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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章 萬水千山 文 / 衡水溪

    喬茜兒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應想想離去的背影。在她看來,師兄因為她才受的傷,她卻留下昏迷不醒的師兄給她們照顧,自己去休息?這讓她師兄情何以堪?

    寧楚暮昏迷了一天兩夜,所以他是在第三天上午醒來的。如果說這期間有什麼事發生的話,那就是喬茜兒知道了應想想是女子,然後,她找你想想出去談了一會兒話,交給了她一幅畫卷。之後,應想想就再沒有踏入過寧楚暮的房間。他的傷,凌和跟喬茜兒全權負責,她不再過問。

    「師兄,你醒了?」喬茜兒見寧楚暮睜開眼睛,一下就站了起來,一天一夜不曾合眼,此刻臉上卻因為他醒來而容光煥發。

    寧楚暮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在屋內逡巡了一圈,沒有看到想見的人,眼裡閃過濃濃的失望。良久,還是問出聲:「應公子呢?」

    喬茜兒給他端水的動作一頓,「你說小應姐呀?她出去了。」

    聽她對應想想的稱呼,他怔了怔,沒有回答。然後,他再次閉上眼。喬茜兒端藥端水給他,他就喝,就是不再說話。

    他醒來的時候是上午,可是,他等到晚上都沒有等到想見的人出現。他看了看在床邊守著他的喬茜兒,終是開口問了,「師妹,她回來了嗎?」

    喬茜兒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應想想,漫不經心的回了一聲,「回來了呀。」

    寧楚暮呼吸頓住,本就不見血色的臉上更是一片慘白,喃喃道:「回來了?」回來了,為什麼不來見他?他的心一下就絞痛起來。

    「師兄你幹什麼?」喬茜兒驚叫起來,忙制住寧楚暮要起身的動作。

    寧楚暮拂開她的手,「我要去見她。」他想她了,她不來見他,那他就去找她。

    喬茜兒看著他的動作,氣急敗壞,「見什麼呀見,你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她都沒有來看過你。」

    寧楚暮的連最後的唇色都褪盡,他聲音微顫,「你……說什麼?」

    喬茜兒微微嘟囔,「本來就是啊。」她話音一落寧楚暮就翻身下床。

    「師兄師兄!」喬茜兒再也攔不住他。

    寧楚暮捂著再度滲出鮮血的傷口,腳步踉蹌的去她房間。天才微黑,她回來了,因為她房內有亮光。

    他面色雪白,抖著手敲門:「小應……」他的聲音裡都帶著顫音。

    屋內應想想在快速踱步,她知道他醒了,可是,她卻不敢去看他。她知道他有可能在等她,可是…她心裡疼痛難當。楚暮,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那麼自私的……

    就在她捂著滿是淚水的面頰時,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她心臟顫了顫,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聽,他傷得那麼重,怎麼可以才醒就下床。可是,她又聽到了,所以,不是幻聽,他真的來了,傷得那麼重,才醒了就下床,他不要命了嗎!她幾乎是立刻就要衝出去,可是瞬間又想起了什麼,她掏出手巾擦去臉上的淚水。明明他就在門外,只要打開房門就能觸摸到,可是這一道門,卻像是在他們之間隔了萬水千山。

    應想想緊咬著下唇,因為太過用力,唇瓣泛著青白色。她思忖良久,細想著寧楚暮固執的性子,還是決定出去見他,況且他目前這副身體經不起折騰,要有什麼事也必須等他的傷好了再說,現在他必須回床上去休息。所以她佯裝鎮定的去開門,一看到他,她就嚇得魂飛魄散。他的面色蒼白似雪,捂著傷口的手上全是血,她的房門口也凝了一灘。她瞪大眼……

    寧楚暮癡癡的看她,他等了一天,終於見著她了。

    應想想強穩住心神,冷下聲音,「才醒來,怎麼就下床了?」

    她冷然的態度讓他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顫了顫,心下瞬間就慌亂起來,想用另一隻乾淨的手去拉她,又不敢,他小心翼翼的看她:「小應,你在生我的氣嗎?」她看著他卻不說話,他心裡越發的慌亂起來,「小應,對不起,我受傷,讓你擔心,我不是故意。」

    應想想克制住要流出眼眶的淚水,「別說了,先回床上去休息。」

    他終是試探著拉住她的手,看著她問:「你呢?」

    應想想覺得自己的心在汨汨淌血,最後一次吧,為了他的身體,最後一次吧。

    她輕聲道:「我扶你回房。」

    喬茜兒站在一旁,愣愣的看著他們走遠。說實話,她真的不解應想想的態度。當初,她代替她爹娘下山來參加他大師兄的婚禮,她走的時候,她爹給了她一卷畫。她爹說,如果她二師兄有了在乎的女子,就把那卷畫給那個女子,還讓她告訴那個女子,說那畫上的一切都與那個女子有關。在去衡垣皇宮的路上,她不是不好奇那畫上是什麼,不過,因為是她爹爹所托,她並沒有打開看過。直到有一次,那畫在她與路上的強盜交手時,不小心從馬上墜下,散了開來。於是她就看見了畫上的內容,空白的,竟然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她不解,她爹讓她帶一卷白紙幹什麼?還說要給二師兄在乎的女子!怎麼可能,以二師兄那種性格,怎麼會有什麼在乎的女子!她覺得她爹簡直就是在說笑話。

    可是,當她真的見到她二師兄,儘管她覺得不可思議,卻也不能不信,她師兄真的有了在乎的人,不過卻是個男子。她爹說,那畫要給女子,所以,她沒把那空白畫給應想想,直到確定了她的女子身份。

    讓她驚疑的是,那明明是一幅空白畫,應想想的反應卻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記得她當時的反應是倒退了幾步,險些摔倒,面色慘白,雙目無神。更讓她疑惑的是,應想想自從看了那幅畫後,就再沒有去看過她師兄。她不懂,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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