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劫後重生 第013章 破而後立 文 / 百燭
經過思考和判斷，鄧玲終於肯定了陸天是人，因為他在吮吸自己小腿傷口時，明顯有溫熱的感覺。
「怎麼又想到那個畫面了？」臉上發燒，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男的對自己那樣「親熱」過。
「真是的，知道我被蜘蛛咬了，話都不說一句就走了，一點紳士風度都有沒。」鄧玲嘟囔著，扶著樹站起來，左腿有點麻，餘毒還殘留在裡面。低頭看著路，單腳一跳一跳的，慢慢在樹間移動。
「啊∼」
鄧玲撞到了什麼東西，腳下失穩，身子向後倒去。
一雙大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鄧玲這才看清楚自己撞到的就是剛才那個怪人。
陸天一手抓著一把綠色的植物，一手拉回向後倒的鄧玲。心裡有點不爽：這女的還真麻煩，被毒物咬傷了不好好歇著。還到處蹦，促進血液循環，加快餘毒擴散。
鄧玲注意到怪人眼中的不悅，抽出被拉住的手，站在原地不敢說話，生怕這怪人一不高興對自己不利。
指了指最近的樹底，示意鄧玲坐下。而鄧玲滿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表達什麼意思。
陸天卻是乾脆，直接環住鄧玲的腰，抱起她走到樹旁。
「啊！你幹什麼！放開我！」鄧玲在懷裡掙扎，但是根本奈何不了那強有力的雙臂。在陸天凶狠眼神的威脅嚇，停止了叫喊。
將鄧玲放在地上，背靠著樹。陸天將綠色的植物快速地在手中搓動，一會兒就有液體滴出。
鄧玲看到這裡，再傻也明白了，這怪人之前離開是去採解毒的草藥。也就沒有那麼緊張害怕了。
握住鄧玲的小腿，用手一扯，就從褲襪上撕下一塊。毫無預兆的粗魯動作弄得她又一次緊張了起來。
陸天把草藥敷在傷口處，用撕下的碎布包住，從頭上扯了幾根頭髮將碎布綁緊。
鄧玲看著陸天，她發現這個怪異的男子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拋開他異於常人的力氣不說，那眼睛很有神，清澈透明，雖然有時會很冷。比起在學校裡那些看到自己就兩眼放光、慾念襲腦的異性牲口強了不知多少倍。
「你在這裡生活？」鄧玲試探著問了一下。
陸天坐在地上，沒有搭理她。他在這裡守著，防止一些嗅覺敏銳的喜歡血腥味的蟲子跑來傷人。
看著怪異的男子沒有回答自己，鄧玲以為他聽不懂。也學陸天一樣坐在地上：「你為什麼就不會在這大霧裡迷失方向呢？」
「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我的同學啊？我和他們走散了。」
「你們不該來這裡。」陸天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你，你會說話？」
對於這種白癡型的問題，陸天直接過濾掉。
鄧玲氣呼呼地說：「你這人還真奇怪，會說話裝什麼啞巴？好玩麼？」
陸天從地上站起來：「就你現在的位置，前三步，右七步，後一步，左四步，然後一直朝前走就能和你另外兩個同學會合。明天午時，大霧就會散去，你們的另外一個同學也在附近。人齊了就離開這裡，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你們會死的。」
鄧玲聽了之後指著陸天：「這霧該不會是你弄出來的吧？」
陸天沒有出聲，走進大霧中不見了蹤影。其實這大霧是師父弄的，他在這布下了迷霧陣，阻止人繼續向裡深入，因為『冷熱域』就在前面。
陸天並沒有就此離去，他讓小力守在這裡。如果明天中午那四個人還不肯離去，小力就會直接把他們趕走。
「嘶！」
陸天抬起頭，是蛇天的聲音，要開始蛻皮了嗎？
腳下一動，化身成一道模糊的黑影，奔向森林深處。
……
蛇天在喝了老頭的藥水後就開始顫抖起來，身體開始不停扭轉，在洞穴裡橫衝直撞。尾巴一甩，一根石柱應聲而斷。直起身子狠狠地撞在洞壁上，那劇烈的撞擊力度使得整個洞穴都在搖晃。
「師父！」
陸天的身影慢慢凝實，已經初有老頭來無影去無蹤的架勢了。
「那笨蛇今天要是能成功，三年的積累就沒有白費，我已經最大程度地幫助它了，剩下的就看它自己了。」
「謝謝師父……」不管蛇天是否蛻皮成功，自己都將和師父道別。十年，陸天對老頭的感情是亦師亦父亦友，雖然他多半時間都很嚴厲，但陸天也從那嚴厲之中感到了他對自己的關懷。
老頭看見陸天眼神遊離，拿出葫蘆灌了一口，然後遞給他：「臭小子想什麼呢？與其感歎離傷，不如開懷痛飲！」
陸天接過葫蘆喝了一口，味道微甜，入喉之後火辣之感蔓延開來，然後肚子裡一陣翻騰，暖遍全身，連精神都振奮了幾分。
儘管現在陸天的身體遠非從前，但仍然不敢同師父那樣豪飲猛灌。
「這酒有那麼難喝嗎？多喝點，對你有好處。」老頭捋著鬍鬚，臉上浮起莫名的笑意，看著陸天再次舉起葫蘆，伸手閃電般地拍向陸天後背。
手掌在拍上去的一瞬間停住了，而陸天也保持著舉葫蘆喝酒的姿勢，都是殘影！
「啪！啪！啪！」
空氣中響起一陣碰撞之聲，陸天的身影顯現出來，紅著臉，手中葫蘆裡的酒少了一半。
老頭出現在旁邊，滿臉戲謔地說：「嘿嘿，喝酒乃是人生一大快事，看你那喝酒的扭捏樣我就揪心。非得逼老夫動手教你酒該怎樣喝。」
陸天苦笑，剛才師父硬是灌了自己幾口，那酒勁兒之猛，瞬間就上腦，弄得滿臉通紅。
「咭！」鐵玄蛇衝出洞穴，一路上碎石橫飛，直直向著一座巖山撞去。
「砰！」
山體震動，幾塊岩石滾落下來，砸在它的身上。
「蛇天！」陸天擔心地喊了一句，但是師父卻摀住了他的嘴。
「不要讓它分心，鐵玄蛇每次蛻皮都會借助外物撞破自己身上的鎧甲。那樣它才能繼續成長，生出更為堅硬的鎧甲。」
陸天明白了，蛇天的鎧甲雖然能很好地保護它，但也是它繼續變強的阻礙，它的蛻皮就是破而後立！
鐵玄蛇不停地撞擊著岩石，地面上全是碎石，嘴裡已經有血流出。它仍然瘋狂地翻滾扭動，讓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受到震創。
陸天握緊拳頭，在心裡鼓勵著蛇天。自從學了御蛇之術，他就能和蛇天初步建立聯繫，也就是師父說的心神相通。
蛇天仰起頭，看向陸天，蛇眸裡滿是堅決。它離開那座巖山，拉開一定距離之後，以奔雷之勢衝向老頭！
「笨蛇變瘋蛇了！」老頭說了一句，眼睛盯著狂湧而來的鐵玄蛇，右手手掌緊緊併攏，這是手刃的起手動作！
「蛇天！」陸天吼了一聲，不知道它為何會突然攻擊師父。
老頭搖搖頭，嚴肅地說：「這頭笨蛇可不笨，臭小子一邊呆著去，別影響我出手的時機。」
「可是……」
「可是個屁！快到一邊去，等會兒再向你解釋！」
「師父，不要傷……」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