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Part°167：皆有命數 文 / 暮小懶
「的確，我沒有經歷過，所以你的感受我並不知。」鳳鸞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向著白虎走去，「但我親眼看著你將一個小鎮變成人間地獄，親眼看著你為了自己毀滅他人，親身感受著你將我的一魂去除，親自將你封印回這個塑像中。」
「白燁，一切皆有命數，首席四大神獸已經到了齊聚的時刻，你不該為了自身利益而傷害更多的人。事已過去千年，有什麼，都該放下了。」
「鳳凰，你說得倒是輕巧，你……」
白虎仍想反駁些什麼，卻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腳被什麼緊緊粘在地面上，回頭看去，卻見是一灘金色的液體。
他一臉低沉地將目光順著液體來時的方向看去，最終將目光定格到大廳中央那已被熔化了一半的塑像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虎想要抬起自己的腳甩掉這些犯人的液體，可拚命掙扎了一番後，他的雙腳還是被液體緊緊固定在地上，令得他動彈不得。
仍被傾非念抱著停留在半空中的檸檬看到白虎腳下的金色液體，頓時恍然大悟，她剛剛坐下的那個地方正好對著白虎的方向，原來那些金色液體對準的人不是她，而是白虎啊……
鳳鸞掃了一眼地上的金色液體，似是想起了什麼，緩緩地展開翅膀飛上了半空，卻仍是停留在白虎面前：「白燁，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若是你自己衝破塑像的封印，雙手沾上鮮血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白虎盯著半空中鳳鸞那火紅的身影，咬牙道：「什麼後果？」
被封印在塑像中的首席四大神獸只有當有緣人到來之時才能解除封印，千年前他的有緣人是那個被他所愛卻背叛了他的女子，而此次，卻是他自己凝聚所有力量衝破封印出來的。
「我和青龍玄武費盡所有法力才將你重新封印回這座塑像中，因法力費盡，我們只能選擇轉世重生，但我們也知道我們的法力並不能將你封印太長時間，所以在轉世前我們請求其他神獸聚集起來在你這座塑像上下了一個咒。」鳳鸞緩緩地述說著，似是因為想到了往事，她眸中一片柔和，「若是你自己衝破封印，再次出來為害人間，那麼你的神獸之籍便會被剃去，旋即真身被重塑回塑像，魂魄卻要落入輪迴，受盡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輪迴之苦後，從此灰飛煙滅。」
白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知道以鳳凰的首席神獸身份，是不會在這種大事上開玩笑的。
「很毒的咒是嗎？」鳳鸞靜靜地看著白虎那一霎那變得有點難看的臉色，「但你卻也要知道，這樣的咒，令得多少的虎系神獸從此銷聲匿跡，只因你犯下的罪行，他們皆是化身為人去到人間為你贖罪，或許，他們的後代，也在被你殺死的那些人當中呢。」
說到這裡，鳳鸞嘲諷一笑：「我很久很久以前認識的白燁，愛護自己的虎系子民，可不是你這種為了自己的利益殺死他人的魔獸可以比擬的。」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什麼時候了呢？就連鳳鸞自己也說不清。
但她卻是記得的，以前的他們，看著人類一直在發展和進步，他們總會會心一笑，但後來他們卻忽略了一點，人類的物質在變化，人類的心也在變化，這才會導致了白虎的悲劇。
白虎，其實也是很可憐的。
千年的封印，好不容易出來了，尋到了自己的愛情，卻遭人背叛，被人類傷害得多了，就連鳳鸞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保持神獸的本心。
千年前下的那個咒，鳳鸞也未曾想過會有應驗的那一刻，所以在她看到白虎之時，那個咒也並未被她想起，直到看見白虎腳下的金色液體……
「白燁，如今你的報應算是到了。我為你而悲哀，卻也知道一切皆是天數，就算我們是神獸，卻也沒有逆天的能力。」頓了頓，鳳鸞看著沉默不語的白虎，「你還有什麼未完成的願望嗎？」
他有的，一定有未完成的願望，算是……遺願吧？
如今的白虎已被金色液體纏住了一雙後腳，那些金色液體似是還有要往他全身各個部分蔓延而去的趨勢，他緊咬著牙關，旋即輕笑一聲：「就算有又如何，你也未必能替我達成。」
「我知道你的心思。」鳳鸞語氣柔和，彷彿她面前的是多年不見卻要即將死去的摯友。
白虎沉默了片刻，終是轉頭看向廳外那一碧如洗的天空：「幫我，找回我的虎系子民。」
鳳鸞微微一笑：「我會盡量。」
白虎在此時才終於認真看了鳳鸞一眼：「謝謝。」
「白虎，小青她……還能復活嗎？」停留在空中的檸檬終是忍不住問出這一句話。
她想抓住最後的希望，哪怕只是一點點。
白虎的身體已被金色的液體包裹了一半，彷彿形成了一種固體，緊緊地粘在他身上，白虎用前爪指了指那座已被完全熔化了的塑像所在的地方，那片地上，紅色的血液被金色液體隔絕在外，形成了一股小水流，緩緩地朝著小青所形成的珠子爆炸時的那個地方匯聚而去：「看緣。」
檸檬的話語都被白虎這兩個字哽在了喉間。
看緣泥煤啊！她需要的是一個確切的答案！白虎你還能給她更不靠譜些嗎！都快死了也不完成一下她這個微小的心願！
「天機不可洩露。」白虎還是一如既往地讀出了檸檬心中的想法，「何況，一切皆有命數。」
檸檬還想在心裡罵些什麼以宣洩自己心中的不滿，大廳，不，不止是大廳，整棟建築皆在此刻晃動起來，大塊大塊的石塊從牆壁上剝落下來，空曠的大廳霎那間便被滾滾煙塵所埋沒，傾非念和鳳鸞對了一個眼色，當下便扇動翅膀飛出了大廳。
在他們飛出來的下一秒，「卡嚓」一聲，整棟建築便如被拆解般瞬間遍佈無數條裂縫，轉眼間，整棟建築轟然崩塌。
在建築崩塌的那一刻，白虎那有點飄渺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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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否會有加更還不確定……
白虎的故事快到尾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