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文 / 花花宮子
「爺爺,爺爺……」梅蘭嬌呵著,趕緊跑過去扶住梅書誠,梅竹也挺著個大肚子,亦趨亦步的緊跟其後。
梅書誠推開梅蘭想要攙扶自己的小手,喘著粗氣,冰冷的說道:「我還沒……沒到要你攙……攙扶的地步。」
梅竹橫著媚眼,嗔怪道:「老公,你看你,不是提醒過你嗎?」
梅榮輝不相信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這個臭小子竟然將修煉古武幾十載的老爺子擊敗了?!
這要是傳出去,整個江城乃至華夏不轟動才怪呢!
這是不是意味著又一位「武聖」誕生了?!
梅書誠那道犀利的眼神變得暗淡了,彷彿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他不甘心似的死死的盯著沈浪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因為他已經竭盡全力都未能撼動沈浪半步!
「爺爺,你怎麼樣啊?」沈浪沒想到只用了八成的功力就將梅書誠擊敗,趕緊走過去看看有沒有傷著了老人家。
「臭……臭小子,爺爺被你打……打敗了。」梅書誠強忍住胸中的翻江倒海,吐出一口濃濃的血水,不無遺憾的歎道。
「爺爺,你不要緊吧?」沈浪嚇了一跳,貌似自己也沒用多大的真氣呀,怎麼就傷成這樣啊?連忙扣住梅書誠的手腕,檢查他的心脈。
梅書誠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慢慢的將湧動的氣血平息下來,喘息著說道:「臭……臭小子,爺爺還不……咳咳……會死的。」
沈浪檢查完梅書誠的傷勢後,放開了他的手腕,風趣的說道:「爺爺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呢。」
「爺爺老……老了,以後全靠你……咳咳……們年……咳咳……輕人了。」梅書誠一時悲從中來,老淚縱橫,傷感的說道。
「嘿嘿,爺爺,你是不是讓我的呀?」沈浪見他如此傷心過度想不開,給他找了個體面的借口。
「臭小子,爺爺輸……咳咳……就輸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梅書誠嗔怒道,「哎,還好啊,是輸給自己的孫女婿,還不至於那麼難堪……」
沈浪和梅蘭兩人攙扶著梅書誠來到飯桌前重新落座。
「老大,你招了個好……咳咳……女婿啊。」梅書誠看著坐在一旁獨自發愣一臉呆癡的梅榮輝,蹙著眉頭問道,「怎麼一點都高……高興不起來呢?」
梅榮輝紅著臉看了看沈浪以及梅蘭、梅竹兩姐妹,見他們都不搭理自己,便尷尬的回道:「高興,高興,怎麼不高興呢?」
「咳咳……」梅書誠又吐出一口濃濃的血水。
「老公,你是醫生,看看爺爺要緊嗎?」梅竹嚇得花容失色,求助的望著沈浪。
沈浪夾了一塊紅燒肉往嘴裡一塞,含糊的說道:「不要緊,讓爺爺吐點血,對他的傷勢有幫助。」
「姐夫,爺爺怎麼啦?好嚇人的。」梅蘭用紙巾將梅書誠的嘴唇擦乾淨,靠著沈浪焦慮的問道。
沈浪將一杯「茅台」倒進口中,淡淡的說道:「爺爺修煉古武的時候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在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梅書誠也是一臉的愕然,這話從何說起呢?自己修煉道家古武也不是一天二天、一年二年的事,而是幾十年的光景了,難道連走火入魔這麼嚴重的事都弄不明白?
沈浪慢條斯理的喝著小酒,大快朵頤的吃著大魚大肉,不疾不徐的問道:「爺爺,你的丹田之中是不是總是冷颼颼的?」
「咳,咳……是啊,浪兒,你是怎麼知道的?」梅書誠對沈浪的態度大變,雖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的,但臉色之間,言語之中,已是大為解善。
「爺爺,我剛才不是替你把過脈了嗎?」
梅書誠的額頭蹙成幾道深淺不一的溝壑,難以相信的問道:「剛才?那麼一會兒,你就能知道我是走火入魔了?」
「別忘了,我是醫生,爺爺。看病是我最擅長的。」沈浪戲謔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待人接物為何總是冷冰冰的了。」
「這是性情,難道也與走火入魔有關係?」
沈浪不答反問道:「爺爺,您之前的性情是這樣的嗎?」
「以前?肯定不是的。」梅書誠輕輕的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因為母親去世得早,小時候,梅竹和梅蘭兩姐妹有什麼悄悄話,都喜歡跟我說。」
「可是,六年前,情況發生了轉變。」梅書誠回憶道,「記得那次,東方羽帶著東方空前來拜訪我。我見他年齡不大,卻已達到『武帝』的級別,便問他有何秘訣。他交給我一本叫『明道』的書,說是想要快速突破,就按照書裡的要求去做。」
「東方空已經達到『武帝』的等級?」沈浪赫然問道,臉上露出一絲不易擦覺的凝色。
梅書誠露出崇拜的眼神,感概的說道:「那是六年前的事了,不知道過了這麼久,這個妖孽有沒有突破到『武皇』的等級?」
沈浪所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現在終於明白了東方之邦如此的囂張的原因。
「我如獲至寶,便開始按照書上寫的來修煉,慢慢的,我的性情便開始發生改變,變得喜歡離群獨處,不愛說話,待人接物總是冷冰冰的……我以為這是練功的必然結果呢。」
沈浪沉思了好一會兒,肯定的說道:「應該是東方空玩的陰謀,他怎麼會告訴你修煉古武的秘訣呢?」
「我之所以相信他,是因為梅家和他東方家族已經聯……聯姻了呀!」梅書誠看了看梅竹,紅著臉,有些尷尬的說道。
「是有人把梅竹許配給東方之邦那個小王八蛋了吧?」沈浪的嘴角向上揚了揚,勾勒一絲譏諷,痛批道,「這種世家之間的聯姻,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怎麼能將梅家的生死大權寄托在它的身高上呢?」
梅榮輝知道沈浪此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傢伙又在藉機指桑罵槐大逆不道數落著自己岳父的斑斑劣跡。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會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突發奇想兒戲般的做出如此重要的決定?是不是自己太看重「梅氏集團」接班人這個位置了?
有道是「好漢做事好漢當」,既然和東方家聯姻是梅榮輝做出的決定,那麼由此帶來的一切後果,都必須由他來承擔。
他面紅耳赤的低著頭,好似被批鬥的惡霸地主一般,態度恭謙的難以想像。
這些年在商場的打拼,梅榮輝早已學得六親不認,老臉厚得連陳咬金的三板斧都砍不出血來,他怎麼還在乎這些呢?
他之所以面紅耳赤一副「我錯了,你們就原諒我吧」的恭敬態度,只不過是在梅竹、梅蘭兩姐妹面前,裝一裝慈悲而已。
雖然早已不是「成王敗寇」的時代,但在爾虞我詐的商業社會,在殘酷的競爭面前,有哪個成功的男人不是踩著別人倒下的身軀勝利突圍的?
報紙、閃光燈光鮮的背後,有誰會去關注那些倒下去的佔絕大多數的那部分人群呢?「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和歷代歷朝的更替又有何分別?
所以,不要去責備任何人,因為這是生活在崇尚英雄主義、讚美殘酷無情、歌頌不擇手段的星球,如果你想不透的話,就去做一個為殘酷無情不擇手段的英雄吧!
「東方空為何要害我呢?」梅書誠百思不得其解。
「很簡單,誰願意看到自己多出一個強勁的潛在對手呢?」沈浪覺得好笑,這麼個簡單的道理,這個老傢伙都想不明白,是不是有些老年癡呆了啊?
「浪兒,你能肯定我這是走火入魔嗎?」梅書誠再次習慣性的將眼神盯住沈浪,想聽到又怕聽到他明確、堅定的話語。
「嗯,是的,爺爺。」沈浪點著頭說道,「你身上的寒氣太重,以至於將你的性情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這絕不是古武修煉的正道。」
「姐夫,你是醫生,爺爺的傷能否醫治好啊?」梅蘭在一旁搖晃著沈浪的手臂,仰著二片薄薄紅唇的小嘴兒。
沈浪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那種膩滑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想將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惜一番。
「姐夫是醫生不假,但也不是每種病都會醫呀。」沈浪朝她拋去一絲壞笑,輕輕地抓摸著她玉脂一般的肌膚。
「你不是很厲害嗎?想想辦法嘛。」梅蘭依舊不依不饒的搖晃著他的手臂,好像不把他搖到散架決不罷休似的。
「好,好,姐夫想想辦法。」他把嘴巴貼近梅蘭的耳朵根子,朝她吹著熱乎乎的男人氣息,「要不今晚你陪姐夫好好的想一想?」
梅蘭一聽,俏臉瞬間變得緋紅,身軀突然一軟,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沈浪的一隻賊手連忙從後面將她扶住,這才倖免於難。
梅竹朝沈浪翻了翻媚眼,心想這頭大肥豬,肯定又在調侃姨妹子了,乾脆今晚成全了他們兩的好事,免得一個想入非非,一個坐立不安的。
她眉頭一蹙,計上心來,何不又如法炮製一回呢?「梅蘭,快陪你姐夫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