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Chapter103 悲傷的琴聲 文 / 汐月光

    丟下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琴王子推開門，沿著台階拾級而下，在這用餐人數並不多的現在，黑髮黑瞳的少年打開漆黑的鋼琴，隨意翻開放在架子上的琴譜，雙手跟著魔一般按下琴鍵，彷彿是習慣性，沉睡在琴王子身上的音樂因子被激活，沒有在意琴譜上是怎樣的音符，他只演奏著他的曲調，一聲兩聲，悠揚的琴聲流瀉而下，在這寂靜的場所裡，沉醉在這樣的琴聲中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沒有起哄也沒有發出尖叫，只是靜靜聆聽，高年級的知道那是琴王子的演奏自然仔細聆聽，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想琴王子曾經的音樂會那可是一票難求啊。低年級的有些不認識琴王子的人或者暫時沒有認出的同學也許單純被音樂吸引了。

    在柔和的燈光下，獨自一人彈奏著寂寞的鋼琴，那沉睡的過往的記憶，縱然不是這個身體記得的事，他也這樣深刻地記起，記起他從始至今的過去，驕傲、死亡、自我、背叛、沉淪、墮落、永夜、黑暗、悲傷，這些詞語構成了怎樣的過去。在漫長漫長的歲月裡，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麼。

    愛，不得愛。

    不如不愛。

    他只是在漫長的歲月中守護著她，安靜地守護著她，如那片漆黑的黑暗一般，無處不在又無處存在。骨節分明的好看的手指下駕馭著黑白兩色的琴鍵。黑與白，反與正。那首莉莉斯的詠歎調，耗盡了他全部的深情。

    ***

    然而，她聽不到。

    然而，她聽到了。

    卻只是，沉默來表達。

    前來用餐的人多了起來，大概已經到了下課時間了，在漸漸變得嘈雜的場所裡，在琴聲之中便多了些其他的東西，腳步聲、談話聲、吵鬧聲，所有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有別樣的調子，就算是相對安靜的彼岸花香，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其他聲音，但這並不影響琴王子的演奏，在這樣的時候，沿著大廳誰會走過，那熟悉的聲音中是否有自己的期盼，即使沒有轉身也沒有刻意注意，他也聽得到他們的談笑，氣氛融洽、輕鬆愉悅，親暱的稱呼自然的舉止，一切的一切都在挑戰他的神經。

    越是歡笑越是襯托他的可悲。他以為他可以放手，他以為他足夠豁達。他以為他早已將一切置之度外，他要為一切畫上句號。

    可惜，這無用的感情是為了什麼？

    可是，這樣的心痛是想要訴說什麼？

    你放棄了塵世的亞當，握住了我伸出的手，卻從來沒有回應過我，只是高深莫測地笑著，什麼都不說。

    這樣，過了這麼漫長漫長的歲月，這時間過於漫長，也實在亢長。

    哎呀，我真想把他們撕碎呢，果然，還是壓抑不了這樣的本質麼。

    瓏天啊，我忍不住想要毀掉你，這是破壞欲麼。

    不安的琴聲瀰漫上了黑暗的色調，擁有背叛之名的王者呦，始終高貴著始終高傲著，他的心裡也會這麼想著，所謂的陰暗面總是存在的，即使是地獄的王者也無法例外。

    「怎麼了，小絲絲？」看到同伴停下腳步似乎在尋找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酷王子任瓏天不由問道。

    「沒什麼，那邊好像有空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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