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Part°173：我是什麼 文 / 暮小懶
季檸檸立刻條件反射般躲到了顧傾身後，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要是被老頑固知道自己最心儀的學生和學校教授在一起，那她相信她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當初她在辦公室裡幫老頑固整理資料的時候，可是聽了老頑固不下五十句「學生戀愛會破壞學校風氣，師生戀更是大忌，我們必須得杜絕這種現象的出現」，這般聽著，就連季檸檸都能背下來了。
季檸檸悄悄地扯著顧傾後背的衣料，示意他小心點說話。
「原來是石老師啊。」顧傾瞥了一眼身後的季檸檸，嘴角勾了勾，「沒什麼，飯後和女朋友散散步而已。」
季檸檸猛地一扯顧傾的衣服。
臥槽，這丫的就是在找死，都讓他小心說話了怎麼還這樣的話說出來！雖然這是實話，但也要看一下是什麼時機再決定要不要說啊！
季檸檸將頭從顧傾後面稍稍探出來，視線小心翼翼地轉移到了老頑固臉上。
……誒？
預想中老頑固那氣急敗壞的表情並未在他臉上出現，更令季檸檸驚訝的是，老頑固竟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就像是自己那三十多歲卻還是光棍的兒子突然找到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般，那笑得，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有古怪！
第一時間竄進季檸檸腦海中的，便是這三個字。
「飯後散步有益身體健康，不錯不錯，顧教授還真是懂得養生之道啊。」老頑固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養生之道，飯後散步是很正常的事好嗎！
「石老師也是呢，這麼大年紀了，還能把學生教得這麼好，我有幸聽過石老師的幾節課，受益頗多。」顧傾的聲音淡淡的，表現得既不熱情也不疏離。
季檸檸在他身後拚命吐槽。
這麼光明正大地說老頑固年紀大，不就是在變相建議他快點退休嘛……
「哪裡哪裡，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地，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該回家享享福了。」老頑固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話說，顧教授你那女朋友怎麼一直站在你身後啊？難道是被我這老傢伙嚇到了？」
季檸檸滿臉黑線。
還真被他說中了……
「我這女朋友有點害羞，讓石老師見笑了。」顧傾不動聲色地拉了拉季檸檸的手，示意她出來，無奈季檸檸彷彿將自己粘在了他身後一般，無論顧傾怎麼拉，她都不肯從他身後挪出來一分。
「居然還會害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啊……」老頑固話鋒突然一轉，「顧教授的女朋友多大了？」
「她還是大二學生。」
季檸檸狠狠地在顧傾腰上掐了一把。
臥槽，不帶這麼透露人家信息的啊！還透露得這麼準確，很作死的啊懂不懂！
「哦？還是學生啊……」果不其然，老頑固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終是有了一絲僵硬，「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是的，剛好還是石老師您的門生呢。」
季檸檸再次狠狠地掐了顧傾一把。
天啊，顧傾這樣毫不隱瞞的回答讓她以後怎麼面對老頑固啊！
「哦？是哪位同學啊？介意出來讓老師看看嗎？」老頑固的語氣急轉直下，那笑裡藏刀的樣子，令得季檸檸感到後背上竄上了一股股莫名的涼意。
顧傾不怕死地再次拉了季檸檸一把。
季檸檸深吸一口氣，猛地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悶著聲音道：「老師，我是穆筱露……」
筱露啊筱露，我不是故意要找你背黑鍋的，以後我有什麼好吃的一定會先給你的……
「穆筱露？」老頑固細細地讀出這三個字，再次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後，他目光銳利地看向顧傾背後的身影，「好像還有點印象……話說穆同學你的聲音怎麼了？」
「我……我感冒了。」季檸檸再次悶著聲音道。
「要注意身體啊。」老頑固溫和地笑了笑，「哎喲，都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家了，顧教授你們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石老師路上小心。」顧傾笑著道。
老頑固揮了揮手，緊接著走過顧傾身旁，順便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再次瞅了季檸檸一眼。
這身形怎麼好像有點眼熟啊……
季檸檸立刻將頭撇到了老頑固看不見的另一邊：「老師再見……」
天色這麼暗，老頑固一定看不到她的臉一定看不到她的臉一定看不到她的臉！
在心裡這般催眠了自己的一番，感覺到老頑固已經走遠後，季檸檸這才繞到顧傾面前，叉起腰，活生生一個潑婦樣，大喊一聲：「顧傾！」
「嗯。」顧傾挑眉看著季檸檸的動作，心中只覺得好笑。
「為什麼要把我的事告訴給老頑固？如果不是我機智，說不定明天我就要被請辦公室接受成年教育了！」明天早上可是有老頑固的課啊！雖然她覺得被請辦公室的人將會是替她背了黑鍋的穆筱露……
「我不喜歡說謊。」顧傾說得理直氣壯。
「你說的謊還少嗎？」季檸檸瞪眼，「顧傾，看著我吃癟你很開心？」
「怎麼會。」顧傾攬住季檸檸的肩膀將她帶著往前走，「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蠢了而已。」
季檸檸一怔：「什麼意思？」
「你看我剛剛不是在鍛煉你的反應能力嗎？」
「顧傾！」這丫的又在拿她開玩笑！
顧傾突然停下腳步，扳過季檸檸的身子讓她正對著自己：「檸檸，對於你來說，我是什麼？」
此時的顧傾，一臉認真。
季檸檸一怔。
他是什麼？不就是男朋友嗎……雖然他們好像沒有真的確定過關係，但在遊戲中的那個吻，難道不是將關係確認好了嗎？
可是如今顧傾這麼一問，她倒是不好意思把答案說出口了……
「檸檸，對於你來說，我是什麼？」顧傾再次問了一遍。
季檸檸斟酌再三，這才將答案說出口：「男……男朋友啊……」
顧傾似是鬆了一口氣：「對，我是你的男朋友，而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想告訴別人我們的這一層關係，我只是，不希望你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