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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雅致趙府 文 / 衡水溪

    秦少臣想著方才發生的事,他那麼做,也算是賣了趙笙一個人情。趙笙此人,絕不簡單,這一點,他在兩個月前就是知道的,而如今,這樣的認知就更為強烈了。無疑,趙家以後的接管者也必是趙笙。再者,通過今日趙笙與那謝家小姐的打鬥來看,他就知道,趙笙的武藝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他故意輸得那麼不留痕跡,有著一般武功的人都是看不出來的。秦少臣很是不理解,趙笙這般韜光養晦,讓自己花名在外究竟是為何,甚至,都可以為此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些,他都得好好的費一番功夫去查查。不過他發現了,他要調查趙家,謝家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據他剛才所見,那謝家三小姐是堅決反對謝紅綾與趙笙的婚約毀於一旦的。那麼,他就很是好奇,謝家既然明知道趙笙花名遠播,為什麼還要謝紅綾委身於他,謝家世代都是書香門第,為了財是絕無可能,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謝家是知道內幕的,他們知道趙笙並非是外界所傳的那樣。因此,他剛剛還非得現身把謝紅綾給留下來。

    翌日,秦少臣幾人如期去趙府拜訪,出乎幾人意料的是,那看門的人只問了一下他們的姓名就讓他們進去了,竟然連通報都省了。這一次,幾人才真正算得上是在趙家能夠見著趙笙。幾人跟著引路的小斯,一路穿過長廊,又再穿過數個庭院,這才到了趙笙所住的院落。秦少臣一路走過來,看著趙家的一些亭台樓閣,雕樑畫棟,假山池鑿……他不得不在心裡慨歎,果真是沒有糟蹋炎城第一首富這個名號。

    幾人一走進後院,立刻被院子裡的繁花似錦迷住了眼,各種花香撲鼻而來。雪白的梨花,清新的蘭花,金色的牡丹,瑰麗的海棠,淡的雛菊……這所有花中又尤以梨花為多,牡丹花開得極盡妖嬈。忽地一陣風吹過,梨花瓣簌簌落下,隨後風又捲起一地殘花。眼前的景色美的驚心動魄,在那花團錦簇中,兩道白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紅木桌桌旁,他們是在專心致志的對弈。另一邊,一個穿著藍白羅裙的女子正在忘我的練劍,她的身影時上時下的翻飛,忽高忽低,時而從半空掠過,身影翩若驚鴻,梨花瓣在她身邊旋轉,跳躍,彷彿永遠不會停歇。幾人一時都沒有出聲,似是不忍破壞這一幅極美的景致。

    應想想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現在是什麼季節,都已經要接近初秋了,這裡怎還會有這樣的景象,簡直是太不尋常了!她又記起薊城皓湖那反常的桃花,越發的覺得這古代的有些東西還當真是詭異得不可思議!反季節,又是反季節!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對弈的兩人終於放下手中的棋子,二人起身走過來。

    「趙某怠慢,讓幾位久等了。」趙笙朝幾人拱手,笑得無良。

    「無妨,如此美景,三公子倒是有心了。」秦少臣也笑,一貫的風流倜儻。

    「幾位公子,子儀有禮!」子儀對著幾人盈盈一拜,端的是說不出的端莊典。

    「三小姐多禮了。」秦少臣還禮,仍舊邪肆風流。謝子儀面上一紅,強壓下心頭的波動,轉眸對著其他幾人。

    「在下寧楚暮。」寧楚暮淺淺笑道,飄然如謫仙。謝子儀看著他,頓時有瞬間的失神。他們當日在炎城初見的時候,她最先注意到的人其實是寧楚暮,她知道是他最先出手將潘岳的右手廢去的,看清他容顏的瞬間她就震撼了,怎麼會有人能把淡然與冰冷兩者結合得這般天衣無縫,那人看上去明明是那般的飄然灑脫,可他當時看著潘岳那視人於無物的模樣時卻讓她陡然生出一股寒意,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所以,儘管她後面看著他淡然出塵的模樣,仍舊不能將那兩人聯繫在一起。況且,她也明顯感覺到,在那人俊美的外表下,在那淺淺的笑容下,其實有著一顆雲淡風輕的心,那眉宇間的疏離,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讓人不敢冒然靠近前去造次。

    「應琦。」應想想幽藍的眸子微抬,獨特的清冷聲音聽得人驀地屏息凝神。謝子儀微怔的看她,她記得這個人,那日就是因為潘岳碰了她一下,那個飄然如仙的男子就折斷了潘岳的手。

    凌和靜默了一會兒,她看著面前的謝子儀,眸光幽深得看不出神色,良久她開口道:「凌和。」謝子儀詫異的看著凌和,莫名的,她覺得這個人對她有著明顯的敵意。她有些不解,不過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她轉身對著仍在練劍的人道:「紅綾,過來見過幾位公子。」

    謝紅綾一個漂亮的姿勢收劍,她朝幾人走過來,在謝子儀的介紹下一一向幾人見過禮,她見禮的時候是面無表情的,好在幾人也不甚介意。謝子儀嗔怪的看了謝紅綾一眼,對著幾人有些尷尬。趙笙及時道:「來人,上茶!」

    隨後幾人在桌旁坐下,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陣寒暄。然後趙笙才說到正事,他對幾人解釋說,那鏡子他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送給了暗香閣一個名叫輕煙的青樓女子,所以,如今幾人要是想看的話,他就只好陪他們去一趟暗香閣。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的看過謝紅綾,只是謝紅綾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神色。

    「如此,事不宜遲,還有勞三公子隨我們去一趟暗香閣。」寧楚暮看著趙笙淺笑著道。

    趙笙一愣,除了自我介紹,這還是第一次寧楚暮主動跟他說話,他一直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他就那麼隨意的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也引人注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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