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凌和番外 (二) 文 / 衡水溪
我定定的看著出聲的小男孩,嗯,雖然不及方纔那個漂亮,但是,好像也比表哥漂亮,我在心裡為表哥抱不平。不過,這一個好像有點冷,估計是不怎麼愛搭理人,我在心裡暗暗想著,卻聽到秦伯伯沉沉出聲:「霜兒,不許再攔我!」
「爹,我只是要告訴你,方才程伯找程鈺有事,都是少臣在跟我練。」那男孩冷冷的出聲解釋。
秦伯伯聞言果然放下籐條,只不過他還是對著起先的那個小男孩重重的哼了一聲。那被誤會的小男孩也不申辯,只是百無聊賴的看著地面,用腳不停的踢著面前的一些樹木枝椏。後來我才知道,起初的那個男孩叫秦少臣,後來的那個叫秦霜,他們都是秦伯伯的兒子。至於另一個男孩,他叫程鈺,是秦府管家的兒子,也深受秦伯伯重視。那一年,我五歲,秦少臣和程鈺六歲,秦霜八歲。從那天開始,我就成了秦府的常客,幾乎平均每兩天就會去一趟。
那三個男孩,秦霜太冷,程鈺太沉默,所以,我更喜歡纏著秦少臣。不過,沒過多久,秦霜就被秦伯伯送去了軍營,所以,我的玩伴就又像征性的少了一個。
和秦少臣跟程鈺在一起玩鬧的那些年,我再也沒有無病**的喊過無聊,總角之宴,言笑宴宴,我過得太**,時間也流逝得太快,快得我都沒有追憶過那些似水流年。
我是一個很隨性的人,在某些方面我**得要命,在某些方面又過於大而化之。比如我能很**的感受到秦少臣和程鈺什麼時候心情不好。那兩人,一人整天沉默,一人卻是成天的笑個不停,即使心情不好,面上都不會露出絲毫,但我卻偏偏能看出他們心情不好。然而,在感情方面我又太過大大咧咧,所以,我沒有注意到程鈺日漸對我產生的感情,所以,我也沒有留意到我的目光總是在追隨著秦少臣。所以,當變化突如其來時,我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那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悔恨。那一年,我十四歲,秦少臣十五歲。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般去秦府找秦少臣和程鈺,而後我發現秦少臣居然不在,我問程鈺時,程鈺的眼神躲躲閃閃,我就知道有貓膩。程鈺從來就拗不過我的,最後還是跟我說了,他說,秦少臣在**。我當時一聽,頓覺眼前一黑,驀地就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憤怒,但只要我一想到秦少臣在**,我心裡除了憤怒就是不斷湧出的酸酸**的感覺。這些年我總往宮外跑,我當然知道**是什麼地方。我拉著程鈺就要去**找秦少臣,程鈺自然不肯。不知怎麼,我突然就大哭了,在我的記憶裡,在那天之前,我是從來沒有哭過的,程鈺自然也就沒見過我哭,他當時就蒙了,不停的安慰我,我卻說什麼都不幹,依然哭個不停。我也不是故意要哭,但當時就真的停不下來了,直到後來程鈺同意帶我去找秦少臣,我才停了下來。
等我們到了**的時候,我不顧程鈺的阻止,不管那老闆娘的攔截,我一間房一間房的搜,惹來無數謾罵。終於,在我無數次的失敗後,當我猛地推開其中一間房門後,我找到了秦少臣。在看見秦少臣的瞬間,我就瘋了!他在做什麼?他在做什麼!他居然和一個女子****的的在**上……那幅畫面刺痛了我的眼,那滔天的怒氣卻又不知要如何發作。可是……可是,秦少臣他居然還先開口了,他面色鐵青,一把拉過被子蓋住他和**上那個女子的身體,他對著我吼:「凌和,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規矩,你還是不是個女孩子,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又在做什麼,現在立刻給我出去!」
我本來就傷心憤怒,本來就委屈得無以復加,他居然還吼我,居然還說我不是個女孩子,於是我口不擇言:「秦少臣,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現在又像個什麼東西,髒死了,多看你一眼我都會覺得噁心,髒了我的眼!」我看見秦少臣面色發白,我在隱隱後怕的同時又感覺到了滅頂的**,可我還是覺得不滿意,就這些還不足以宣洩我內心的憤怒,所以我轉向那個女子:「還有你,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你都沒有羞恥心嗎,你有沒有仔細計算過你伺候過多少個男人了,秦少臣,這樣卑賤的**你也肯要,你是飢不擇食了嗎?是的話你就說呀,我讓秦伯伯給你準備幾個乾淨點的通房丫頭。」
秦少臣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他看著我,怒不可遏,面上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他猛地將枕旁茶几上的一個錦盒砸至我面前:「滾!你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再看到你!」在他話出口的那一瞬間,我的心碎成一片片,我知道,有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那**的。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後來程鈺告訴我的話。
這件事最終還是被秦伯伯知道了,秦少臣被關了兩個月的禁閉。秦伯伯本來就對秦少臣有諸多不滿,此事過後,卻是更甚了。也是後來程鈺告訴我,秦少臣是喜歡那個女子的,原本也是打算納她為妾的,而那個女子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女子,她一直為秦少臣守身如玉。可是,在那件事過後,那個女子,她用白綾自盡了。所以,一步錯,步步錯,我和秦少臣的一切都終止在了我十四歲那年。雖然在很久以後秦少臣原諒了我,但我卻知道,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