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9章 冬日暖陽 文 / 衡水溪
秦少臣看了應想想一眼,目前,他唯一不確定的就是,盧照,她到底知不知道小應的女子身份。如果不知,那麼,所謂的洞房花燭還有那三天,小應是怎麼過的?如果知道,那麼盧照的目的就更難令人揣測和費解了?是別有用心還是居心叵測,他都不得而知。
「你們怎麼來了?」應想想終於回神,她看向二人,凌和沒來。
秦少臣瞥了寧楚暮一眼,「還不是某人,擔心你會遭遇什麼不測,非要來。」至於他嘛,完全是來湊熱鬧,順便看看盧照的態度的,還有就是想來證實證實自己心中的那些猜測。哪知道,到頭來他不但什麼消息都沒有撈到,反而又被盧照挫了一頓,他想想都覺得憋屈,自他認識盧照這個人開始,不管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贏過,就是跟她對峙,也是他率先敗下陣來。每次見面他們都將戰火點燃,不過結局全是不熄自滅。
應想想聞言看向寧楚暮,二人目光對上,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
秦少臣看了那相互對視的二人一眼,頓感尷尬,心中不禁腹誹起自己來,非要來湊熱鬧,礙眼了吧。俗話說,君子有成人之美,再說,那兩人一路走來有多艱苦,他也是知道的。他當即躍上馬,馬鞭一揮,「我突然想起客棧裡約了人,先走了。」他靛藍的衣袂翻飛,馬蹄聲漸遠。
應想想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冬日早晨的第一道曦光破曉而出,無聲的投射在靜謐的古道上,暖人心肺。她看著他清晰的眉眼,那是她心底最深的鐫刻,一閉眼就印在腦海。他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她還是覺得,好想他,好想……
兩人本就近在咫尺,應想想跨越了那一小步的距離,與他隔得更近,「可有按時吃藥?」
寧楚暮只是深深的凝視著她,並不回話。好吧,沉默代表默認,應想想抿抿唇,「身體可完全好了?」
寧楚暮依舊不回答,應想想卻不禁開始擔心了,他將自己的身體弄得那麼壞,如果還不注意調理,就算他是神醫……前些日子他吃藥,都是她熬來端給他的,那麼她不在這幾天……
看她有蹙眉的徵兆,他輕輕將她拉進懷裡,頭埋入她頸邊的發間,輕輕磨蹭,他低低的聲音響起:「好了,都好了。」然後,他將她摟得更緊,為什麼他明明摟著她了,卻還是那麼想她呢?想得心都空了。他在心底一遍遍念著她的名字,彷彿這樣他的心裡就會滿一點,再滿一點,他就不會時刻都有那種空空落落的痛了。小應,小應,小應……他好怕,好怕現在的一切都只是湖光掠影,都是他臆想的,都是一場夢,某一天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應想想也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將頭埋進他懷裡,熟悉的懷抱,才讓她的心漸漸安寧下來。
二人在古道上靜靜相擁,只能聽見彼此淺淺的呼吸聲和清晰心跳聲。
「我們回客棧吧。」也不知過了好久,直到應想想感覺腳都有些發麻了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好。」寧楚暮輕輕應聲。說完他緩緩鬆開她,然後打橫抱起她。
他的動作,因為過於冷靜的性子,所以她並沒有發出驚呼聲,只是詫異的抬頭看他。這個人真是……應想想輕歎一聲,她腳麻,他也知道。終是抬手環住他的脖頸,頭埋進他頸間,整個人陷入他胸膛。
寧楚暮抱著她,緩步走至馬旁,將她輕輕放在馬上,等確定一切都安置妥當了,他握住她的右腳腕,輕輕揉捏,助她疏筋活血,右腳完了換左腳。
應想想靜靜的看他的動作,也不阻止,她知道,阻止也是沒有用的。他那麼專注的做著一件事,晨曦日光落在他精緻完美的容顏上,耀眼得讓人屏息,移不開目光。
「好點了嗎?」他抬頭問她,她正出神的看他,然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眼底那無邊無際的柔情,那一瞬間,她的心怦然而動。這個原本淡漠的男子,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早已讓她全部淪陷,無力掙扎。這一刻,她無比確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女子可以在他這樣的對待下,依舊無動於衷。哪怕狂傲如盧照……她完全不知,自己是哪一點吸引他,又是哪一點值得他如此相待。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她不再吸引他,她會怎樣,一想到有那個結果,心就不可抑制的開始抽痛,如今,她已然中了他的毒,除了他,無藥可解,無人能救。楚暮,你強行而固執的將我拉進你的世界裡,如果以後……我要如何去度過漫長人生裡的無數孤獨和寂寞,再也承受不起…
「小應……」她不回答,只看著他愣神,他又低低的喚了一聲。
「楚暮,你……不要對我太好……」應想想定定看他,聲音輕如雲煙。楚暮,你不要對我太好,我怕,我會依戀,莫名的頭疼,未知的將來,對他已經深如骨髓的愛,這一切都讓她極度的不安和心慌。
寧楚暮呼吸一滯,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對她的事,她的所有情緒,他都是那麼敏感。她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他頓覺呼吸困難,眼裡有無數情緒在波動,他定定的看她,一顆心狂躁而不安。
「楚暮!」他呼吸過於急促,她立刻察覺,撥開他的手就要翻身下馬。他卻突然躍上馬背,坐在她身後,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不安呢?
「小應……」他的唇附在她耳畔,「我愛你。」
應想想渾身一僵,那個清俊的男子,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