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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 一紙卷 軸 文 / 衡水溪

    寧楚暮見應想想看著他出神,心下怦然一動,埋頭就吻了上去。

    兩人纏綿了一番後,寧楚暮摟緊她,頭擱在她發頂,聲音低啞的道:「小應,我跟你講講我以前的事。」

    於是,一人溫聲敘述,一人靜靜聆聽。

    應想想聽著他低低啞啞的敘述,心裡又痛了起來,頭也隱隱作痛。她實在不能想像,一個無慾無求的人,他是怎樣存活的?他都不會感到孤獨嗎?想到這裡,她苦澀的笑了笑,一個沒有情感的人,又怎會孤獨?

    「所以,小師妹,她是我極為要少的親人,亦是我疼愛的妹妹。」末了,寧楚暮是這樣總結的。

    「嗯。」應想想抱住他的腰,輕輕應了一聲。

    當日,寧楚暮在別院留到日落西山才去皇宮。

    衡垣皇帝大婚,普天同慶,大赦天下三日。應想想則在別院呆了三日,日日作畫。所謂在京城,消費自然就會高出很多,直白的說,她需要積累資金。在這期間,寧楚暮回來過兩次,每次都是深夜,呆一小會兒就走。

    這一日,是應想想在衡垣京都的第五日,也就是那三日過後的第二天,她作畫累了,想去別院隨便走走,剛踏出房門,她的身形就頓住了。她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怔仲。昨日上午,凌和來找她還無意之中提起過,說他還沒有回來,可今日……

    過了片刻,應想想抿唇,笑了笑,「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霜看著她,良久方道:「昨天晚上。」

    應想想微愕,平鋪直敘,「你錯過日期了。」

    秦霜眸色微斂,「還好,趕上了尾宴。」

    應想想沉吟,「進來坐會兒。」

    秦霜點頭。

    秦霜一進屋就被屋裡的場景驚住,滿室的畫,山水畫,花鳥畫,人物畫,水粉畫,油彩畫,素描畫,動態的,靜態的,清幽的,淡的,明朗的,艷麗的,各種畫應有盡有。

    「你先坐,我收拾一下。」說著就動手整理了起來。

    「等等。」秦霜制止她的動作,「我看一下。」早就聽少臣提起過,說她年齡不大,畫工卻極為了得,不知是拜在了哪位高師名下。他聽的次數多了,卻從未親眼見識過,今日一見,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被震撼到了。

    秦霜這一看,就看了將近兩個時辰。應想想給他倒的茶,涼了又換,換了再涼。

    終於,秦霜轉身看應想想,面上看不出神色,端起茶輕啜了一口,「這幾天來,你都在作畫?」

    應想想淺勾了下唇角,「嗯。閒來無事,權當娛樂。」這幾天來作畫,特別有靈感,她越畫越有感覺,幾乎是晝夜不分,茶飯不思。只除了寧楚暮來時才真正歇一會兒。他擔心她累著,每次來都刻意多呆了一會兒,不過,他再刻意也身不由己,不能久留。

    秦霜聞言,眸色沉了沉,照她作的這麼些畫來看,她定是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沉默了一會兒,「這些畫……」

    應想想知道他是想問她畫這麼多畫是作何,她笑了笑,答得坦然:「拿去賣。」末了她又道,「你要喜歡,可以挑幾幅。」

    秦霜果然挑了兩幅畫,一幅山水畫,一幅……她自己的素描畫。

    應想想見他要那幅她的素描畫,愣了愣,半個多月不曾繪畫,那是她開始的時候拿來練手的,並沒有想過要拿出去賣。

    在秦霜的堅持下,應想想同意跟他出去吃飯。她知道,他是擔心她連日來作畫,不曾好好用餐,傷了身子。秦霜是君子,不論在哪一方面,她都很欣賞他。所以,跟他,她一直都希望君子之交,淡淡如水。他是聰明人,她相信,有些事,他懂的,有些事,需要他自己走出來,別人是幫不了忙的。因此,他們之間,就這樣,就很好。

    秦霜送應想想回別院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酉時了。她本欲拒絕他相送的,想了想,還是作罷,這個男子,在某些方面,同樣非比尋常的固執。

    到別院門口,應想想如是說:「你回吧,我進去了。」

    秦霜點頭,見她的背影走遠方才轉身。

    寧楚暮回別院的時候是戌時,彼時應想想正在整理畫卷,房內燈火通明,他以為她又在作畫就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見她看著進門的他,這才愣了愣,然後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

    他用他的臉磨蹭著她的臉,「有沒有好好吃飯?」

    應想想微轉身,也伸手抱住他,「有的。」

    好一會兒,他放開她,「今天又畫了什麼?給我看看。」

    應想想拿過今天畫的兩幅給他看,因為秦霜的造訪,相比前些天,數量明顯少了。

    他看了良久,之後替她整理起來,末了,他問:「你的那幅素描畫像呢?」他替她整理畫卷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微感疑惑。

    應想想收拾畫具的手不經意間頓了頓,復又繼續收拾,語氣自然,「秦霜今天來過。」

    寧楚暮的身形就那麼僵住了,好半天,他也語態自然,神色無異,「他取走了?」

    「嗯。」她淡淡的應了聲。

    屋內有瞬間的靜寂。

    半晌,應想想放下手中的東西,她走近他,然後伸手抱住他,「楚暮,秦霜是你的好友,是我的朋友。」如此這樣,也僅此而已。

    寧楚暮也摟緊她,將頭埋進她發間,悶聲答:「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對秦霜,他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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