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Chapter62 夜色中的鋼琴曲 文 / 汐月光
知道麼，惡魔的曲調中有那麼多迷人的音符。
知道麼，那曲調一直訴說著對神無止境的背叛。
***
當少女一步步走向那黑暗中的走廊，那在陰暗的房間內的走廊，不像教學樓那邊可以欣賞周圍的風景的過道，這封閉的空間裡，顯得詭異。
打開門，不見什麼人，李絲諾很疑惑，難道是自己找錯地方了麼？她拿起那張邀請函一類的東西查看了下確實應該是這裡吧。
「有人麼？」她輕輕問。
然後少女走進了古樸而存放著許多樂器的房間，少女輕手輕腳地貓著身，十足一副做賊的樣子。突然眼前一亮她瞥見了牆壁上那木製的牌子，少女很好奇，就不管不顧地走上前去瞧個究竟。她專心致志地看了看木牌子，那上面似乎用黑色的筆寫了一些字，第一張寫的是「沈青揚」，第二張上書「鳳染」，鳳染？那不是在琴王子課上彈鋼琴的女孩麼，李絲諾記得她是琴王子的學生吧。於是當她一個個看過去，似乎發現了那應該是人名，這些人名是做什麼的呢？
「你來了。」背後一個突然的聲音把李絲諾給嚇了一大跳。
「喂，你在不知道吱個聲啊，嚇死人了。」話一出口，連李絲諾自己都不可思議，自己怎麼這樣了，這不像是自己會說的話說話的口氣啊，唉，怎麼這麼沒禮貌了呢。
說出去她就後悔了。
「對不起啊。」然而對自己斥責的人不但不怪罪反而好脾氣地道歉，李絲諾覺得這聲音還是有點耳熟的，然後她轉過身，看見了坐在鋼琴邊上的琴王子，怎麼她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
「琴王子，哦不，丹洛學長，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態度大概傷到你了吧？」
「絲……咳咳咳……」少年只是勉強吐出這樣的一個字卻又咳嗽起來，難道他身體真的是那麼差？李絲諾關心地跑過去，問：「丹洛學長你要不要緊，需要去看看醫生麼？」
「舊疾，沒有關係的，上次的不關你什麼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真的不要緊麼？」在那樣明亮的月光下，這樣的房間甚至沒有開燈，但少女還是能夠藉著月光看見那原本就蒼白的臉並不好看的臉色，所以她是真的擔心他。
「謝謝你的關心，絲……」接著又是一陣咳嗽聲。
「都這樣了！」
琴王子盧丹洛苦笑著，連這樣想要叫著她的名字都是奢侈麼，連這樣簡單的願望都要背離麼，上帝啊，你真狠！
我，總有一天，我要逆你！
詛咒，總以為是玩笑吧。
「你，想知道莉莉斯的簽名的原因麼？」
倏然，少女瞪大了眼，在窗前，那薄紗般的窗簾被夜風吹起，身後的圓月做了少女的背景，少女就這樣後退到窗前，看著越來越向自己走近的男人，那麼壓迫那麼無法抵抗，那股壓迫感不是柔弱處在病中的琴王子所有的，卻又是真切地從他身上感受到。
為何，他為何會知道這樣的事情？難道是任學長他們告訴他的麼，那為什麼要這麼問呢，顯然的，盧丹洛是不相干的人，在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人遠在維也納，所以，根本和他無關。
「你說什麼我不懂。」
「你難道不想知道平凡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阿爾比恩？」
一語切中要害，最初的謎團她至今都搞不清。
「為什麼？」
「莉莉斯……」
少年清晰地喚出這樣的字眼，語氣中包含著什麼少女不想瞭解，這樣的少年讓她覺得有太多的難解之處。
「你和『莉莉斯』什麼關係？」
少女抬起頭，勇敢而不卑不亢地問著。
不可能完全無關，或者他知道誰是莉莉斯，那首莉莉斯的詠歎調一定是有所含義有所指向。
你和莉莉斯什麼關係？
他笑而不答，黑夜中，他摟過她，霸道地摘下她的眼鏡，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在黑暗中顯示出極致的魅惑，或者是就此沉淪了，她竟然是推不開這樣的男人，推不開，只能任他吻著，卻在這樣的接觸中有了異樣的感覺，被他的深邃的黑瞳所蠱惑，如同夜色一般漆黑而強大的深淵，就此陷入。
這個吻，蔓延地如此漫長如此深刻。
人稱鋼琴王子的盧丹洛在此刻只想擁有懷中之人，如此簡單而已。
然後這樣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讓李絲諾完全不知所措，或者她是被震驚了，或者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而且她也絕不相信眼前的鋼琴王子是愛戀著自己，她連酷王子的愛都承受不起，當然也要不起琴王子的愛，她要不起，她只是平凡的女孩，平凡到從沒有奢望得到注目得到熱愛得到一切。
她卻推不開病弱的男人，被這樣親吻著，在這血色的圓月下，是不是有什麼花瓣在飛揚。那鮮紅鮮紅被血所浸染的色彩，那樣的花的名字叫什麼？
彼岸花。
曼珠沙華。
地獄之花。
忘卻的悲傷，在彼岸，忘卻了一切忘卻了前世往生。
你，愛我麼？
那鋼琴奏響的時候，夜色中的曲調有怎樣的色彩？蒼白的？黑暗的？還是血紅的？那不斷奏鳴的聲音充次了少女的神經，那樣的聲音無法拒絕。
盧丹洛，你是誰？
琴王子，誰是你？
少女忽而落下了熱淚，卻不知為何而哭泣。
早已忘卻了，哭泣的緣由。
***
那麼，莉莉斯的簽名是怎麼回事？
還有，莉莉斯究竟是誰？
那應該存在在自身周圍的女人是誰？
摘下她的面具吧。
摘下她的面具吧。
摘下她的面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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