『沙城』、『涯』,而男子的相貌妖異完美,此刻嘴角掛著一抹邪異的微笑。鏡中的男子正是當日顏陽斬殺的白衣。

    在顏陽看到羽凱腰間玉珮的那一刻,顏陽就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假扮白衣!利用易骨換形這個技能,改變外貌,使得旁人無法察覺自己的真實身份,且已自己中靈境的修為,在戰技等的模仿中想必不會露出破綻。

    看著鏡子內的自己,顏陽稍微有點點不適應,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使用著易骨換形,故而對著鏡子不斷模仿當日白衣的神情動作以及說話的語氣。白衣的身上有著一股自然而然的傲氣,且充滿著妖異與陰冷。這些特性顏陽本不具備,但他有著中靈境強者的自信,與外人眼中便是傲,至於妖異與陰冷,魂氣的稍微外方便足以解決。

    整整模仿了一個多時辰,顏陽有信心假扮好白衣。至於能否救的石海叔侄以及能否獲得聖器,這一切便要看這白衣在羽家的地位如何!

    整理好行裝,顏陽從院子偏僻的一角翻了出去,他可不確定這院子正門外有沒有被安插耳目,一旦被人知道羽家少爺從這屋子中出來,有心調查下自己的身份可就危險了。故而為了保險起見,顏陽直接翻牆外出。

    平復了一下心神,顏陽便施施然向著萬福酒樓行去,他猜測羽凱並沒有離去。他猜測,這羽凱甚至可能在這裡待上整整一天。

    隨著漸漸靠近萬福酒樓,顏陽不禁笑了一聲,自己還真猜對了,此刻從酒樓依稀傳來一些慘叫聲以及羽凱的喝罵聲,酒樓四周空無一人,想來是無人敢觀望,都怕一個不好被這羽凱遷怒。

    顏陽看了看眼前的酒樓,便抬腳邁了進去。

    「哼。」顏陽看著正在自娛自樂的羽凱,不禁冷哼一聲。

    「本少不是說了不讓任何人進來!你還敢進來,找死不」羽凱聽聞冷哼不禁眉頭大皺,直接憤怒開口罵道,隨即回頭一看,瞬間便將到嘴邊的話語直接嚥了下去。

    「涯涯少。」看著面前一席白衣的顏陽,羽凱囂張無比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而他身旁原本趾高氣昂的兩個老者,此刻直接躬身喊道:「涯少。」身子去一直躬著,不敢抬起,能夠清晰的看到這二人額頭正有汗水在不斷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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