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7章 一眼萬年 文 / 衡水溪
「少臣,你幹什麼?」此刻,應想想站在寧楚暮房中,她擰著眉頭看秦少臣。秦少臣嬉笑一聲,放開拉著她胳膊的手。顯然,她是被他強扯進寧楚暮房間的。
「小應,等會喬茜兒要回趟宮去取幾件換洗的衣物,我也有事要走,我知道你白日裡乏了,不過今晚楚暮還得你照看著。」他看著應想想,臉上是一貫的嬉笑表情,桃花眼裡卻有深深淺淺的波瀾在湧動,他暗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裡面有幾許應想想以前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強硬。
應想想與秦少臣對視良久,抿唇。她一直都知道秦少臣其人有多聰慧,敏銳,所以,從他今日執意要跟她回別院時她就清楚,他一定是看出什麼了。同時,他對她又是知根知底,因此,他的想法她能理解,誤會她,也是人之常情。
從應想想踏入這個房間開始,寧楚暮的視線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他濃黑的眸子深深纏繞著她,癡癡凝著她,目光緊緊追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看得過於專注,所以當她的視線看過來時,與他目光相撞,他躲閃得有幾分狼狽。
應想想看著起身坐在床上的人,他背靠在床頭,手邊是一摞摞醫書,面容有些蒼白和憔悴,她心裡一陣刺痛。不是在吃藥嗎?怎麼好像一點起色都沒有?他原本就白皙俊美的臉上此刻看上去更是白得透明,呈現出幾分病態的美。這幾天來,她極力克制住想來看他陪他的心情,儘管那麼艱難,她還是得那麼做,也必須要那麼做。如果連現在這樣都做不到,那她又要如何開口跟他說……分開。如果不這樣,她又怎麼忍心,怎麼捨得看他受苦受傷,一次又一次。楚暮,如果受傷害受懲罰人的我,那麼,就算前方荊棘叢叢,就算我頭痛得要死去,這條道,我也願意陪你走下去,直到……無路可走。可是,如果那些苦都要你受,而且還是無止盡的,我又怎麼可以那麼自私,明知會害了你卻仍要強求。楚暮,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我做不到……做不到。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我的理智就要我遠離你,原來,是因為你只要靠近我,就會受到傷害,而我,是那麼的不想見你受到傷害。你的執著,讓我枉顧一次次頭痛的提醒,繳械投降,如今才會到了這一步。被你的溫柔浸泡得綿軟的心,要如何去度過以後的漫漫嚴冬和噬骨的孤寂。楚暮,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當初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相隨,一定不會。楚暮,和我分開,或許你會暫時的痛苦,可至少,你不用再受苦受痛。時間是一副良藥,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你會做回曾經雲淡風輕的你,在人世間漂泊,無牽無掛。那才是你,而不是這個為了我而屢次三番受傷躺在床上的你。我承受不起,同時再也不願見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會瘋掉的,所以,就當是我自私吧。我原本也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不然當初怎會在明知道不應該的情況下,還同你在一起……
秦少臣見那兩人隔著偌大的空間對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推搡著應想想就往床頭而去,末了,他一把散開折扇,「現在呢,本少爺我要走了,你們兩個就繼續看,愛看多久就看多久。」他本來還想加一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不過看著場合跟氣氛,似乎不大合適,所以他摸摸鼻子,隨意的說了幾句告辭的話就轉身離去。不過顯然,無論他此刻說什麼,那兩人都是聽不到的。
秦少臣一離去,房內少了他的聒噪聲,一時靜得出奇。也不知是過了好久……
應想想別開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可服過藥了?」她的聲音極為平靜,沒有絲毫的起伏。
寧楚暮放在床裡側的手不知就捏得死緊,因為太過用力,連指節都呈現出一片青白色。應想想被秦少臣推得理床頭極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她。
他輕聲回答:「小師妹端給我喝了。」然後他伸出距離她近的那隻手,拉住她的手,她避了一下,他立刻握緊,力度大得讓她感覺到了幾分痛意。
「小應……「他小心翼翼的看她,「我……」
應想想打斷他的話,「你休息吧,我在這陪著你。」是,她不敢聽他說話,她怕他一出聲,她的心就會碎成一片片。
應想想說著就在床頭坐下,然後藉著拿醫書的動作微微掙開他的手,此刻,她心裡唯一的期望就是今晚的頭痛晚一點到來,至少等他睡下之後。
此刻天才微黑,雖說古人睡覺時間都很早,卻也沒有早到這地步的。更何況是幾天沒見應想想的寧楚暮,他想她想得發瘋,又怎麼可能會捨得睡覺?那幾天晚上,若不是喬茜兒寸步不移的守在他床邊,任何一個他輕微的動作她都會察覺,他早就趁夜裡去悄悄看應想想了。他之所以沒去,是擔心他師妹會說給她聽,她知道了,然後不理他。
應想想看似在隨意的翻著醫書,其實心裡糾成一團,她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寧楚暮靜靜看著她面容姣好的側臉,心裡有著無限渴望,他好想抱她,吻她,想得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泛痛。
應想想被她盯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全身就像是一支拉滿的弓,處在斷裂的邊緣。終於,在她感覺自己快受不住的前一秒,她轉過頭,「楚……」才發出個單音,她的唇就被傾身過來的寧楚暮吻住,她愣住,一時忘記了反應。
觸碰她的感覺引燃他對她全身心的渴望,伸手摟住坐在床頭的她纖細的腰肢,唇深深吻著她的,對她的**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