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對壘前夕 文 / 衡水溪

    「好。」寧楚暮輕輕應聲，身子卻不移動半步。

    應想想看著他，也不說話。

    「我等你一起下去。」寧楚暮知道她是在等他解釋他為什麼還在這。

    應想想明顯有些錯愕，而後讓開身子道：「進來坐會兒，馬上就好了。」她說著就轉身進屋繼續去整理那亂成一團的桌子。她之所以會讓他進來，是因為她清楚那人固執的性子，他既然是說了要等她一起下去，那麼就算她再說什麼也是不管用，他是一定會站在門口等的。

    寧楚暮走進屋，將門輕輕的半掩上，他看著那人忙碌的背影，心裡的感覺複雜難言，那些畫……那些畫……他有些無力的闔上雙眸，如果說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些畫給他的感覺，那就是震驚，因為那些畫上畫的全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暴露！在他看來，真的是有些……不堪入目。她的用筆簡直大膽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是絕不會相信，那是出自她的手。他又想起她手機的那些畫面，眼裡餘下的就只有茫然了。為什麼，不管他如何靠近，他卻還是距離她……好遠！哪會有一個正常女孩子會願意去妓院登台演出，她的想法總是那麼匪夷所思，他從來沒有看清楚過她在想什麼，他也永遠不知道她下一刻又會以什麼模樣呈現在他的面前……這些感覺就像蔓籐一樣將他纏繞，他越是掙扎就被纏得越緊，緊的讓他窒息，卻還在拚命的掙扎，因為他是那麼的渴望瞭解她，全部的她。

    接下來的幾天應想想忙得昏天暗地，就連輕煙身邊的小田也是暈頭轉向的。凌和在白日裡幾乎都沒見應想想回過客棧的，夜裡也同樣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對於應想想的做法，凌和的態度是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也就不置可否了，畢竟在她眼裡應想想的行事本來就異於常人。同時，這幾天秦少臣也早出晚歸，她整日跟著他出門，也就沒有太多時間去關注應想想在暗香閣的一切事情，只細細叮囑她，凡是都不要太大意，尤其在那魚龍混雜的地方。不過她也並不是很擔心，畢竟有寧楚暮在暗中保護她。寧楚暮本來就對皇宮裡的一切事都不甚感興趣，包括每次蕭昀傳來的消息他也是從來都不看的，只有當秦少臣遇到棘手的問題時他才會出手。不過說也奇怪，有很多事，因為秦少臣知他對這些事不上心，所以也就沒跟他說過，那人卻也是全部都知道的，當秦少臣遇到難處時，他總能及時出謀劃策使問題迎刃而解。對這些，凌和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當然，她和秦少臣這次去辦正事，寧楚暮自然是又沒有加入的，至於那人的行蹤，她也不做多想，準是又暗中保護小應去了。有時候，連她都覺得寧楚暮對小應的執念深得可怕，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小應突然離去，那對寧楚暮而言將是怎樣的打擊。凌和以前覺得自己和寧楚暮是相同的，因為他們都是那麼固執的愛著自己心裡的那個人，所以曾經一度她是很理解寧楚暮的，對他也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現在卻又覺得他們其實是不同的，她的愛情早已無疾而終，有的只是一個沒有結局的結局，可他不同，他如今只是固執的在追求一個結局。

    第五日，比賽如期舉行。因為比賽時間是遠在夜晚的，所以當天的暗香閣停業，全都在佈置場景。倚翠樓在暗香閣的對面，兩所妓院遙遙相望，所以晚上的比賽也是露天的，這樣正好吸引觀眾，同時，雙方人數的眾寡也能一覽無餘。在應想想看來，這些安排都極是公平合理的。時間靜靜流逝，終於到了萬眾期待的晚上，暗香閣和倚翠樓這一方天宇上亮如白晝，雙方台下也早已站了許多人，眾人也都顯得異常興奮，迫切的等待著標誌節目開始的鳴炮聲。

    「我真好奇小應又能帶給我怎樣的驚喜。」凌和站在暗香閣的台下，烏黑的眸子往四下裡到處看，最後才定在了台上，她的聲音裡也帶著明顯的興奮。在她身邊站著的兩人聞言都沒有說話，秦少臣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寧楚暮就更不會有什麼反應了。幾人都看著此刻空無一人的台上，地毯的顏色紅得有些晃眼，背景沒有太多花哨的東西，看上去卻是很不錯的。

    「楚暮，等小應這裡辦完事，我們也就可以離開炎城了。」秦少臣突然出聲，目光卻仍舊停留在台上。這次的事辦得居然是出奇的順利，現在唯一剩下的事就是找個時間去正式的跟趙笙打個照面，也就是攤個牌，只要趙笙點了頭，蕭昀交代的事也就算成了。

    秦少臣說完了好一陣都不見寧楚暮答聲，這才轉身去看他。不看還好，一看秦少臣就開始頭痛，那人是明顯的不在狀況，不知道又在尋思些什麼。秦少臣也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又是與應想想相關的，他覺得自己的一些想法要加快步伐提上日程了，不然絕對會壞事，他最近正好要去找趙笙，在他看來，那事倒還真的可以去跟趙笙打聽一下。

    「嗯。」很久以後寧楚暮才淡淡的應了一聲。秦少臣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自己方才說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叫苦不迭，在心裡一陣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