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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坐而論道,起而行之 文 / 花花宮子

    上世紀三十年代,霍家外姓弟子陳真帶著師父的遺腹子霍啟東,在上海創辦了「精武門」,短短的幾年間,除暴安良抵禦外寇,由此聲名鵲起。

    可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倭國浪人集舉國之力群起而攻之。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代宗師陳真早逝在不明不白的毒素之下。

    年僅十四的霍啟東還是一隻羽翼未滿的雛鳥,怎能扛得起「精武門」的大旗呢?

    於是,在一班義士的支助下,歷經幾多波折,「精武門」從浪尖風口的大上海後撤到相對平靜的江城,一轉眼已快一甲子的時間。

    經過幾十年的建設,「精武門」已經達到了空前的規模。館內五步一景,十步一園,亭台樓榭,秋菊臘梅,青松翠柏,時至冬時,一點都不給人敗落的感覺。

    霍無病領著沈浪左轉右折,費了十分鐘之久,終於來到一棟兩層小樓裡。

    「沈先生,我這兒只有茶,你想喝點什麼?」主賓落座後,霍無病問道。

    只是話音一落,便彰顯他與眾不同的性格。

    「碧螺春,謝謝!」幸好,沈浪也只喝茶,而且還只喝碧螺春。

    霍無病詫異的看了一眼沈浪,心想這個小子自恃有點功夫,難道是有備而來?

    可是,見他不亢不卑謙謙有禮的神態,也不像是個孟浪之人呀?難道是無意中犯了自己的大忌嗎?

    如果不是有意為之,那麼他此行所為何事?

    十分鐘後,在火的作用下,壺嘴「簌簌」的往外冒著滾燙的開水,一股清香瀰漫整個廳堂。

    「沈先生,請。」

    沈浪對碧螺春的喜愛不是一朝一夕,聞著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早已垂涎三尺,哪還知道「客氣」二字是怎麼寫的?

    沈浪朝熱氣騰騰的茶水輕輕的吹了吹,淺淺的啜了一口,說道:「好茶,真是難得一喝的好茶!這麼多年未曾喝過了。」

    霍無病見多了沽名釣譽、阿諛奉承之人,對於沈浪的讚歎也是不以為然,淡淡的問道:「沈先生,請問此茶好在哪裡?」

    一般人都會回答說「清香,濃郁甘醇……」什麼的,這都是些陳詞濫調,到網上百度一下,任誰都可以說上一籮筐。

    對於這樣的人,霍無病聽後一般都是笑笑,然後起身拱手送客。

    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霍無病喜歡喝茶愛喝茶,而且對碧螺春獨有情鐘。但他有個臭脾氣,前來拜訪的人,不懂茶不要緊,你有事說事,不要談茶;要麼你真懂茶,任你暢所欲言也無妨。

    他最厭惡之人就是不懂茶又裝一副出很懂茶的模樣,在他面前高談闊論的偽君子。

    所以,江湖上的朋友尊稱霍無病為「茶君子」。

    「此茶好就好在地道,原汁原味。」沈浪一飲而盡,一股餘香仍在口腔蔓延。

    地道,原汁原味!霍無病慢慢的咀嚼著這個年輕人的這句話,眉宇間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鹹不淡的又問道:「沈先生,可否更說得詳細些?」

    「普洱、龍井、鐵觀音、大紅袍、茉莉花……俱是好茶,剛剛採摘的茶葉沒有好壞、貴賤之分,只是在以後的加工過程中,人為的破壞了它本來的味道。」

    霍無病不言不語,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商人們自認為很懂茶,將它貼上上等、一級……等各種標籤,再標上離譜的價格,於是,茶葉也和人類一樣,有了三六九等、貴賤貧富之分。」

    沈浪侃侃而談,霍無病意興闌珊。

    「真正的品茶大師,喝的都是一種習慣,品的都是一種情懷。」沈浪看著霍無病,眼神清澈明亮,如一塵不染的湖水。

    霍無病眨了眨眼睛,仍然不言不語,任由沈浪自由發揮。

    「就像是青菜蘿蔔,個人所好。」沈浪有些言不達意,胡亂的比喻著,「喝著天數字價格的所謂高檔次茶葉的人,不一定就能品得出生活的滋味。或許,那僅僅只是一種炫耀,一種時髦。」

    霍無病的目光透過窗口的玻璃,望著那顆光禿禿的銀杏樹。

    此刻,不知他是正在思索,還是回憶?

    「霍大師喝的茶,在市面上應該買不到的。」沈浪看著霍無病,詭異一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霍無病眉頭一蹙,定定的看著沈浪,心想這小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將自己的心事看得如此透徹?

    「此話怎講?我可不會種茶、採茶。」

    「你會不會種茶,我不知道。但虛空大師可是一位種茶的好手哦。」沈看著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霍無病愣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說道:「哈哈……我還以為是從哪兒跑出來的野小子,將我的脾性瞭解的如此透徹,原來是虛空大師派你來的。」

    「霍大師,實不相瞞,雖然我認識虛空大師,但來你這兒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和虛空大師認識。」

    「哦,如此說來,你不是虛空大師派來找我的?」

    沈浪搖搖頭,一臉否認的樣子。

    「那你怎麼知道這是虛空大師送我的茶葉呢?」

    沈浪心裡好笑,小時候喝了十幾年師父種出來的茶葉,怎麼可能連它的味道都品嚐不出來呢?

    他這時也不好言明跟虛空大師是師徒關係,只是笑著說道:「呵呵,霍大師,虛空大師也送了我不少的茶葉呢。」

    「哈哈……原來如此,真是巧也。」

    一頓寒暄過後,氣氛終於像老朋友難得的聚會一樣。

    「沈先生,不知你今日前來,有何緊要的事情?」霍無病一邊往他的茶杯裡倒著地道的茶水,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受人之托。」沈浪尋思著,怎樣將霍雨萱受傷的事委婉的告訴他。

    「哦,不知沈先生受誰人支托呢?」

    「霍大小姐。」沈浪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霍大小姐,哪個霍大小姐?」霍無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安,他隱約感覺到可能出了什麼事了。

    「令嬡,霍雨萱小姐。」沈浪故意分幾步慢慢的說出霍雨萱的名字,好讓他有一個心理過渡期。

    他的臉色大變,那份淡定已經蕩然無存,連珠炮彈般的發問:「雨萱?她怎麼啦?她在哪兒?為什麼自己不親自來……」

    愛女心切的心情可見一斑!

    沈浪怕的就是這種場面,就是這種驚慌失措的神情。

    「她還好吧,只不過受了一點傷……」

    「受傷?怎麼收的傷?要不要緊?」霍無病抓住沈浪的手臂,緊張的問道。

    「霍大師,你先別緊張,霍小姐的確是受了一點傷,不過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正在醫院裡治療。」

    沈浪將一絲真氣護著手臂,霍無病的力道很大,他感覺隱隱生痛,「正是她要我來告訴你一聲,讓你別擔心。」

    「沈先生,話不多說,她在哪家醫院,我要去看看她才放心。」

    沈浪理解一個為人父的心情,這種事任誰也放心不下呀。

    「好吧,我帶你去。」

    此刻,霍無病哪還有喝茶的半點興趣?

    兩人急匆匆的來到醫院。

    按理,icu病房是不允許病人家屬進去的,但有沈浪在此,情況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小萱,小萱……」

    看著臉色慘白面容憔悴的女兒,霍無病再也抑制不住眼眶裡的淚水,眼淚像鋼珠般「噗噗」的跌落在霍雨萱的臉上、床被上……

    感受到父親深情的呼喚,霍雨萱慢慢的睜開眼睛,像看到一個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爸爸,對不……不起,讓你擔……擔心了。」

    霍無病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內心說不出有多內疚。

    他暗暗的責備自己,為了修煉「迷蹤拳」,自己閉關了半年之久,讓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來打理「精武門」,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他老淚縱橫,嗚咽這說道:「傻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啊,你要是有個什麼不測,我怎麼跟你死去的娘交代啊?」

    這時候,沈浪才知道霍雨萱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

    他不禁看向早已是淚眼婆娑的霍雨萱,心裡暗暗的發誓,一定要把她身上的毒素全部清除乾淨!

    情緒短暫的失控之後,霍無病伸手扣在女兒的手腕上,檢查一下她的心脈。

    下一秒,他的臉色大變,不敢相信似的看著霍雨萱,問道:「你中了倭國人的毒?」

    霍雨萱蒼白的點點頭,無力的閉上雙眼。

    「是誰用真氣幫你護住了心脈?」

    霍雨萱睜開眼睛,往沈浪望去。

    「是你?」霍無病轉過頭來看著沈浪,想得到他的證實。

    沈浪點點頭,愧疚的說道:「是我粗心大意了,要是當時知道中毒了,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情況。」

    「倭國人真是卑鄙無恥喪盡天良啊。」霍無病恨恨的罵道,「想當年,『精武門』的開山鼻祖陳真,中的就是這種毒……」

    他的話沒有說完,是不敢往下說了。

    當年,陳真就是死在這種毒上的!

    霍雨萱的臉色更加蒼白。

    「霍大師,你怎麼知道是同一種毒?」

    「當年中毒後,師祖將自己的身體狀況記錄成一本日記,留了下來,所以……」

    沈浪向他信誓旦旦的說道:「霍大師,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一種方法,將霍姑娘身上的餘毒清楚乾淨的。」

    此事因他而起,沈浪覺得自己應該要擔當起這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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