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70 文 / 小強精神
「這位瀟灑橫溢的帥哥，就是傳盡全校的王凱嗎？竟然已進入了國術系，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不過我即將考核蜀龍總校，這就是你們學弟學妹的世界了，
白騎那小子對我多次提起過你，我也懶得理他，今日偶然得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李邱澤開口就是一套古風古韻的托詞，一副謙謙君子之相，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李學長不止武學造詣了得，文采也十分卓絕，王凱實在是甘拜下風，不敢望其項背！」王凱突然低調，不想惹事生非，若不是為了援助於朋友，根本不會顯山露水。
「哎！王凱學弟，你也太過謙虛了，這蜀龍中人，難道我還不瞭解嗎？你輕鬆奚落他二人，已是莫大的慈悲，如若痛下殺手，還能讓他們看到今朝之日落嗎？哈哈哈！」
李邱澤話語犀利，如才子墨客，雖彬彬有禮，卻暗藏殺機。
「你的意思是？」王凱不想和他廢話，本就是過來給幾位朋友道別的，卻捲入了這些無畏的爭鬥。
「沒什麼意思！我高處難以勝寒，你卻又天才橫溢，不如搭搭手，以解我孤獨的苦悶！」李邱澤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意思，沒有別的，就是要當眾和王凱過上幾招。
「打架就別來了！我這次返校只是想和朋友敘敘舊！你蜀龍第一，無人能敵，沒有任何人會與你搶這位子，我只是路過，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王凱還真不是和他客氣，本就不想和這些學校中人打打鬧鬧，他現在可是被國家吸納為「龍組」的成員，自身煩惱不計其數，難道還要和學校裡的學生鬥氣嗎？
要知道雷霆和風雪都難以戰勝於他，更何況領悟了玄武之氣後，實力大增，難道還需用這些學生來找自信嗎？
「此話差矣！有能之人，寥寥無幾！無能之輩，過江之鯽！我們能說到現在，也算是賞識對方！你我之間，難免一戰。」李邱澤算是把國術給學進去了，連咬文嚼字，都文鄒鄒的，
完全一古代之人。
「哎！李學長太執著了，我不會與你打鬥，就此別過，請勿逼迫！」王凱示意讓楊曦，莫逸辰，楚天駿跟隨自己離去，難得理會這些是非之事。
「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李邱澤一邊說話，身軀突然閃動，轟擊向王凱，如龍蛇翻滾，勢如破竹。這是正宗的楊氏太極，上步斜飛勢，轉身搬攔捶，殺氣凜然，避無可避。
「嗖！」
一道淺藍色的細微劍氣，從王凱手中隨意的迸發而出，他看似動作散漫，實則迅捷無比，李邱澤耳邊一涼，秀麗的髮鬢，掉落了一撮，而身後不遠處的飯桌上，一隻瓷碗被轟然擊碎，
瓷片散落一地，噌呲作響。
「化勁！！？迸氣出體，隔空傷人！你竟然已是化勁之境，一招之內，操縱氣流，破空刺殺。」李邱澤呆滯的目光，看著那只被擊成碎片的瓷碗，完全被王凱的手段所折服於當場。
「李學長，你日後即將晉陞總校，在場的都是學弟學妹！何必糾結！我即將離校，加入『龍組』，怎會與你爭鬥！我志不在此，你我就此別過，不要相互樹敵。」
王凱三言兩語，洋洋灑灑，而旁邊之人卻被嚇得目瞪口呆，不敢多言，一些女生，簡直快被迷倒，恨不得飛身撲向王凱，就此步步跟從。
「『華夏龍組』？你即將加入？天啦！這簡直讓人不可思議！王凱，你這是何等的榮耀，我們將來還能見面嗎？」楊曦突然衝到王凱面前，目光呆滯的看著這個心儀已久的男孩。
「我這次來學校，就是給你們說這個事的！以後你們在國術繫好好練習，將來還能否見面，我也不知。作為朋友，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我已心安，渴望並不代表真實，嚮往並非你們所想的那麼美好！」
王凱簡簡單單幾句話，說出了自己的哀愁，而在場之人又怎能理解他的苦楚，光環背後是血淋淋的殘酷，嚮往之人豈能看透真實的面孔。
「兄弟們，將來若能見面，必當再敘相識之誼！」王凱一步踏出，藍光泛起，看似緩慢，卻憑空消失於眾目睽睽之下，速度已經難以詮釋他的手段，而這個表演系學生的神話，已經永遠的刻在了蜀龍武校所有人心裡。
「蜀龍能出如此驚才絕艷之輩！佳話必當永存！」李邱澤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凱消失之處，不知內心作何感想。
燈城「天人居」別墅區。
王凱回到了居所，而父母早已等候多時，三人信步去到了一家高檔餐廳，一頓家宴之後，王凱伴隨著父母回到家中，一種說不出的感慨，難以形容。這次飛赴京城，加入「龍組」，
也許再難回到燈城老家了，如若衝破境界，一舉飛昇，父母從此難以相見，而道在前方，不可退轉，一切種種，難以道盡。
「爸！媽！我出去走走！你們先回去吧！」王凱心中苦悶，只想到處走走，散散煩悶之心。
「早點回來休息！你馬上就要赴京了，要休息好自己，不要累壞了身子。」父親幾句貼心的話，讓王凱雙眼泛起淚痕，這就是關愛，這就是親情，不可割捨，也難以掙脫。
「知道了爸！你們先回去吧！我散散步就回來！」王凱別過了父母，獨自走到了釜溪河畔，這條河橫跨於整座燈城，是全城人民的母親河，河面波光粼粼，讓他泛起了層層憂傷。
「這一兩天，宋志國就會通知我赴京的時間，這座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可能很難再回來瞻仰它的儀容了，讓我再好好的看看這河流與青山，高山流水，我心牽絆啊。」
王凱泛起一絲惆悵的笑容，漫步走在釜溪河畔之旁，他思緒纏綿，感慨萬千，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鄰河的山間小道。
「玄武小子，我們這算是冤家路窄？還是姻緣注定呢？」一聲清脆亮麗的嬌音，如雲霧繚繞一般空靈飄渺，也把王凱惆悵的思緒驚醒。
「皇甫靈兒？妖女！你竟然還沒死？」王凱被一段熟悉的聲音所吸引，這個聲音獨一無二，不可複製。
「我死？本姑娘金丹之軀，仙人之體，豈是說死就能死的！！呵呵！！」王凱對此女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差點命喪於她手的太乙道教主，皇甫靈兒。
「青衣女子從仙界降臨，竟然沒能把你剿滅？我雖視你為強大，卻沒想到你能擺脫仙界的追殺，還能逍遙於這人世之間。
「哼！仙界算個屁！本姑娘已是仙人之軀，窺破虛空之玄機，飛不飛昇，還由得他們做主？就算飛昇仙界淪為眾矢之的，也不是沒有輾轉的契機，魔界浩大，宗門林立，我秉承太乙道統，縱橫逍遙，哪不能去。」
皇甫靈兒嬌呵一聲！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氣質，還真有些仙家之輩的瀟灑自如。
「入魔？不成仙，便成魔！你這心性算得上是無比強大，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凡人難以制衡於你，但茫茫仙道，高手如雲，豈能讓你逍遙於法外。」
「你這少年，有點意思，雖口口聲聲，滿口大道，但心性卻由樸實變得油滑，難道你就願意被強權所制約？我看不見得吧！你的心性和我一斑，都是天性反骨之人，終究會淪為志同道合之人。」
皇甫靈兒字字珠簾，句句堅毅，說出了王凱被軍方所制約，心性被改變，不再是以前那個本性純良的小孩子了。
「我豈能與你志同道合，同流合污！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師尊在仙界等我，祖師秉承玄武之意，繼承真武道統，我若能結丹飛昇，必定會秉承真武大帝之道統，蕩盡世間魔寇。你當面殺我朋友，
此仇不報，何以證道！」王凱正氣凜然，對於正邪之別，分毫不讓，就算完全鬥不過這位絕世妖仙，也要剛正不阿，證其道心。
「朋友？剛認識也能叫朋友？小子！你對朋友的認知也太淺顯了吧！世俗之間只有利益，哪有朋友之說，更何況你是求仙證道之輩，還會相信朋友？簡直就是白癡，愚不可及！這磅礡的三界之間，雖力量懸殊甚遠，但終究逃不過同樣的道理。
朋友是什麼？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任！」皇甫靈兒頻頻嬌笑！也不對王凱動手，美麗的雙眼不停跳動，重瞳翻轉，奇異非常。
「你沒朋友，我無話可說，既然道不同，豈能相謀!」王凱和皇甫靈兒各持道心，誰也說不服誰，而王凱自知遠不如對方的實力，正在思索對策，怎麼抽身逃遁。畢竟對方尚在渡虛期，就能完爆自己，更別說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早已過去，
皇甫靈兒已然超越準仙，登臨真仙之境。
「魔並非魔！道也非道！你道行淺顯，難以看破，我不怪你！你自持人間正道為道心，那我就讓你見識何謂正道？何謂魔道？」王凱突然覺醒，聽她此言一出，必將全力轟殺自己於當場，上次若不是青衣女子憑空而降，早就被這妖仙所泯滅了。
王凱正要運轉玄武之氣！出手就是絕招，準備招呼靈劍破體，他深知只有這招才能傷到對方。
而皇甫靈兒想也不想，直接隔空一抓，強行束縛了王凱的身體，王凱拚命掙扎，卻不能擺脫，仙凡之別，從未改變過。
此時她隔空攝拿王凱於鼓掌，單手一劃，一道無形的紅色光幕包裹著兩人身體，皇甫靈兒渡虛已過，神通威能改變，邪惡的黑煞，變成了燦爛的紅光。
王凱在紅光之中不能動彈，冥想龜蛇劍靈，也難以溝通，這是絕對的實力將他所操控。他看到腳下飛馳而過的事物，不知皇甫靈兒要將他帶到何處。
突然！皇甫靈兒停頓於一處鬧市半空，紅色的光幕好似屏蔽了凡人的視覺，完全看不到二人的存在。
「長官！我們這就收攤走人，求您別沒收我們的車攤！我和老伴兒看這兒有處空地，又臨近學校，只想賣賣就近的學生，這涼茶兩塊錢一杯，真的賺不到錢，我們老兩口就指望這小車攤過日子，不求多得，只求一日三餐溫飽，
求求您了！別收我們的車攤！」一個七旬老漢攙扶著年邁的老伴兒，兩個老人臉上佈滿了層層皺紋，他們行動都不方便，還在這鬧市中的一所大學角落販賣涼茶，涼茶兩塊一杯，此時正是寒冬，久久都遇不上一人來光顧。
而一撥城管，三五成群，圍住了老人的涼茶攤，死活就是要他們繳納五百元罰款，不然就沒收腳踏車攤，不留一絲情面，理由非常簡單，說此處不能擺攤，必須罰款，不然就沒收車攤，諸如此類的官腔，簡直就不給老人活路。
「你這老頭兒！磨磨唧唧！趕緊特麼鬆手，去城管局拿錢贖車，再不放手，當心老子教訓你！」一個高大野蠻的年輕城管，強行執法，不講任何情面。老漢老淚縱橫，拒不鬆手，這可是他們唯一的衣食來源，被沒收了還不如殺了他倆，
一杯涼茶才賣兩塊錢，一天都難以賺到一百塊，怎能承受這高昂的罰款呢？
「玄武小子！你看這老漢，泣不成聲，卻無濟於事，城管強行執法，沒收車攤，法理合乎人情否？小販求生，難以自保，城管執法，野蠻強橫！那你說這城管和老人，誰人是道，誰人是魔？」
皇甫靈兒突然發問，驚醒了隔空觀望的王凱，而王凱此刻被她那意味深長的提問給徹底問傻了。他深深的陷入了迷惘，難以用一個合適的準則去衡量兩者的位置。
他似乎被顛覆了道德觀念，不知如何回答皇甫靈兒。按王凱剛正不阿的道心和本性來說，正道就是準則，是丈量道德的標尺，那城管執法不就是正道？而孤寡老人卻淪為了魔道？這種表面現象，如果是顛之不破的真理，連王凱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王凱反覆思量，不能自拔，深深陷入了疑惑。
此時突然一道紅光泛起，所有城管轟然倒地，貌似昏厥了過去，實則被皇甫靈兒直接抹殺。老人驚嚇不已，而善良的本性趕緊上前拉扯著剛才最為凶悍的執法城管，
就在這時！皇甫靈兒突然破空而降，如天女降世，而王凱繼續被紅色光幕所包裹，難以動彈。
「老人家！你們速速離去，這有些錢，回去安享晚年吧，別出來擺攤了！」皇甫靈兒竟然從袖口拿出一疊現金，交付於老漢，然後單手一揮，轟碎了車攤，毀滅現場。
她再次破空飛天，驅使著王凱回到了之前的青山河畔之間。
「神仙啊！！老伴兒！！我們遇到神仙了！」老漢看著手中貨真價實的鈔票，再看看被轟碎的車攤，不由得顫抖著瘦弱的身軀。
「玄武小子！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王凱被皇甫靈兒釋放開來，她輕盈的凌空飄起，重力被視若無睹，秀髮飄散於空中，而空氣拂過她的縷縷青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種自然而然的香味，絕非那種俗套的化學香水。
「我！……你！……你怎麼又殺人了！」王凱支支吾吾，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回答皇甫靈兒的提問。
「別你啊我的！你的言行舉止已經回答出了心中答案！不必糾結了！當你看破了所謂的正邪之別後，再來與我相見吧！」皇甫靈兒根本就不理會王凱的話語。
「你不殺我？」王凱疑惑的看著皇甫靈兒。
「殺你？你還不夠資格被我斬殺，當初你阻我飛昇，我已殺過你一次，你既然命不該絕，就自行去參悟我今天的提問吧！這一道靈符贈你，如果你強大之後，還要想來殺我，可以召喚於我，到時我會出現，與你了結此段因果。」
一道紅光再次泛起，皇甫靈兒破空消失在王凱眼前，而王凱此刻已陷入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