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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017章 官場眾生相 文 / 蘿蔔心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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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影走後,司馬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他宅在家裡無聊的陪著「毛球」玩了一天大眼瞪小眼,順便分析一下自己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對頭的心理和精神狀態——自己為啥總覺得有點不爽涅?難道真像弗洛伊德所說,是那啥「力比多」作祟?對於那個披著心理學家外衣的「老淫棍」,司馬一貫的不感冒,不過他發現雲影的離開,讓他確實覺得整個生活狀態都有些不對勁了。

    自己現在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了,他非常迷惑,自己的心理狀態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

    以前當殺手的時候,他的生存規則非常簡單:「完成任務」和「活下去」。在他的世界裡,生活和生存兩個詞彙的意義是等價的。而且,除了自己和雲影,全部都是npc——要麼是獵物、要麼是路人,甚至連世界都有些虛幻——因為一切都與他無關。

    現在,生存不再是問題,生活的內容卻極大豐富。世界和周圍的人開始變的真實,npc的角色也分化的厲害——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路人、自己人、有威脅的敵人、沒有威脅的敵人……而且幾乎每一個人都頭頂著至少兩個以上的標籤……

    他開始關注其他人的一舉一動,甚至他們的心理和情緒的變化,周圍的環境似乎也變的和自己密切相關起來。

    當這些人和物,乃至於一些看似與自己無關,實際上卻會把自己牽連進去的一些事情,都開始變成影響自己生活、生存狀態的變量。司馬發現,相比起來,過去自己的生存狀態,實在和眼前瞇著眼睛享受自己撫摸的「毛球」一樣的單純,而現在生活的複雜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他想了整整一天,決定把自己的心情和煩惱扔給了自己的「情緒垃圾桶」。

    端著伏特加的「垃圾桶」老兄毫不客氣的評價道,「p,你這就是傳說中的『空虛寂寞冷』,歇病假歇過頭了,無聊鬧的,上班就好了!」——

    週一,「空虛寂寞冷」的司馬同學為了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再次提前十五分鐘到達辦公室,開始「勞其筋骨」。

    拿起拖把的那一刻,他有點明白童文為啥對自己的胡思亂想嗤之以鼻了。生活確實沒什麼複雜的,一旦忙碌起來,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就好了,這就是生活。

    司馬拎著拖把頓悟了。

    陳娟踩著鐘點,匆匆走進了辦公室,突然發現了正悶頭拖地的司馬,驚訝的問道,「咦?司馬,你怎麼來了?」

    司馬抬起頭,有些奇怪的看著陳娟臉上掛著的毫無花假的吃驚表情,「呃,陳姐早上好。身體好了,自然要來上班呀?」

    陳娟沒理會司馬一臉的迷茫,湊上來小聲的說道,「知道不?老王在整人呢!好像就是因為你生病這個事,而且,有消息說要給你定副科了,據說還有入黨……你來的不是時候啊!」

    「嘎?」這些消息司馬確實不知道,他躲回家裡之後,就沒有同事再來看望過。因為司馬離開醫院回家休養就是最明確的表示,少爺煩了,別來打擾我。而且最近他一直在糾結雲影的離開和自己臆想出來的心理問題,對單位發生的事情自然漠不關心。

    對於自己可能被提拔的消息,讓他很吃驚,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不過他倒覺得陳娟不至於在這個事情上胡說八道。至於陳娟最後一句「來的不是時候」,則讓司馬完全的不理解。

    陳娟這段話信息量有些大,對於等級低下的官場菜鳥來說,實在有些深奧。

    照他的理解,如果自己真的面臨提拔了,自然要好好表現才是啊,一直在家裡躲病號,領導不對你產生看法就不錯了,還會主動提拔?

    司馬覺得自己在外辦這兩個月,還是有不少功勞的,所以他所理解的提拔是「酬功」,這種提拔自然是建立在當事人的出色表現基礎上的。

    司馬搞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是「酬功提拔」,怎麼也輪不到司馬。也許他的功勞是有一些,可機關裡講究的是「成績是集體的、功勞是大家的」,你年資這麼淺,憑啥提拔你?而且他做的那些事情,一些老派些的領導就多少對司馬有些看法,「標新立異」、「譁眾取寵」、或者「不知輕重」等等不那麼好的評價聲音,在外辦一直是存在的。所以說,如果以酬功的名義推動司馬的提拔,反對聲肯定不絕於耳。

    而老王推動司馬的提拔,絕大部分原因是下去掛職之前,提前給出的一些補償。這個時候,司馬的功勞可以成為提拔的借口,但絕對不是最直接的原因。當然,這個「補償」大家都心照不宣,對外的口徑肯定還是「提拔年輕有為的後備幹部」。

    對於給司馬一些補償,外辦絕大多數黨委成員都持贊成態度,即便是對司馬工作方法有些看法的領導,對把司馬這個「不穩定因素」掛職下去卻相當贊同。至於掛職前給個級別,放個好點的地方都沒問題,大家和司馬也沒私仇不是?

    所以外辦黨組對這次破格(而且破格的程度還相當大)提拔司馬的態度還是相當一致的。這種情況下,只要司馬不是腦子進水,在提拔期間惹亂子,給極少數反對的人(一般是妒忌使然)以口實,那就是板上釘釘,不會有啥意外。從這個角度說,司馬在提拔到位之前在家躲病號,的確不失為最穩妥的做法。

    眼見司馬確實有些不明白,陳娟自然不會解釋太多,依然神秘兮兮的說道,「來也就來了,不過最近整風呢,你自己安穩些,別瞎折騰,姐姐看好你噢。」

    「呃,好的……謝謝陳姐。」——

    司馬打掃完衛生,看看表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五分鐘,就來到綜合處於處長那裡銷假,結果被於處長的親切態度燙「傷」了。

    一直以來,於處長對司馬就有些不冷不熱的。開始司馬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後來才反應過來,自從王主任直接抓自己的差去菲亞特案子當翻譯開始,自己似乎就沒怎麼主動來於處長這兒匯報過工作,基本上都是走直線直接找老王同志了。王主任分管綜合處,確切的說司馬這麼幹,從程序上也說得過去,於處長沒辦法對頂頭上司說三道四,那麼給司馬這個不懂規矩的小傢伙點臉色看看,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由於司馬實在比較受其他部門的歡迎,很多部門遇到外事工作,都找於處長點名要司馬出面陪同,甚至為了搶司馬的檔期,直接找王主任要人。在這種情況下,於處長也實在不方便直接給司馬穿小鞋,弄得於處長在如何對待司馬的問題上有些不尷不尬的,相當難受。

    於處長態度的轉變其實就是在最近幾天。最近外辦的「整風運動」,綜合處和翻譯中心成了「重災區」,如果說翻譯中心是自動自發的嚴厲整頓,綜合處則完全處於了被動地位。對此於處長也很無奈,誰讓綜合處人最多、事情最雜、和其他部門交集最多,而且有著外辦最大規模的「八卦黨」呢?

    所以最近於處長日子有些不太好過,綜合處不僅被「整風工作領導小組」抓了幾次上班不務正業的現行,還被老王同志點名批評了兩次「工作作風散漫」,壓力山大。

    作為在機關混了小二十年的老油條,於處長仔細琢磨了一下最近幾個月來外辦的政治生態,發現除了司馬這個變量之外,其他都沒啥變化。那麼問題的關鍵肯定就在於這個司馬了——王主任這個做法顯然是在給司馬站台,整風運動的打擊對象,更是直接瞄準了外辦內部胡說八道的八卦黨和那些瞅著司馬不太順眼的傢伙們。

    這樣說來,結論就簡單了,王老闆是鐵了心要扶司馬上位,順便再送一程,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再不識時務的給司馬臉色看,估計王老闆看自己的臉色也該變成黑色的了。

    官場中人的臉皮是一個最奇妙的東西。對下,面子比啥都重要,對上,面子比啥都不重要。於處長果斷轉舵,不管司馬以後怎麼樣,自己最起碼沒得罪過他不是?這孩子反正很快就要離開了,臨走前留段香火情總是好的。

    於處長前所未有的和藹與親切,讓已經習慣了他冷淡表情的司馬相當不適應,銷假之後又說了幾句感謝領導關心的話,就趕忙起身告辭。反而是於處長親自把司馬送到門口,緊緊握著司馬的手說了一大堆勉勵的話語……最後,司馬連後腦勺的汗毛都站起來了,這幾天不見,於處長難道突然產生了「玻璃」的傾向?

    一身大汗的司馬逃也似的回到辦公室,又遭到了李副科長的熱情對待。基本上,整個一上午,司馬的辦公桌前就沒消停過,整個外辦的同事象趕集一樣,一個接一個來到司馬這兒,誇獎的、鼓勵的、閒扯的、請客的、推薦老中醫的、介紹女朋友的……

    司馬從來沒覺得自己的人緣能好到這個地步,甚至連以前幾個對自己橫眉冷對或者不屑一顧的傢伙,都跑來自己這兒表達了一番「仰慕」或者「關懷」……怎麼生了一場病之後,一切似乎全都變的不一樣了。

    司馬腦子裡蹦出一個官場的常用詞彙——「捧殺」,難道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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