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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 暗香浮動 文 / 衡水溪

    「怎麼?心疼了?」盧照淡淡的瞥了一眼失魂落魄應想想。方纔,他們兩人在後院的舉動,從現在所處的位置,她可是從頭到尾看得分明,之所以讓人去別的地方找,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畢竟,被人看見,打的還是她的臉。他們二人倒也是給面子得很,知道找個人少的地方!盧照在心底暗暗冷嘲,不過,寧楚暮對應想想的感情,她雖是早有耳聞,如今親眼目睹了,卻還是叫她驚訝。她可真沒想過,清超脫如那人,竟也會有今天,會愛上一個人,還到了這種地步!嗤,她想著都覺得好笑……

    「很好笑?」應想想冰冷的聲音響起,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盧照。盧照眼底的笑意刺痛了她的眼。

    盧照若無其事的放開穩住應想想身形的手,隨意的轉身在屋內走動幾步又返回她身邊,細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你在轉嫁什麼到我身上?或者說,你在往我身上發洩什麼情緒?」盧照的眸子深得不可思議,彷彿是一個黑洞,讓人不敢和她對視。

    應想想一愕,隨即就像醍醐灌頂一般,是啊!她心底的痛和心慌,還有那些莫名的感受,找盧照發洩有什麼用?她承認,剛才看見盧照眼裡的淡嘲,她憤怒了,至於為什麼會憤怒,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不喜歡她剛才那眼神,那眼神就像……就像她在嘲笑楚暮,而原因……是她!她覺得那眼神是對楚暮的一種褻瀆和侮辱……

    盧照鬆開手,到桌旁端起兩杯酒走過來,「其他的繁縟節,我能省的就都省了,可是這交杯酒,卻還是要喝的。」說完,她將其中一杯酒遞到應想想手中。

    經盧照這麼一說,應想想才注意到,這所謂的新房,還真是簡潔得可以,除了一張大紅的床,一張桌子,還有就是桌子上放著的幾個杯盞,竟連一點多餘的擺設都沒有。她記得,古人結婚,在洞房前可是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做的,不過看目前的狀況,顯然是全都免了。不過,這也正合她意。應想想也不多言,當然,她更不可能真和盧照喝什麼交杯酒,接過盧照手裡的酒杯,她仰頭就一飲而盡了,然後徑直將空杯放在旁邊的桌上。

    「你……」盧照先是怪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似又想起了什麼,瞭然的笑笑,搖頭,一杯酒也見了底。

    應想想剛才在大堂喝太多酒又沒怎麼用餐,這一點盧照早就料到,起初就叫人準備了些吃的送到房間。應想想絲毫沒有食慾,不好拂了盧照的意,也就簡單的吃了一點。

    盧照和應想想的相處甚是怪異,竟有些相敬如賓的味道在裡面。三天的時間也沒有應想想預想的難捱,一晃而過。

    三日後,古道邊。

    應想想一身月白長衫,一頭青絲用木簪束著,腰間繫著一個由紅繩穿成的鈴鐺,她站在古道上,雙眸看向騎在一匹戰馬上的盧照。

    盧照穿著一身暗紅長袍,頭髮只用紫玉冠束著,兩條紅色髮帶由肩兩旁輕垂而下。那不是男裝,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應想想在心底輕歎,不論何時,就是那麼一身隨意的打扮,這個女子也能聚焦所有人的視線,她那幅長相就注定了,她天生就是一個閃光體。然而,此刻的盧照又與應想想這幾天認識的有所不同,她傾城絕世的容顏上是面無表情的淡漠,眼神瑟然,她冰冷的目光落在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人身上。

    「綠穎呢?」盧照不變情緒的音色讓應想想無端打了個寒顫。應想想抬眸,逆著晨光看盧照,她現在很懷疑,此刻騎在馬上的那個暗紅衣服的女子,是否真的是三日來與自己朝夕相處,陪自己觀花下棋,舞弄墨之人。將現在盧照與那三日裡言笑宴宴的盧照相比,她覺得,如果用現代醫學來解釋,盧照就是有精神分裂綜合症!

    「將軍,左護法在安撫員外,讓我們先行,她稍後跟上。」距離盧照的最近的一個黑衣男子立刻抱拳回道,態度是說不出的恭敬。

    「嗯,再等等!」待盧照冷淡應聲後,那男子才恭敬退下。

    盧照翻身下馬走至應想想,她身後的人自動低頭。

    「我跟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盧照竟然毫不在意那些人在場,幫應想想理了理被風吹得微有些凌亂的髮絲。

    應想想一愣,她這戲倒是演的到位,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現在的盧照,又能讓她找到一些那三日的影子。

    「鈴鐺要收好,別弄丟了,以後不要了,記得還我。」

    應想想略有些錯愕的看她。良久過後,還是「嗯」了一聲。

    「去摩薩草原,要不要我留下幾個人給你?」

    應想想搖頭。

    「一直忘了跟你說,你畫的那個丹鶴很好看。」盧照的聲音很輕很淡。

    應想想詫異的抬頭看她,她明明記得,她當時說的話不是這樣的。那天,盧照和她在後院賞梅,盧照一時興起就讓人筆墨伺候,說要畫一幅梅花圖。當時正值黃昏,她看著盧照的畫就想起了林逋的那句詩「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所以,她也提筆,畫了一隻仙鶴。後來,盧照問她,為什麼要畫一隻鶴在這裡,說是破壞和諧。她就跟盧照講了「梅妻鶴子」的故事。林逋,那個種梅養鶴成癖的男子,他終身未娶,說要以梅為妻,以鶴為子。而那句詩,是對梅花最好的贊詞。

    盧照當時聽後只說了一句「愚不可及」就回了房。但現在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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