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 兩個人的婚禮 文 / 衡水溪

    「不是，很好吃。」寧楚暮見應想想垂眸，立刻回道。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終是欲言又止。他其實想說，他很喜歡她做的飯，她以後都做給他吃好不好。

    幾乎所有的飯菜都被他吃光。應想想一直都在找機會準備跟他談談，不過，他一直都在躲她，她見不著他。所以，在這頓飯結束的時候，她叫住他。

    「楚暮，我想……」

    寧楚暮猛地站起打斷她，「小應，我還有一些卷宗沒有看完，我先回房了。」他說著就疾步往房間的方向而去。

    應想想也不追，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她輕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後天準備離開京都。」她知道他聽得見。果然，已經走出好遠的他身形驀地一顫。

    「去哪裡？我跟你去。」寧楚暮以應想想意測不到的速度返回她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他看著她，目光裡全是急切。

    應想想不看他，「楚暮，我覺得……」

    寧楚暮根本就不聽她說的其他話，「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你去哪裡，我都跟你去……」他眸光隱隱的升起暗紅，使勁搖晃著她的肩。

    應想想深呼吸一口氣，抑制住所有情緒，「楚暮，我們……分開吧。」

    寧楚暮全身如遭雷擊，狠狠一顫，他震驚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她，眸子裡升起驚恐之色，她說什麼？她說什麼？他怎麼什麼聽不到了。他看著她紅唇在不停翕合的說著什麼，他卻失去所有感官，聽不到……

    就在應想想狠下心說完所有話準備離去之際，他一把拉住她，將她鎖在他懷裡讓她動彈不得，他極溫柔的問她，眸子裡全是笑意卻透著暗紅的光，「你說什麼？」

    應想想有些被他的樣子嚇倒，卻還是開口道：「我說，我們分……」

    寧楚暮猛地吻上她的唇，吞下她所有言語。更甚，他點了她的穴道。

    應想想瞪大藍眸看他，他吻上她的眸子，細細的舔，直到她的睫毛被他舔得晶亮才停下，然後，他說了一句讓她覺得驚悚的話。他說：小應，我們今晚就成親好不好？

    在應想想震驚的目光下，他用白布蒙上她的眼睛，然後打橫抱起她。

    儘管她被蒙上了眼睛，她還是知道，那是他的房間，因為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藥香味。突然，她的心一顫，他在解她衣服。他的手在她身上動作著，她能感覺到，他替她換了一身衣服。然後，他的手解下她的髮帶，給她梳頭。

    自始至終，他一言不發，就好像在做著什麼神聖的事一般。終於，她再次被他抱起。

    因為眼睛看不見，那是一個對應想想而言完全陌生的領域。他放下她，然後替她解開眼睛上蒙著的白布。應想想能夠視物的瞬間就震懾當場：那是一間新房，紅色的，滿目的紅。而後她發現自己竟也是一身喜服，她的視線看向他，那個同樣是一身喜服的人，俊美的讓人屏息。此刻他的臉上沒有往常的半分淡然，有的只是近乎妖冶的美，他的面上有些紅，讓一張本就美得不可思議的臉看上去更是添了幾許……邪肆，讓人簡直就移不開視線。她從未在他臉上看過那種神色，也未見他穿過除白色以外的其他顏色的衣服，如今一見，她才明白，他不是不適合穿其他色的衣服，因為其他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會完全改變他淡然超脫的氣質，就像現在這般。

    寧楚暮見她盯著他看，他笑了笑，「我們成親。」因為那笑，應想想晃神了，終於明白所謂的顛倒眾生和神魂顛倒是何意。無知無覺的看著他給她蓋上鮮紅的蓋頭。

    接下來的時間，寧楚暮和應想想拜堂成親，她被他點了穴道，所有的一切，他全權負責。等所有工序都結束之後，她被他抱坐在床邊，親手替她揭下了蓋頭。然後他愣愣的看著她出神，應想想也看著他，神思恍惚，他們這是……成親了？

    良久，寧楚暮目中有水波微漾，他沙啞道：「小應，你終於是我的妻子了。」話音落下，他吻上她的紅唇。

    在寧楚暮急促喘息之際，他放開她，抱她到床上。他手一揮，紅羅帳落下，屋內紅燭無聲垂淚。

    床上，寧楚暮輕輕壓著應想想，他的唇滾燙，吻遍她整張臉，然後唇往下移至她雪白的頸上，淺淺的啃咬，他一隻手在她身上不停愛撫，另一隻手滑向她腰間，解下他方才親自繫上的腰帶。

    應想想只是被點穴，並不是沒有感知，更不是性冷淡，她深愛的人在她身上愛撫，這樣的取悅著她，她又怎會不動情，所以，在他唇和手雙重的溫柔折磨下，她的眸子終於不復清明。他今晚的一切舉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甚至不知道這新房和喜服等物他是什麼時候佈置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既然他們注定要分開，既然她今生早已不能再愛上他人，那麼，她維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給她摯愛的人，又何妨？這一夜，就當是上天賜給她的，他們臨別前最後的禮物吧。所以，她閉上眼，那就當他一晚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