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城主小媽 文 / 千里孤峰
北海。
「各位各位,請聽我講,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將危險帶過來,萬一他們是中了什麼詛咒,將不祥帶給我們,這,本人覺得還是以大局為重的好。」爛尾的大帆船船長對船上眾人講道。
許多人暗暗點頭,卻沒有人明確表態,有年輕人想附和,也有少年人想嚴詞反對,卻被跟來的護道者按住,氣氛一時凝重起來。
而大船的陰影之下,七艘小船一字排成一排,焦急的等待大船打開護壁拉他們上去,因為在下面多呆一分都是以生命在冒險,不少人急得朝上面大喊,也解釋了情況,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一團濛濛灰霧飄來,籠罩了一艘剩餘七八個人的小船,其餘小船也都大驚,連忙躲遠,灰霧籠罩的小船上也並沒有傳出慘叫悲鳴之類的,只是灰霧飄開後,所有人都心中一凜,目光只要接觸到那艘小船上的景象,心裡就會感到有一種隱隱的痛,那艘小船通體已經變成漆黑,船上七八人變成了一堆沾染著血絲的骨頭,那新鮮感令人作嘔,而小船四周早已跳起不少小魚怪,它們堅硬的體殼彷彿能夠阻擋這片海域無孔不入的詛咒,它們無所畏懼,並且毫無憐憫。
這艘小船也就成了這浩瀚北海之波中永遠飄蕩著的鬼船一員,臨近它的另一艘小船上的一個女孩終於承受不了了,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發出尖聲嘶吼,這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同伴不得不將其制服打昏。
莎莉娜目睹著這一切,心底的那個黑洞稀釋著她一天來的經歷,她和此刻北海上所有的人一樣,深感自己的渺小無力,她覺得不說在靈島上尋獲多少機緣,只要能順利返回源大陸對返航者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磨礪,內心強大者的一生都將不甘平淡。
大船上目睹這一切的人心情變得激動起來,一些是因為想要大船趕快向著靈島的方向開走,另一些則是想盡快將下面的人救上來再說。
「副手,開船,滿舵朝靈島方向!」「哦!」大鬍子船長眼看不能再僵持下去了,果斷下令。他們是各大勢力從其他海域尋來的最有經驗的海賊團,船長必須對所有狀況迅速作出判斷。
船長的吆喝突然停止,有一個激進的年輕人用冰槍刺透了船長的胸膛,因為下面小舟上有他認識的人,船上頓時一片混亂,船長的手下反應不一,痛哭、叫喊與怒罵這船僱傭他們的人。
不過情況很快得到控制,船上的隨行的各大勢力長者們聯合在一起,以震懾性的手段讓這些以前自由地生活在湖海之上左右他人生活的人復工。在這眾多實力強大者面前,他們什麼都不是,只是必要時可以捨棄的工具而已,而刺死船長的大勢力傳承者則不必領受什麼實質性的懲罰,但長者們還是一致決定放棄下面的小船,直接向靈島航行。
下面的人見大船動了,拋棄他們朝前繼續開足馬力,希望頓時破滅,喪氣的人們又有幾人遇難,而有識之士則迅速調整心態,這十幾海里的距離看來必須用小船衝過去了。
莎莉娜船上也有人被拖進濃稠的海水中,依然是雄霸在給小船輸送所需靈力,而他背後早已出現虛汗,莎莉娜第一個上去,將魔力輸送給雄霸,讓他繼續堅持,其他所有人效仿,還有人擔心的問了句這樣真的可以嗎,不過也只有這樣了,頓時五光十色的溫和力量使這葉小船閃光,速度也明顯提升。
虎牢城。
新任城主即位儀式是小城裡難得的盛況,中心廣場上架起看台,管轄虎牢城地域的伯爵派來的使臣宣讀過伯爵表示承認賈虎的信件後,廣場中心的表演正式開始,有雜耍,歌舞,檢閱衛隊,當然魔斗和演武也是必不可少的。
外圍的人群由於難以看清裡面的表演,所以分成許多小片,由許多不同的流浪藝人趁機給大家表演不同的拿手好戲,以賺取一點好處。
十名輕騎兵開道護送著姬升月小公主和賀雲兒來到看台,刑叔給她們找好位置,請她們落座,這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注意,因為兩位小美女衣著清新華貴,又被禮遇,都很好奇,有人議論起來,許多人讚歎,還有一名貴婦攔住刑叔追問兩位女孩的來歷,刑叔回答不便相告,這更增添了兩個女孩的神秘感,所有人都覺得她們身份肯定不一般,事實上姬升月身份也確實不一般了,只是僅東大陸就有超級大國近十個,更不要說那些小國了,而王子皇孫之類的又很少為眾人所知,所以沒人能認出她來罷了。
姬升月剛落座,許多貴婦人就靠了過來,跟她套近乎,聊穿著打扮、美食寶物之類,而賀雲兒則很不能適應,姬升月就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
賈虎遙遙望見了姬升月,眼中一亮,沒想到她竟然能出現在自己的典禮上,心想真有刑叔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不過卻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端坐在自己的主位上。
姬升月感覺到了賈虎的目光,轉頭見是客棧對她出手的那人,先是有點驚訝,小眉頭擠在一起,然後對他揮了揮拳頭。
古金則被押到了場後面,與一些將要上場決鬥助興的奴隸和野獸在一起。一些劍鬥士拿他開起了玩笑,說這肯定是和哪個貴婦通姦被抓住的侍從,古金不以為意,他在準備,要爭取一戰而逃的那一絲希望。
而在剛才出售魔晶的小店裡,乾巴巴的老者高興得手舞足蹈,歪打正著竟然從那麼不起眼的小子手上淘到寶了,他將小蛇身上的結打開,小心翼翼將其近乎供奉起來,而小蛇很有靈性,見這狀況似乎還比較滿足。
美艷的老闆情人見老頭表現異常,偷偷過去查看,見到小蛇激動得不禁驚呼出聲,「啊,這不是有小花龍之稱的虎斑魔蛇麼!」說完自覺失態,趕緊摀住嘴巴,老者轉身,驚問道「你怎麼會認識的!」
「呵呵,我怎麼也在這裡呆了半年了吧,怎麼著也看過幾本相關書籍,再加上您老熏陶,這麼有名的魔蛇還是能認出的,呵呵。」女子心虛道。
老頭才不相信,怎麼對他突然語氣這麼恭敬了,而且說她看書鬼都不信,她在店裡的作用也就頂多是吸引男性顧客了。後來證明老頭的疑惑是對的,他雖然也加強了對小蛇的保護,結果第二天小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了,而老闆的這個小情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當然這是後話。
古金想來想去,如果那桿龍鱗斷槍還在身上就好了,他曾在璇心教原始森林中趁階位相當於悟元境的惡猿不備將其射殺,那桿斷槍只有普通長槍的四分之一長,居然能在他一個二層天中階的小菜鳥手中跨了一個大境殺敵,絕對是大有背景的神兵,儘管當時惡猿已經受傷並且注意力全被郝玲兒吸引去了。
這就剩了一面殘破的陣旗可供使用了,這陣旗現在已經是禁器,可以發揮出聖級的威力,可是控制不住會波及很多無辜的人吧,還有一隻風靈靴,但他最不想用的就是這破靴子,只有一隻,他無法控制方向,總結了許多,他就只能看天時地利人和了,對他得團結一切可能的力量。
古金忽然大笑起來,這在拿他開玩笑的幾個劍鬥士都看煞筆一樣的看著他。
「哎,真是回味啊,生前能有這麼一回,真是值了,城主的小媽真的,嘖,**啊,那滑滑的皮膚,高超的技藝,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就因為我多貪戀了一會,這才被抓住,你不知道那溫暖濕潤…」
幾個劍鬥士開始非常不高興,不過卻慢慢入神地聽了起來,彷彿古金口中那個人和自己在一起,甚至有幾個當著古金的面套弄起來,古金硬撐著沒有表現的過於反感,他表情僵硬的繼續講述那個連自己都要被感動了的故事。
故事接近尾聲,幾個肌肉虯結的大漢竟然抱頭痛哭起來,他們有的以前也經歷過這種事,而有的則從小是幹這種營生的奴隸,他們兩兩在場上廝殺,搏那些有錢的觀眾們喝彩和尖叫,那些狂熱的觀眾們要看的是鮮血,不是聽刀劍的乒乒乓乓,每次上場競技都可能是和這個嗜血的世界的永別,他們當中的每個人都身經百戰,身上疤痕密佈,那些深淺不一的疤痕是他們的勝利紋章。
「所以說我是死而無憾了,那一夜我已經感受到了整個世界的美妙」古金作回味狀。
而那些奴隸也都動了感情,「這特麼的才叫人生嘛!」六個劍鬥士嗚嗚哭訴。
古金問他們為什麼沒有反抗過,一個手持大鐵劍,右臂極其粗壯的奴隸拍了拍脖子上的鐵環,「看到這玩意了嗎,這不是普通的鎖奴隸用的鐵環,若是鎖普通奴隸的鐵環我們只需手指輕輕一捏就可以弄斷,而這黑色的金屬環是經過魔法處理的,上面刻有魔法陣,反叛掙脫的話只能搞得自己生不如死。」
「那小哥你跟誰打?不會和那頭劍齒虎吧」一人問道。
「我當然跟城主打,」「哦,那倒是」幾人一臉理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