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寧楚暮,秦少臣 文 / 衡水溪
「我說軍師,咱們這糧草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能到啊?」一個聽起來相當戲謔的聲音在軍帳內想起,那語調三分蠱惑,七分幸災樂禍……
「不急。」低沉如大海的聲音回道,但那聲音偏偏又給人如沐春風的錯覺,有種四時花開之感。他似是絲毫未把挑釁那人的話放在心上。
「還不急?我看火都燒眉毛了。」那人唇邊有一抹邪肆的笑,他看著穩穩當當坐在椅上翻閱醫書的人,笑得越發開懷了。
「……」對方並不搭話,只是淡淡的笑笑,可那笑卻給人一種能融化冰雪的功效。
「笑得那麼妖媚,我又不是你那什麼小師妹。你就老實承認吧,根本就沒有糧草來救濟是不是?」秦少臣不止一次抱怨造物者的不公,在他看來,這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長在寧楚暮身上就是浪費。他認為,寧楚暮真的是不解風情得很。
「……」寧楚暮眉目微挑,唇角劃過淡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硬是在他原本就絕色的臉上添了幾分超凡脫俗的神韻。他好看的眉,深邃如黑玉的眸子,挺拔的鼻樑,優美的薄唇,漂亮的下顎,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組合起來就拼成了一張清超脫的臉。說是清是絕對合適的,他不會給人精緻到妖艷的感覺,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是那種空洞的美,他屬於那種清俊的絕美。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那是最恰到好處的描繪了。在秦少臣看來,寧楚暮永遠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彷彿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色變,他永遠都給人一種雲淡風輕之感,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留戀。他看上去絕不會給人冷硬的感覺,相反,總能讓人品出柔和之態來,他雖在這凡世奔走,卻不染絲毫塵埃。自秦少臣認識寧楚暮四年來,他從未見他變過臉色,他懷疑,這世間是否真有那麼一件東西是他所在乎的。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他色變的模樣,他對這場景期待程度之迫切都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怪癖。但是,轉念一想,讓這樣子的一個人色變也確實是件有趣的事,久而久之,他也就釋懷了。然而,秦少臣不滿寧楚暮的不僅僅是他的外貌和性子,還有他的武功,他的醫術。瞭解寧楚暮的人都知道,寧楚暮其人是個全才,似乎沒什麼是他不會的,只要你說得出的,他都會。他猶記得當自己得知寧楚暮竟然連刺繡都會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從坐椅上跌下來了的,他當時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他怎麼,他怎麼就想不通要去學刺繡呢。後來才得知,那是因為他師娘讓他師妹繡,他也記不得是何時惹哭過他那小師妹,她小師妹一直記得那時他說的答應她一件事,後來,她師妹就讓他幫她刺繡,也就如此,他學會了刺繡。
他智謀一流,武功奇高,醫術堪稱一絕,容貌傾城,你說這樣子的人,他秦少臣能對他沒有意見嗎?不但有,還大大的有,因為有這麼一個完美的人在,他可給比下去了。然而,也真是奇怪,他二人卻成了摯友,只能說造化弄人哪,他每天都得去面對一個比他優秀的人,還不能發作,只能被他一直欺壓著,他唯有扼腕再扼腕。
「我說太傅,你很閒?」寧楚暮受不了秦少臣這麼盯著自己猛瞧的樣子,因為他那幅模樣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拆骨拔肉吞入腹中。他淺笑著開口,看著秦少臣那張長得極其妖孽的臉,寧楚暮有些頭暈,對,妖孽,秦少臣那張臉只能用「妖孽」二字來形容,因為看著真的有種勾魂奪魄的美。尤其是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好似真的能攝取人的心魄。迷人,對,真的是迷人,秦少臣有著一張讓京都女人為之瘋狂的臉,他與寧楚暮的長相和性格都是兩個極端。秦少臣真的是長得極其美艷,讓人一看便知他有多花心,饒是如此,仍有不少的人前仆後繼的迎上去,他,來者不拒。然而,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秦少臣花心是花心,卻從不濫情。這麼多年,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秦少臣妖孽,寧楚暮淡,這兩個人的組合,在世人看來,還真是奇葩。
「一般,我說軍師……」秦少臣正要再調侃他幾句,軍帳外面一士兵的報告打斷了他二人的對白。
「軍師、太傅,將軍請二位移到主帳談話。」
「知道了!」秦少臣似笑非笑地看著寧楚暮應了一聲。
「嗯?」寧楚暮對他這種表情有些不解,挑眉反問。
「你說,咱們這趟來這玩兒,會不會把小命給玩兒沒了?」秦少臣睜著他那雙桃花眼,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難說!」寧楚暮淡淡地甩下兩個字就抬步向主帳方向走去。
「哎哎哎,等等我!」秦少臣急忙追了上去。他看著前面那人常年的一身白衣勝雪就覺得無端的不舒服,想揍他又打不過,只有在心中腹誹,穿得那麼招搖,唯恐敵軍看不到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