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章 天玄鏡 文 / 衡水溪
應想想聞言,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心頭卻是猛的一跳。盧照這話是什麼意思?
盧照並不理會應想想的反應,她看著她,「天玄鏡,我給你找,線索,我給你提供,我助你回家。秦少臣和寧楚暮如今不肯再幫忙的事,我願意幫你。」她一字一句,說得大義凜然,吐詞清晰無比。她說完就定定的看著她,等她的答案。
應想想心頭劇跳,此刻她再也不能掩飾她臉上的驚訝之色,她看著盧照,她……她居然什麼都知道。應想想心裡有些發怵,莫非……就連她來自不同的時空,她也知曉?良久,她強壓下心頭的震動,等過了這一陣餘韻,她才喃喃疑惑出聲:「天玄鏡?」
盧照看出她的疑惑,出聲解釋,「天玄鏡,上古流傳的四大寶物之一,不過,甚少有人知曉,我看……就是秦少臣和寧楚暮,他們也是不知道的。我雖不知你要找它做什麼,也不知道那東西有何用處,但是,既然你非要找到它才肯回家,那麼,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盧照說得雲淡風輕,應想想卻聽得心驚,不過有一點她很慶幸,那就是,她並不知道她真正的來歷,甚至,就連她要找古鏡做什麼她都不知道。應想想沉默了一會兒,她抬頭看盧照,唇角有絲意味不明的笑,冷淡道:「原因呢?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盧照舉止高的在桌旁坐下,手裡把玩著桌上挑喜帕的秤桿,她看著應想想,眸光不明,吐詞極輕:「因為……我想幫你。」就是她坐著,應想想站著,她的氣場也直直蓋過她。
應想想頓了一下,「條件是什麼?」她可不認為一個與她素未謀面的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她。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晚餐!這盧照,通透得讓人膽寒!
盧照又笑了,那笑讓應想想有些眩暈。她看了應想想一眼,隨後目光狀似無意的掃過擺在桌上的禮服。應想想頓時明瞭,轉身毫不遲疑的就要離開。
盧照既不回頭,也不起身,她放下手裡一直把玩的秤桿,給自己倒酒水,在這空檔,她漫不經心的開口,「如果我說,我今天的拋繡球招親,就是為了等你來,你信嗎?」她完她微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應想想並未回頭,腳步卻停下了,「你又憑什麼那麼肯定,我一定會來?」
盧照對她的問話並不以為意,「因為……從你出戰場開始,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當下自然也就知道你來昊都了,所以才有了這拋繡球招親。這不,你來了!」她說得理所當然,應想想卻聽得心頭發涼。她驟然回頭看著盧照,深藍的眸子裡全是不敢置信。
盧照覷了她一眼,「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是做不出來跟蹤那種蠢事的。再說,一有人跟蹤,你身邊跟著那幾位會看不出來?也不知是你低看了他們,還是高看了我!」她最後一句話是笑著說的,不過那笑卻飽含譏誚。可是,就是嘲諷的笑容,在她面上也有著萬種風情。盧照自然不會告訴她,她之所以會知道她,甚至知道她這麼多事,純粹是因為在衡垣的每一座城池都有她的人在。其實,她會關注她,純粹是出於偶然。半年前,她對秦霜與方仕鑰的交戰,頗感興趣,所以,也就一直觀望著。他最後的取勝,她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他取勝用的方略,與他平常行軍打仗的作風有些大相逕庭,這一點很讓她意外。成臏,是秦霜從她手上贏去的將領,跟她,還算有些交情。所以,在戰後,當她問起他戰場上的一些小細節時,在不損害秦霜利益的條件下,他也很有保留的回答了。所以,她就知道了一個於成臏而言可有可無,而於她而言極為重要的信息--戰場上有外來人。據她敏銳的直覺,秦霜改變作戰風格,很可能與那人有關。後來,當她與秦霜正面交鋒時,她也有意無意的提起過他們戰場上的外來人,哪知秦霜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竟直白的承認了,他說,那方略的確是那人提出的。她想,他既然這麼毫不避諱的告訴她,聖上也就必定是知道的了。他倒是磊落!因而,她心底對那個人有了絲好奇,當然,也僅止於此。後來會再次注意到她則是因為炎城潘福一家被抄,對聖上很重要的密涵失蹤。她也對那密涵頗感興趣,所以就讓她的人盯住秦少臣幾人的舉動,她知道,他們必定在找。也因此,關於她的消息也就零星的到了她耳中。幾乎是聽人描述,她就知道了,她就是戰場上的那個人。其實,她本來也對她不很上心的,後來對她上心,完全是寧楚暮在壕洲的拿命相賭。寧楚暮是什麼人?他竟會為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很好,她感興趣了,所以也就盯上她了。所以,以後他們一行人每到一個城市,都有人來跟她匯報情況。果然,她的表現很讓她意外,更甚,她竟是個女子。這些都不是最讓她吃驚的,最讓她吃驚的是她在呂梁的作為。如今他們到昊都,正好,她爹爹五十大壽,她得回來一趟。再後來,陰差陽錯,也就有了如今的拋繡球招親。她知道,只要是她盧照成親,只要秦少臣幾人還在昊都,他們就會來。而現在的結局,全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