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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7 文 / 那風

    週末那天,詩沒有在葉文清的期望下留在學校,最終還是回了家,和華一起上了同一輛車。

    而那天的夜來得特別早,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是一個寂寞的夜。葉文清不會喝酒,可是特別地想酒,還想一醉方休!已分不清是思念還是思春,總之心裡痛苦、難受,想要用酒精來麻醉心中無盡的牽掛——

    那天之後,葉文清從未試過的活躍、凌亂——詩出現的畫面最多,在他心上,在他腦海裡,在他眼中,唯獨她人不在他身邊……詩的樣貌、行為、神態盡出現在他的思想中純屬正常,可華那個傢伙走路跟鴨子似的,長得跟松鼠似的,竟也會出現在他的思想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葉文清不喜歡黑夜,卻不知仰望什麼。夜空底下,世俗醜陋,他彷彿就在夜裡漂泊,心底裡竟生出一絲警惕!或許外面不安的世界,騷動的聲音,讓他此時此刻特別想詩,特別想陪伴在詩身邊。儘管詩已回家了,可他心裡還是沒有一點平靜。更多的是因為華,華萊士的「自然選擇」他更傾向於達爾文進化論裡的「雌性選擇」,所以華才那麼賤至放下尊嚴,死心踏地地追求詩!葉文清擔憂,此時,華也許和詩在一起吧,至少換作是他,他是不會放過任何和詩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葉文清也不喜歡白天,那些光影交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承受。分離它不見得就可以見證誰在乎誰多一點,在乎一個人,一秒鐘也可以成為永恆,如果相愛——我不要你想我,我想你就好了,你心裡有我就夠了。其實,有過那麼一瞬間,葉文清心裡有點害怕那樣的想法會讓他自己失望!曾經有過一段失望並縈繞著他的少年經歷——那個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情非得已稱呼「同學」的人,他是曾與葉文清誓言結為兄弟的人。那一年,他年少,什麼都不懂,以為執著地去愛一個人便可以在一起。他為了那個女生可以非她不可,儘管那個女生不喜歡他,喜歡的是葉文清,但他仍發了瘋發了狂似的非她不可。雖然葉文清說過不喜歡她,但時間會摒棄那些滑稽的誓言,兄弟後來街頭相見,最終卻已是比陌生人還陌生的人了,無不讓人心寒、失望!

    這個週末戀愛、缺愛一起過,那些缺愛的看透卻沒透徹何為情愛的學生,當然瞧不起為情所困者的「深沉」,都一概示為虛偽之人!然而,如葉文清者,則笑他們生無可戀,日子過得如同一條被證明過的數學方程式,毫無波瀾,實乃可悲!

    葉文清見

    看書』網奇幻:衍是在嘲笑……

    葉文清還沒問詩為什麼那麼開心,華已向葉文清遞過一張已繪畫的素描紙說,「讓你看看我對詩的心意吧。」

    葉文清接過素描紙後,心酸不由自主地被擱置一旁,華把詩繪畫得跟真人似的,打心底裡佩服華的畫功造詣純青後,驚恐想到華哪天被請去造假幣畫**,遭殃的是老百姓時,葉文清有了建議,說:「我還是覺得你去畫蘋果比較好!」

    詩臉上掛著的笑容嘎然而止,開口就罵,「你思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葉文清一頭霧水,華卻在一旁發笑說,「我以為你會誇幾句來著,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陣諷刺!假如不是詩的藝術作品,是她的畫像你也不該這麼說話!」

    「什麼!這是詩的藝術作品,自畫像?」葉文清大吃一驚的同時恨不得把華生吃,竟陷入了華卑鄙的語言陷阱中,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然你以為呢?」詩的這句話很冷,冷到誰都感覺到他們的關係在發生變化。

    華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一直以為詩是個成熟可愛善良開朗的女生,原來也是會生氣的。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階段裡出現這麼特殊的巧合和誤會,葉文清找理由辯解也枉然。詩從他手中拿回素描紙就走,他想道歉只好跟上幾步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畫的。」

    「不用說對不起,就算知道是我畫的,你也不會覺得驚喜,更不會看上眼……是我不該帶來給你看的。」生氣說明詩很在乎,說明曾存在過些許幻想,只是一下子終止在了現實,有點難以置信。

    葉文清錯愕地呆在原地,細數著那一言一語……頃刻間,他似乎明白了許多——

    詩走遠後,華說,「我和詩打了個賭,我說你看不上這張畫,她不信。可結果證明她看錯了你。」

    葉文清有書氣也有脾氣,不怕得罪,惡語傷人,說:「也難得露出了你骯髒的內心,是吧!有時候你應該用眼睛問良心,你的心為何長得那麼慘不忍睹!」

    「人至賤,實乃情非得已。不過,是你自己的問題,你不必惡語相向!」華說話的表情淡然如水,「事實,詩不瞭解你,你不懂詩,你和詩是沒有可能的,想必你也感覺到了。」

    「好像用不著你來下定論吧!你想擁有詩,才會說我和詩沒有可能,也理所當然。」葉文清說。

    「像你這麼不屈服,不相信命運的人,明知道或是感覺路是錯的還是要走下去,無非就是想看看下場是什麼!」華說。

    「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最合適不過!」至少葉文清覺得詩對華一直不冷不熱,不明不白的。

    ——如果華不出現,也許沒有人忘記他,只是忘記想起他。詩或許如此,卻習慣了一切無所謂的樣子。華不是藝術生,葉文清會懷疑他的耐性,可惜他天生擁有藝術細胞,並走上藝術之路,這些年別人磨筆他磨的卻是心性,其耐性可想而知!

    華的耐性不是放在葉文清身上的,看見詩漸漸遠去,心生不捨,沒有作任何回答,逕直走開了,是往詩走的那個方向追去。

    葉文清總算明白了見到華之後心的不安,華的心性,豈是個小角色,華是個人物!而他自己又該談何角色呢?在校勤學十年多,仍坐井觀天一片惘然,茫茫之中然覺問出此話寓意深長,放眼往後,他乃志大才疏之流,思想中的角色猶如沙漠上或者大海岸邊的種子還沒茁壯成長便夢想著成為參天大樹!睜眼閉眼,無不是為了未來與生存,可沙漠上與大海岸邊又豈是成就參天大樹的環境!

    閉上眼,這一刻,想到的是往後;睜開眼,這一刻,想起的是過往。往後這種寄托著期望的東西,彷彿自生自滅的蒲公英種子,不能飛向遠方,就只能往下掉,若不然就安份地呆在原來的地方。

    遠方,是葉文清所期待的,卻一直沒有著落。勤學他是為了尋找方向,與其說不讓自己迷失在漫無目的之中,不如說在漫無目的之中尋找出路——可也不實在,沒有立足點,話說「立足學校,面向未來」,不妨「人人吃齋,天下太平」那般人道主義!他有想過衝出學校迎接光輝時刻,愛迪生他是個天才,走出學校他還是個天才,葉文清他從小到大除了考卷成績好便無他長,所以也只是想過而已。用慣說冷笑話的外國人的話說,成績是在證明傻瓜離你有多遠!解剖學家解釋的意思是,無論成績好壞,傻瓜都與你沾邊!今天國人思想水平提高,有先傻瓜後天才的說法——傻瓜離你近,那天才離你還遠嗎?也難怪別人說中國古老,果然古老到人如文物也需要挖掘!葉文清這類人無需挖掘,放眼中國像他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惟獨性格尚有研究價值,其他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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