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缺一味藥 文 / 封睡寒武紀

    龍衍天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看到邱琳娜出來，趕忙上前。

    「怎麼樣？」

    星級的雙手抓著邱琳娜的胳膊有些疼，邱琳娜看到他的手背關節處血肉模糊一片，門外的牆壁上脫落的牆體和血跡。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邱琳娜冷靜的下結論。

    「沒有醒？」

    他顯然沒有在意邱琳娜的建議，自顧自的問。

    「沒有醒，傷口做了基本的處理，現在看來沒什麼大礙，要醒來後再確定！」

    邱琳娜做著基本總結。

    「那你留下來，直到她醒來。」龍衍天的心算是稍稍的安放下來。

    邱琳娜認命的點頭，往旁邊的客房。

    龍衍天並無睡意，已經是半夜時分，他點了支煙，踱到走廊的窗前，細細想來自己這些天的行為。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隨意關心某人的好心人；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理智和自持力持續崩潰；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緒極易被遷怒或是討好；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小期待……

    都是因為她，一切變化都是在她出現之後，難道……好吧，就當是好心氾濫，一直愧對她的爺爺，疏於這十幾年來該給的照顧，才會這樣，等到她練就成能掌控一切的公主，他就心安了。

    「咳咳……」

    寧靜的走廊裡，一串微小的咳嗽聲掉起了龍衍天的眉角，像靜好的湖面投了一顆石子，細密的牽起了他的心提起了一角，他慌忙著開了房門。

    諾大的床上，白白的被子下蓋著蜷縮的小小的一團，橘黃的床頭小燈照的身形有些淒涼，又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傳來，龍衍天趕忙上前。

    才觸著她的肩膀，溫度滾燙的嚇人，龍衍天把手探向她的額頭，灼傷了他的手，他去叫了邱琳娜，邱琳娜第一時間感覺不妙。

    邱琳娜做一系列的檢查，被子從她的香肩滑落，龍衍天的心裡一驚，觸目驚心的傷痕遍佈全身，他不忍看下去，回身給了牆壁結實的一拳，還沒處理的傷口頓時血滴四濺。

    「高燒39度4，肺部炎症嚴重感染！」

    一番檢查後，邱琳娜做出總結。

    「要怎麼做？」龍衍天急切的語氣攝人心魄。

    「我要對她做輸液退燒治療……只是肺炎我缺一種特效藥，阿米西特定。」

    「哪裡有？」

    「據我所知，只有軍區大院的醫療站有，只供給退休軍區幹事。」邱琳娜大概說明情況。

    「我奶奶也有權利？」

    龍衍天的爺爺是軍人出身，奶奶依然健在，就被政府安排住在軍區大院裡。

    「當然！」

    龍衍天二話不說，驅車前往軍區大院，已經是凌晨三點，龍衍天直接往軍區醫療站。

    遠遠的就有射燈照過來，直接打在龍衍天的車上，龍衍天停車，就有站崗的軍人敬禮詢問，「什麼人？」

    「我要見院長！」龍衍天挺拔的身姿站在強光的射燈下，語氣不容忽視。

    戰士認出了他是經常進出軍區大院看奶奶的人，撥出去電話給院長，沒一會工夫就放行了。

    「龍總裁，老人家怎麼了？」院長急切的出來接待，以為老人家有什麼事？

    「院長，不是我奶奶有事，我現在需要阿米西特定。」龍衍天說明了來意。

    「哦？這個藥確實只有我這裡有，但，這是給軍區大院裡的老人以備不時只需的。」院長為難。

    「院長，我是用它來救人的，能不能……」

    「恕我不能答應，總共只有三支，領導不會批准的。」他得為這些老人負責，藥品的出入十分嚴格。

    「……」龍衍天沉默，他知道這些急救的稀有藥對軍區老人們的意義，院長能夠既然這樣說，就別無他法。

    「也許……」

    「也許怎麼樣？」龍衍天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

    「也許，如果由你奶奶那邊出具證明有所需要，也許能被批准！」身為醫生，救人終究是難據的事。

    龍衍天明了，轉身說了謝謝，前往奶奶的住處。

    這個時間，軍區大院裡還是安靜的很，龍衍天摁了家裡的門鈴，一會兒便有燈亮了，傭人詢問。

    「誰呀？」

    「龍衍天！」

    門開了，傭人頷首叫了聲，「大少爺！」

    龍衍天點頭應承，直往奶奶的房間敲門，「奶奶！衍天回來了！」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睡眠淺的，聽是孫子的聲音，趕忙開門出來，身上披了一件單衣。

    「天兒！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奶奶抬頭瞄了一眼掛鐘。

    龍衍天上前握了奶奶的手，「奶奶，我現在需要一份開藥的證明。」

    「藥？誰病了？你還是德兒？」奶奶一聽藥，就急了。

    「奶奶，不是我們，是……是……」龍衍天一時語塞。

    「是誰？」奶奶看龍衍天回不上來，更著急了。

    「是一個女人！」龍衍天脫口而出。

    「……」

    時間在娘孫倆的空間裡有幾秒的靜默。

    「怎麼證明？」

    還是奶奶先反應過來，喜笑顏開，大半夜的跑過來，心急的為一個女人找藥，心裡大喜。一直以來，大孫子的婚事是她一直放不下心的，女人換了又換，始終不見是對哪個上了心的，這次看來……

    於是也不多問，直接說出來怎麼證明才好。

    龍衍天被奶奶的直接弄愣了，想了一下說，「給院長打個電話吧！」

    電話打給院長，照院長所說，沒消一會兒的功夫便辦好了。

    「姑娘沒事吧？」臨送龍衍天出門前，奶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她可不想到手的孫媳婦有什麼大事。

    「……嗯，沒大事！」龍衍天看奶奶期待的殷切眼神就知道，奶奶想歪了，她盼孫子媳婦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就是他不回來住的原因。

    「嗯，其實……奶奶我走了！」

    眼下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還是救她要緊，車子疾馳出去，取了藥，直接往秋野別墅開去。

    龍衍天如風般出現在邱琳娜面前，「怎麼樣了？」墨色的聲音打破了沉靜。

    邱琳娜欣喜，「燒還沒有退，藥呢？」

    龍衍天把藥遞到邱琳娜手裡，邱琳娜趕忙處理好放進注射液裡，她就知道，再難的事龍衍天都能做到。

    也許是燒得厲害，寧非喃喃的囈語著「不要，不要……」

    龍衍天的擔心寫在表情裡，邱琳娜安慰，「受了刺激，藥物直達病灶退燒後就會好！」

    龍衍天剛剛揪起的心稍稍放平。

    凌晨的天出現了黎明前的黑暗，二人再無睡意，守在寧非的床邊，像這樣還是他們小時候的事，一起偷溜出軍區大院爬草堆，打野仗，現在想起來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

    「你們怎麼了？」

    邱琳娜怒了努床上的寧非，她隱約覺得她的受傷跟他有關。

    龍衍天盯著寧非的眼一時錯愕，「小孩子鬧脾氣！」，如果不是她執意要走，惹怒了他，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小孩子？」邱琳娜吃驚的瞪大了眼，「你們不是那種關係麼？」

    「什麼關係？」龍衍天皺眉疑惑。

    「每次赤身**，或受傷，或昏迷的出現在我面前。你覺得我會認為是什麼關係？」邱琳娜和盤托出。

    龍衍天汗顏，怪不得每次陰陽怪氣的，說些有的沒得。

    「她需要我照顧，叫我叔叔！」龍衍天簡單說明關係，如釋重負！

    「啊？……我以為……上次她穿的那件你的白色襯衫，還有上上次你的那件t恤，都是我故意給她換的……」

    邱琳娜為著自己思想不成熟的過時越說聲音越小下去。

    「什麼？」怪不得……每次都以為是她有意勾引，耍的欲擒故縱的把戲。

    「也不能怪我啊，三更半夜的，帶回來衣衫不整的女人……」邱玲娜據理力爭。

    龍衍天起身探了探寧非的額頭，還好退燒了，「科研想終止了？」

    又是威脅，「對不起！」邱琳娜仁倒霉的道歉，有沒有意思，天天拿資助的一億科研費用說事！

    「你去休息吧！」

    「哦！」邱琳娜折騰了一晚上，現在確實感覺困了，累了，關門時看到那張殷切的盯著寧非的眼望眼欲穿，咋舌，還說叔叔，眼神已經把自己出賣了。

    清晨的陽光突破黑暗，光線暖暖的照進視線，床上躺著的人恢復了平穩的呼吸，舒展開了眉心的疙瘩。

    龍衍天竟有一絲舒心的滿足感，溫暖靜謐的早晨，身邊躺著還在熟睡的小女人，是什麼感覺暖暖流過心房，陌生的美好。

    寧非動了動身子，全身的零件像是被重新組裝過，車輪碾壓後的酸痛，腦子裡還殘存著昨晚的畫面，驚恐的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