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Part°140:有話要說 文 / 暮小懶
怎麼每次她偷偷摸摸想要藏起來的時候司祁就剛好發現她了啊……
季檸檸心裡哀歎一聲,緩緩地轉過身,秀眉微挑,一臉漠然:「我在這裡很奇怪麼?」
司祁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在晚上出門。」
「人始終都是會變的。」季檸檸輕笑一聲,「司祁,別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我們沒那麼熟。」
季檸檸能夠清楚地看到,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司祁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黯然神色。
她的心猛地緊了緊,卻還是抿緊唇線沒有再說一句話。
「抱歉……」司祁聲音有點乾澀,「以前我們……」
「那都是過去,拜託你,別再陷在過去裡苦苦掙扎好嗎?」季檸檸毫不留情地打斷司祁的話。
她已經不想再聽到司祁說一句有關於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的那些時光,那只會令得她更加恨他。
司祁苦笑一聲:「檸檸,難道你沒發現,一直陷在過去裡苦苦掙扎的人是你嗎?」
季檸檸的身形幾不可聞地顫了顫,勉強壓下心中的心虛,她秀眉微蹙,語氣中略微有著一絲嘲諷:「我有沒有陷在過去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提醒。以後,若是見到了還是不要打招呼比較好,當陌生人倒能省掉很多麻煩,你給我帶來的那一堆花癡已經夠我受的了。」語畢,季檸檸轉過身拉起黎悅的手,微笑著道,「黎悅,我們走吧,在這裡呆著我心裡不舒服。」
黎悅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司祁臉上掃過:「你前男友?」
「什麼都不是。」季檸檸繼續保持著微笑。
「哦,那我們走吧。」黎悅推著購物車,率先往收銀台走去。
季檸檸正想跟上,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一拉,儘管拉住她的力氣並不大,但卻能令得她完全掙脫不開來。
她回過頭,眉頭緊皺:「還有事?」
「檸檸,我有話想要跟你說。」司祁緊緊地握住季檸檸的手腕,一臉堅毅。
「我沒有要聽你說話的義務。」季檸檸試著掙脫司祁的手,卻發現她越掙扎,司祁手上的力氣便越大,她心裡頓時上來了一股火氣,不耐煩地道,「放手!」
「檸檸,真的是很重要的事,給我十分鐘就好了,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司祁定定地看著她。
「跟你在一起多呆半分鐘我都覺得會窒息!」季檸檸眼眶微紅,似乎已經怒到無法遏制。
該死的,司祁身板那麼瘦可是力氣怎麼這麼大!她的手腕都要被他握紅了!
「檸檸,你必須聽!」司祁語氣強硬,話音剛落,他微微咬牙,忽地扯著季檸檸往外面走去。
為了防止季檸檸與他之間的溝壑越來越深,他只能以這種強橫的方式跟她說明一切。
「喂!司祁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裡!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季檸檸被他拽著往外走,她看了看四周,卻見黎悅正在收銀台前結賬,正欲大喊一聲,卻被司祁倏然用手摀住了嘴巴。
「檸檸,別喊了。」
「唔,唔……」季檸檸拚命地搖著頭,順勢張開嘴巴在司祁手上咬了一口,司祁卻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接著繼續拽著季檸檸往外走。
「唔唔唔……」也許是季檸檸的聲音太大,超市裡的許多學生都往他們這邊看來,目光中帶了一絲疑惑和好奇。
司祁對著那些學生微微一笑,聲音中帶了一絲無奈:「我女朋友跟我鬧彆扭呢,讓大家見笑了。」
學生們都瞭然地點了點頭,接著把目光收了回去。
司祁他們認得,不就是醫學系的系草嘛,不過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他們卻是不知道了。
不過那個女生好像經常在公共場合與他鬥嘴,每次都被氣得跑掉,這樣一看,他倆是男女朋友也就不足為奇了,畢竟情侶嘛,一些小摩擦小打鬧總是會有的。
若是季檸檸知道別人的內心想法,說不定會直接撲上去狠狠地踹他們幾腳,誰說她和司祁看起來像男女朋友了!明明就是冤家!
而且現在這架勢,怎麼看都像是司祁強制拐走她好嗎,那些學生居然就這樣相信了司祁的「鬧彆扭」一說,什麼眼光啊這是!
儘管季檸檸掙扎的幅度很大,但司祁最後還是將她帶出了超市。
正在收銀台前從口袋裡掏出錢夾的黎悅這時回過頭來望著超市的門口,一臉若有所思。
司祁好不容易才把掙扎得越來越厲害的季檸檸帶到超市路邊的樹林中,緩緩鬆開了摀住她嘴巴的手。
「救……」季檸檸的「命」字還沒說出來,便再次被司祁捂上了嘴巴。
「檸檸,你聽我說,我沒有要對你做什麼壞事的意思。」司祁緩緩地道。
季檸檸無奈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大晚上的在黑漆漆的小樹林裡,除了幹壞事還有什麼事能幹?她都能聽見不遠處從某個樹叢裡傳出來的男女之間那種不和諧的聲音了。
「如果你能跟我保證你不喊的話,我就放開你。」司祁把季檸檸那飄到某個樹叢中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季檸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司祁緩緩地移開他的手。
「救……」季檸檸正想繼續喊救命,可在接觸到司祁那有點異常的眼神後,那哽在喉嚨裡的幾個字,便這樣被她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冷著聲音道,「說吧,什麼事,記住,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司祁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的黯然,「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爸,恨我們家,恨……我。的確,是我爸害得你爸爸變成那樣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爸和我爸一起入獄了,會有什麼後果?」
季檸檸輕笑一聲:「犯了罪就要入獄,若是真要考慮什麼後果,那麼那些被判決槍殺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因為所謂的後果而免去一死?法律就是法律,我爸入獄,我毫無怨言,但你爸同樣是犯了罪,卻能逍遙法外,這個,才是令得我恨你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