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4章 查案二 文 / 手雷斬雲
戰嘯天竟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讓周圍的人捏了一把汗。若是老人家願意提起，那就還好，若是因為想起已去的兒子，而不願意提起，這就壞了！方圓十里都沒有看到人家，看來這個老奶奶會是知道那件事情的惟一的一個人。
似是想起了什麼，老奶奶兩眼渾濁，摸著眼淚，說道：「沒錯！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我仍舊記得！當初，突然衝出來一些手拿刀槍的人，見人就砍。我兒子幫忙去送茶水，結果就這麼……」
見人就砍？若不是當地強盜？
「老奶奶，以前的時候這條路上有很多強盜麼？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啊？」
揭傷疤縱然是不好的，但有些真相，不去揭起傷疤，又怎麼知道真相呢？
似是冷靜下來，老奶奶仔細回想，說道：「這可是管道，若想進京，必須從這裡走，又怎麼會有很多強盜呢？不可能！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敢在那附近賣茶了。只是沒有想到，那些人怎麼那麼殘忍。」
無垢這才瞭然，「看來，當初戴大人是真的遭遇了一些不測，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戰嘯天的心不知道被什麼緊緊攥著，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竟有人膽子這麼大！官銀都敢搶！摸著手上的玉珮，戰嘯天發現，原本上面紅色的部分，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褪色！
立刻走到了亭子外面，將手伸過去接了一些雨水放在上面，仔細擦了擦，紅色又暗淡了一些！
「難道說，這紅色是當年的血液所滲進去的？」戰嘯天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究竟是誰的血液？會是戴大人的麼？
「竟然……這紅色竟然會洗掉！」
眼下的案情有進展，當然不能放棄，戰嘯天立刻走到老奶奶的面前，說道：「奶奶，能不能多告訴一些當年的事情？因為我們真的很需要知道。」
剛才那慈祥的模樣突然開始緊張起來，謹慎地看著眼前人，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會是官府過來查案的吧？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了，就知道這麼多，你們千萬不要再來找我，我就是個孤家老人，不值得你們下功夫！真的！」
話都還沒有說完，老奶奶急著離開，匆匆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事必有蹊蹺，看來還得仔細查查。
「當年的戴大人，應該是被冤枉的。這四周的居民竟都知曉當時發生的情況，可為何當年調查的人卻沒有發現？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隱情？」無垢分析著，嘴裡還不停地咕噥著這些。
當然！若沒有人故意彈劾，誰又會不分青紅皂白就這麼懲罰人，而且，當年的事情，貌似是有人故意插手的。但，究竟是誰呢？
天已晴，似是沒有在此多待的必要，反正這條路他們肯定是要好好看看的，過後再進江南便是。所幸一行人都步行前進，倒也不著急。
無垢突然想起，「當今皇后的爹，也就是國丈，貌似當年的確彈劾過一人。說是那官員私吞銀兩，不會是同一宗案子吧？」
時間事情都對的上，不是同一宗案子，又是如何？戰嘯天不免皺起了眉頭，四處看著。
身後突然一黑影閃過，戰嘯天覺得奇怪，所幸藉著拿東西，轉過身去偷看了幾眼。不遠處的草叢後，幾個人偷偷摸摸地看著這邊。若是不仔細發現的話，還真以為那邊沒人呢！
哼！竟然敢跟蹤他？不知是吃了幾個雄心豹子膽！戰嘯天正想著該怎麼擺脫這些人，迎面卻走來了幾名拿刀的好漢，看上去倒不像是強盜，但卻渾身撒發著霸氣。
「喂！你們幾個，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幹嘛啊？我們這裡，不讓外人進入，難道你不知道麼？」中間那個，鬍子濃密，倒像是個膽子大的。
戰嘯天彬彬有禮，所需的禮數一個不少，上前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幾位本想著去江南，所幸路過這條官道，本以為是最近的。不知竟闖入了別人的地方。只不過，這裡既然是官道，怎麼會有人擋在前面麼？」
「哼！定是個沒見識的！你以前出京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這裡，這條路，早就沒有人走了！你們還是快點掉頭吧！省得在這裡費盡！」
掉頭？怎麼可能？前面的路，實在不像是有人居住！這幾個人定然是在說謊！但，他們為什麼要說謊呢？
仔細查看他們幾個，一眼看去，倒還真像是個個無武藝的好欺負的人，難道是看到這點，想要些錢財麼？
戰嘯天連忙拿出了一定銀子，塞到了為首的人的手中，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不懂這附近的規矩，還請這位大哥能多多指點一下，不要和我們幾個計較才好。」
掂量了一下銀子的重量，還特意咬了咬是不是真的，咳嗽了幾聲，塞到了懷中，說道：「嗯，態度不錯！但是！我們還是不能讓你們過去，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這邊早就是我們幾個的地盤了，而且你們去的話，也肯定過不去的，還是盡早回去吧！」
收了錢，卻仍舊一副不放人的模樣，還真的是令人討厭呢！無垢的火冒了上來，想要上前教訓他們幾個。
「哎！既然如此，那我們離去便是了。還請各位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轉頭就走，讓戰嘯天一行人覺得吃了很大的虧，而戰嘯天自己，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定銀子而已，又不是沒有。只不過路上所遇之事有些奇怪，有人跟蹤，卻始終不出手，突然有幾個大漢非說前方的路已經是他們的了，又不稀罕銀子，難道說前面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麼？
心中這麼想著，卻也沒有說出來，戰嘯天帶著人匆忙離開，朝著來時的亭子走去。
無垢仔細想著前後發生的事情，說道：「當年的銀兩可是有非常多，就算是立刻運走的話，那也不可能。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你說這銀兩會不會還在江南？就算是不在江南，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順利地運出去啊！」
沒錯！戰嘯天剛才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當年據說丟失的銀兩非常多，前後大概有二三十輛馬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你的意思是說，當年發生了事情之後，戴大人可能遭遇了不測，而這些銀兩因為運不走，也不能讓其他人所發現，所以就藏在了江南？」戰嘯天說道。
「想想剛剛的老婦人，雖然獨自一人生活，但能看得出來，吃穿不愁，身上用的不是最好的，但也是算得上普通人家裡最好的布料了。一個年邁的人，怎麼可能做到這些呢？而且，只要是一提到過去的事情，總會非常警惕。
戰嘯天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竟又看到了黑衣人的身影。這些人究竟有什麼陰謀？
在無垢的耳邊說了自己的發現之後，兩人躲在角落，仔細商討。被人監視可不是件好事，況且他們接下來的事情若是總被人這麼干擾，恐怕也查不出什麼忙。
「對方花這麼多心思看著咱們，實在是太奇怪了。」
沒錯，若是怕當年的案件重翻，最多也不過就是流放的罪名，還要不了性命，可這些人，佈局嚴謹，跟蹤也是小心翼翼，看上去就像是訓練有素的人，難道說有人在得知他們想要來調查，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讓他們知道此事難辦，所以無功而返？
戰嘯天歎了口氣，這附近的土質很適合做窯，用於燒瓷異或做其他金屬之物。
「罷了，既然不讓咱們從那邊過去，那咱們就在附近看看吧！還有一條路可以出去，到時候就走那條吧！」戰嘯天說完，跑上了旁邊土丘的頂端，看著四周。
還真和他猜的一樣，真的在不遠處發現了類似窯洞之類的地方。
戰嘯天對無垢說道：「你說當年那麼多的銀兩，又有官印，還有壓號，這麼多就算成功運出去了，也不好花銷。難道說，是重鑄麼？那恐怕會更加引人注目吧！或許，真的像你所說的，那些銀兩還在江南。」
「那這麼多年，難道偷盜銀兩的人，就沒有想要花掉麼？這麼多錢存著，難道是有別的用處？」無垢也有些混亂了，是誰一輩子能花的掉那麼多錢？除非有不軌之途！
剛剛受到戰嘯天的提醒，此時無垢也發現了周圍的不同，雖說對方掩藏得很好，但仍舊有露出馬腳的地方，「這些人究竟是想做什麼，阻撓你我查案？哼！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哼！想要跟蹤你我？你覺得是件容易的事情麼？既然有人現在已經開始警惕起來，那咱們現在就好好和他們玩玩。說不定找到這背後阻撓你我的人，就能找到當年事情的線索！」戰嘯天給無垢暗示了一下，便回到了隊伍當中。
所有人都在吃東西，無垢也如此，嘴上喊著太餓了，接了一塊饅頭塞進嘴裡。
片刻之後，無垢竟捂著肚子，似乎是著了涼，要拉肚子，連忙對戰嘯天說道：「我肚子難受，你們先走，我一會兒跟上你們。」
戰嘯天緊張地看著無垢，再三確定他一個人可以搞定之後，才讓大家準備啟程。
無垢隨意找了個草叢，努力憋著，臉都紅了，等到周圍沒有什麼動靜了，才偷偷溜到了別處，看著四周的動靜。
戰嘯天一行人剛走，如今那些跟蹤的人定然會喪失警惕性，出來商討接下來的跟蹤方案。無垢就藏在最角落裡，安靜地等著他們走出來。
果不其然，稍微等了一會兒之後，真的有人出來，似是發現有些不對勁，幾個人連忙跟了上去。
哼！這些人膽子可真大，不知好歹的東西！無垢連忙展開作戰，和戰嘯天用不同的方式傳遞消息，告訴這些黑衣人的境況如何。
對方就這麼一直跟著，也不出手，實在不好調查。無奈之下，戰嘯天決定想辦法讓那些人產生危機感，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