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鳳姐 文 / 黑線
林翔拔小鳳的頭髮用絲線分股攏結繫起，然後採用編、盤、疊等手法，把髮髻盤疊成螺狀，放置在頭頂，用一支簪子固定，髮髻後面用流蘇裝飾……這種髮型秀麗而富有裝飾性，在王漁洋之詩贊有「青螺如髻秀堪餐」，按盤疊之方法，可作出各式各樣的螺謦。
「好了鳳姐，這樣的髮型你滿意嘛？」林翔像個討糖的小孩一樣，想得到誇獎。
「嗯。」小鳳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讓人眼前一亮。
「等等。」林翔便說邊拿起胭脂，用畫眉筆在小鳳額頭是畫了個簡單印花。簡單幾筆使得鏡子中的小鳳氣質顯的高貴，靈氣逼人，根本不像是煙花之女。
「謝謝林公子，奴家真是佩服你那，在你的巧手下，奴家象換了個人似的。」
「呵呵，不客氣。」林翔有點得意起來。
「不過林公子你現在的身份不宜留在我身邊那。」
「啊？」林翔臉上的小笑容僵住，頓時垮了下來，皺著眉頭。
「林公子這樣吧？」小鳳看著林翔身上的穿著說道。
「嗯？」林翔疑惑的眨了眨眼。
「小鳳看你穿這女裝蠻合適的，要是你頭髮打理一下，人家就看不出你的身份了，不如當我身邊的丫鬟吧？」小鳳眼神閃爍的說道。
「啊？你要我男扮女裝？」林翔扯著嗓子叫到。
「不願意啊？那小鳳也沒辦法了。」小鳳有點冷淡的說道。
「願意，在下當然願意了。」林翔感覺自己要被遺棄了似的，怕不答應的下場就是趕出去，什麼都不會幹，然後餓死在路邊。為什麼生存，咬牙忍了，反正這裡沒人認識，怕什麼。
「那就這樣說好了，以後叫你香兒吧，同音你的翔字。」小鳳嬌笑道。
「是，都聽鳳姐的。」林翔歎了口氣，坐到旁邊幫自己整理氣自己的髮型，還好自己有留長頭髮，雖然只有到肩膀，但是構綁個簡單的丫鬟頭了，綁完對著鏡子照了照。
「鳳姐，你讓我先用下你的胭脂水粉吧？」
「好，這些你都拿用吧，回頭我再買新的。」
「謝謝鳳姐，能不能借我把剃刀啊？」不指望一剃鬚刀，有刀就行了。
過了會，綠兒拿了把剃刀進來，遞給林翔，林翔先把拿幾天沒刮的鬍渣刮乾淨先，還好臉很白淨，不用撲什麼白粉，順便把自己的眉毛也修了下，濃密的眉毛變成兩彎細眉，簡單的化下妝，不一會兒，一位紅粉佳人出現在鏡中。
「林公子你真的好美啊∼！」綠兒驚歎道。
「綠兒，別取笑我了，以後你就稱呼我香兒吧∼！已經沒有林公子了。綠兒有沒有絲巾啊，我要繫在脖子上。」
「有，稍等下啊。」
現在的林翔已經「重生」了，為了生存捨棄男兒身，化為女兒身。
「對了綠兒，鳳姐呢？」林翔問道。
「鳳姐去前院表演節目了。」
「表演節目？」林翔好奇的問道。
「是啊，鳳姐在春香閣裡只賣藝不賣身那，但是鳳姐的才藝相貌是春香閣數一數二的，是這裡的紅牌呢，所以啊連嬤嬤都要看著鳳姐的臉色討好她呢。」說起鳳姐，綠兒驕傲回答道。
「那我們也去看看吧？」林翔興奮的說道。
「小心點，要是你被客人纏住的話，我也很難向嬤嬤交代啊，在後院這裡倒沒人來騷擾。」綠兒擔憂的說道。
「沒事我們就遠遠的看，我不會惹事生非的，我保證∼！」林翔想：難得來到古代妓院裡，不好好開開眼界真是對不起自己啊。
「那林公子跟我來，不，香兒，你跟好我。」說著綠兒帶著林翔出了房門，去看小鳳的表演了。
林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低著頭跟在綠兒身後，走著小碎步。
「唔∼好痛！」走在前面的綠兒突然停下來，害得林翔鼻子撞是了綠兒的後腦勺。
「綠兒怎麼了，走的好好的幹嘛停下來啊？」林翔輕輕嘟囔著。
「見過蘇公子。」綠兒福了福身。
「小鳳呢？替我把她叫來，我們考前放鬆，叫她來彈琴幫我們放鬆放鬆，嗝∼」蘇公子旁邊喝的醉醺醺的人搶先說到。
「鳳姐在前頭彈琴呢。」
「綠兒她是新來的啊？」蘇公子問道。
「是鳳姐新收的丫鬟。」綠兒慌張回答。
「嗯，模樣不錯，她叫……」蘇公子還沒說完，旁邊的醉鬼就往林翔身上撲去。林翔被強抱了，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啊∼！公子不要啊∼！」林翔提著嗓子叫道，好高的「女高音」啊。
因為在樓上的走廊上，當林翔叫出聲時，樓下在的人都看上來，霎時樓下都笑呵呵的看起了熱鬧。
但是一看就傻眼了，那穿著藍色衣服的丫鬟邊喊著救命邊用腳用力的踹這那個醉鬼。嬤嬤上來了，連忙叫人把林翔駕到一旁。
「蘇公子啊，對不住啊。這個丫頭害新來，不懂事，您千萬別記在心裡啊，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了，今天的帳就算我請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哈……」
「額……」那位蘇公子還沒會過神，沒見過如此野蠻的女子，頓時抬頭看過去。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被林翔用「杏眼」瞪了回去。蘇公子被林翔那抹倔強眼神吸引住了。
「你個死丫頭，來人啊，把她關進柴房理去，今天別給她飯吃，等老娘有空了收拾你。」
「嬤嬤不要啊……」殺雞一般的叫聲，林翔就這樣被往柴房拖起。
坐在角落裡的一位白衣公子看到這一幕，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喝他的酒，談他的生意，畢竟這種地方常常發生類似的事情。
小鳳看到林翔出事了，把綠兒叫到身邊說了幾句，然後綠兒走到拿角落的白衣公子身旁，在耳朵旁低聲說了幾句。
「等下∼！」全場都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原來是拿角落的白衣公子出的聲。
「公子有什麼事嗎？」嬤嬤獻媚的問道。
「我出五十兩包她一夜∼！」四周響起了一片抽氣聲，五十兩可以抵平民一家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大家都驚訝他如此的大方只為了那小丫鬟的一夜。
「我出一百兩。」蘇公子不知為何也喊出了價碼。
「兩位公子啊，這個小丫鬟還沒調教過，還不會伺候人……」有人為了爭個丫鬟而抬價碼，嬤嬤樂的眉開眼笑，臉上像開了朵菊花一樣。
「沒事，我只想讓她陪陪我。」蘇公子斯文的說道。
「那也無妨，就讓給這位公子吧，君子不奪人所好，請∼！」那位白衣公子微笑著說道，因為看到小鳳向他使了個眼色，應該沒事。
「多謝∼！」蘇公子向那白衣公子點了下頭。
「怎麼沒人問我要不要陪，就直接這樣把我賣掉了？」林翔瞪大眼睛，手指了指蘇公子，再指了指自己。
「臭丫頭，別給你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了，要不是這位蘇公子好心買你一夜，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好拉好拉，沒事了，散拉散拉，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別都愣在這裡了。」嬤嬤瞪了眼林翔，問蘇公子拿了錢走了。
林翔在嬤嬤背後扮了個鬼臉，伸出了不文明的中指，正好被蘇公子看到，蘇公子笑了起來。
這時小鳳走了過來，向蘇公子福了福身。
「蘇公子，這位是我的丫鬟，不是春香閣的姑娘，不知能否讓小鳳代她陪您呢？」小鳳知道這位蘇公子，每次來都是狐朋狗友帶他來付帳，他都在旁邊吟詩作對，聽聽小曲什麼的，倒沒看過他叫過姑娘，算是個正人君子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價碼。
###第七章
當小鳳剛剛說完，周圍又響起一片抽氣聲，因為素聞春香閣的小鳳只賣藝不賣身，有個公子爺出了千金也買不到她一夜，但是為了一個丫鬟，她竟然甘願替她陪一夜而且只有一百兩。
人家都在猜測那丫鬟到底什麼來歷，竟然可以讓主子替她陪夜，霎時春香閣裡沸騰起來了，人人都在胡亂猜測。
「鳳姐……！」綠兒在一旁焦急的喊道。
「鳳姐，這樣怎麼可以，我…我…去柴房，我不吃飯，鳳姐不要陪他啊。」林翔一點語無倫次了。
「綠兒，香兒，去廂房整理一下，酒菜也準備一下招待蘇公子。」小鳳很平靜的說道。
「鳳姐……」林翔欲言又止。
「什麼都不用說了，去準備吧，蘇公子，請∼！」小鳳微笑著對蘇公子說道。
「請∼!」蘇公子合起紙扇，手往前一指。
他們兩個慢慢走去廂房，進門的時候，綠兒她們正好端酒菜進來，兩人對坐在桌邊，小鳳替蘇公子倒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蘇公子，這杯小鳳敬你，替香兒賠個不是，謝謝蘇公子如此寬宏大量∼！不和小女子計較，小鳳先乾為敬∼！」說完，小鳳就端起酒杯把酒乾掉，然後把酒杯放回桌上。
「蘇公子，我……」林翔擔憂得看向蘇公子，剛要說話就被小鳳給打斷了。
「香兒，你和綠兒先下去吧，這裡由我來伺候蘇公子。」小鳳向林翔使了個眼色，讓他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是，鳳姐。」兩人退出了房間，而蘇公子就看著林翔慢慢退出去，關上了門。不過林翔還是很擔心小鳳，守在門口。
「蘇公子，是否有雅興聽小鳳彈奏一曲呢？」小鳳把蘇公子的注意力拉回來，對著蘇公子欠身道。
「無妨，小鳳琴技了的，能讓小鳳為我獨奏，我是深感榮幸啊∼！」蘇公子搖了搖扇子。
「那小鳳就獻醜了。」說完，小鳳走到古箏坐定，開始彈奏，琴聲悠悠揚揚的響起，讓人心靜了下來，讓整個人都融入到琴聲中去了。
這個蘇公子其實真名叫蘇航，是翰林學士之子，現在馬上要趕考了，是最有希望中狀元的才子，只是交了些所謂的文雅之士後，就常留戀於煙花之地。對於這個蘇航小鳳也沒去調查過，暫時只知道這麼多。
「『巍巍乎志在高山，漾漾乎志在流水，』好一曲《高山流水》啊，讓人身臨其境啊∼！小鳳你的琴藝真是高湛啊∼！」一曲畢，蘇航用扇子拍著手心稱讚道。
「多謝蘇公子誇獎∼！」小鳳那蔥玉細指又輕輕的在古箏上撥弄起《漁舟晚唱》來。
門外的林翔也被小鳳那優美的琴聲吸引著，在想會不會小鳳就這樣彈一宿呢？而蘇航則倒起酒來慢慢的品起來。彷彿看到晚霞映照在水面，漁船回港收起帆，水面片片鱗光閃，夕陽似火紅。夜色正瀰漫，漁火星光閃，月亮升起在空中，水面泛銀光，端起那酒杯，微風吹來、船兒飄動、歌聲傳來、心意蕩漾、夜霧沉沉、月色明亮……
不知不覺已過亥時（10點）了，林翔聽到裡面琴聲久久未響起，不由的擔憂起來，輕輕的趴在房門是，正想在窗上挖個洞看看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吱呀∼！」門卻打開了，林翔不雅的撲向前，跌了個狗吃屎，蘇航露出驚訝的眼神，而林翔卻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起來，拍拍身上，頭低低著問道：
「蘇公子需要點什麼嗎？」
「沒有，只是我正要回去了。」蘇航微皺眉頭的看著林翔的頭頂。
「真的嗎？」林翔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蘇航。
「咳∼！香兒是吧？你聲音這麼如此沙啞？是不是病了？」蘇航被看的有點不自然，隨口問道。
「額，多謝蘇公子關心，前幾天生了場大病，多虧鳳姐好心照顧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呵呵」林翔順著他的話講，尷尬的笑笑。
「嗯，那就好。」蘇航轉過頭對小鳳說道：「小鳳，我先走了，記得你欠我個人情啊∼！」
「小鳳定銘記在心，以後有需要小鳳幫忙的，小風定當竭盡全力。」小鳳微笑道。
蘇航臨走時回首看了一下，林翔已經進房間了，神色黯然得轉身走出了春香閣。
廂房裡，林翔用那破羅般的嗓子擔心對著鳳姐說道：
「鳳姐沒事吧？」
「嗯，沒什麼，香兒，你的聲音還真是……你要是不說話還真是個大美人啊，呵呵。」
「啊？我看我是不能這樣再扮下去了，雖然好玩，但是一定穿幫拉，除非我不說話。」再扮下去，不知道我會不會像毛毛蟲變蝴蝶一樣，當然不是變成漂亮的女人，而是那過程——完全變態，心理變態……林翔心寒得想。
「沒事，明天我會請人過來幫你看下的，不管怎麼樣，你現在一定要隱藏好你的身份。」小鳳焦急的說。
「我？隱藏什麼身份？」林翔感覺莫名其妙。
「你上次撞到頭，可能失憶，不記得了，不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裡最適合不過了。」
「額，我還有身份是什麼？鳳姐是不是認錯人了？」林翔感到奇怪的問道。
「你是……」小鳳剛要說，門外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說話。
「鳳姐，嬤嬤說有事找你，在你的廂房裡等你過去。」門外傳來綠兒的聲音。
「知道了，好了香兒你先休息吧，有機會再和你說。」說完，小鳳就轉身出去了。
林翔還在想，肯定是認錯人了，我這裡哪有什麼認識的人呢？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後，認識我的人怎麼說也在二十一世紀吧。
「嬤嬤，什麼事？」小鳳走到自己房間，看到嬤嬤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小鳳啊，那天掉進來的那個人，嗯，沒事了吧？」嬤嬤擔憂的問道。
「嗯，他已經走了就好，省得出什麼事。」嬤嬤送了口氣。
「怎麼了？」小鳳問道。
「最近京城不太平靜啊，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江湖上的人多了起來，只要我們春香閣不惹到事就安全了，那種來歷不明的人少接觸為好啊，什麼時候惹禍上身都不知道。」嬤嬤語重心長道。
「多謝嬤嬤提醒，小鳳定會自己小心的，如果沒什麼事我想休息了。」小鳳下了逐客令。嬤嬤撇撇嘴，扭著她的肥臀頭也不回的走了。
「鳳姐，你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幫他呢？」綠兒嘟囔道。
「因為是他，所以……呵呵，你不會懂的，你傳個信，讓藥王派個的人來這裡一趟。沒事了，你自己回去休息吧。」小鳳向綠兒揮揮手，走向床邊，合衣躺下，拉起被角蓋在身上，思緒飄向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