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塵旭的覺悟 文 / 潑墨染紫
場上的形式分成了三邊，一邊是死裡逃生的洛一行人，一邊是計謀未成原形畢露的維揚三人，還有便是不知所措的塵旭。
「維揚，你們……」塵旭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光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維揚的臉色顯得分外陰沉，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夠了！塵旭，我們三個人受夠了！你每次總說什麼善有善報，要用德行什麼的立於天地之間。之前我也是相信你，可是結果是什麼？我們吃不好的東西，住不好的房子，武器用的是下等殘次品。這窮日子，我受夠了！」
維揚冷冷的看著塵旭：「今天，我宣佈我代替你成為這支隊伍的隊長！我不要再管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的，殺了這五個人，我們能得到多大的利益？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出來那個阿修羅和元素師手上的武器都是神器級的。光這兩樣就足夠我們逍遙自在整整一年！趁人不備的下手，這才是我們應該走的路！」
「不！不對！這樣的路怎麼會是對的？你們何嘗聽說頂尖強隊是以搶劫為生的？我們努力了這麼久了，難道讓這一切都付諸東流嗎？」塵旭激動的大喊著。
「那麼你那條窮瘋了的路就是對的？」維揚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塵旭，看在我們曾經是隊友的份上，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合力殺了那五個人，從此之後以我為首，奉行我的道路，那麼你還是我們的隊友。不然的話，今天你的下場，跟那五個人一樣！」
塵旭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站在維揚身後的賈諾和菲斯身上：「賈諾，菲斯，你們也是這麼決定的嗎？為了錢，寧願成為人人不齒的強盜？」
賈諾的眼神已經變得毫無溫情：「塵旭，你怨不得我們。這些年來我們到底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每天的飯菜連保底的三菜一湯都很難保證，跟著你混，一絲發跡的勢頭都沒有，我們可是要成為名揚天下的人的人，沒有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了！」
菲斯並沒有說什麼，但他看向塵旭的目光中的蔑視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
塵旭滿臉的悲哀：「為什麼……為什麼……」
維揚向前踏進一步，厲聲喝道：「少廢話！塵旭，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選擇殺了那五個人，還是選擇和那五個人一起被我們殺了！」
塵旭的身體僵住了，面如死灰，他像個機器人一樣遲鈍的轉過身來看著洛一行人。
但洛示意隊友不要行動。他則平靜的看著塵旭，一點都不擔心塵旭會做什麼。
因為塵旭的眼神之中，那絲清明仍在著。有這樣的眼神的人，不可能會放棄自己心中的信念。
觸及洛理解的目光，塵旭軀體一震，低下了頭，死死地握住雙拳。
見狀，知道塵旭依舊不會放下自己的信念，維揚眼中凶光大綻，瞬間向塵旭衝了過來，右手化爪，直抓向塵旭的脖頸。
賈諾和菲斯同樣的跟著維揚向塵旭衝了過來，手中念氣湧動。
塵旭的頭不禁埋得更低了，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真的……到頭了啊……」
下一秒，一股澎湃狂暴的氣自塵旭身上狂放而出，龐大的氣凝成了一股巨大的風壓，強悍的氣息直放而出。
不知什麼時候，塵旭已經轉過了身子直面著維揚三人，黑色的頭髮在風中亂舞著，先前和善的表情早已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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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藍白色的光瞬間從塵旭的體內噴薄而出，塵旭整個人的皮膚都變成了一種奇異的白色。
然後，塵旭懂了，他右腳用力一踏地，人如閃影一般直動而出，重重一拳轟向維揚。那一拳本來還差點距離才能攻擊到維揚，可那一拳轟出的時候，藍白色的念氣從拳上射出，化作了虎頭的形狀，恰恰命中在維揚胸口。
多了這麼一段念氣化虎的攻擊，塵旭的攻擊範圍登時擴大了好幾倍，整個人如同猛虎附體，一拳一擊揮動間好像猛虎利爪揮動，壓迫的人根本只能拚命承受然後面臨死亡。
面對塵旭如此強勢的進攻，首當其衝的維揚遭了秧。他本身連平常狀態下的塵旭都單挑不過，遑論現在禁術紋身全開的塵旭。
「砰」又是重重一拳挨下，這一次維揚再也無法忍受的鮮血狂噴，被打的向後飛了出去。
而塵旭卻是緊跟而上，右拳藍光閃爍，瞄準維揚毫不留情的打去。
維揚真的慌了，口中血沫都來不及吐乾淨，含糊不清的嘶聲道：「不！塵旭，別殺我！你不可以殺我！」
話沒有說完，維揚耳畔傳來了塵旭依舊毫無起伏的聲音：「我說過，九泉之下，再向你們道歉。」
維揚只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緊接著，心肺破碎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著，漸漸地與意識一同昏暗了下去。
目睹維揚的死亡，賈諾和菲斯只覺得被死神掐住了喉嚨，驚恐，卻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擊。
又是一輪沒有懸念的虐殺，賈諾和菲斯又怎麼會是現在的塵旭的對手？
塵旭漠然的看著死在自己手下的昔日隊友，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塵旭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塵旭！」洛心一驚，連忙上前扶起塵旭。
塵旭努力的揚起一個笑容，而嘶啞的聲音卻不配合他：「洛……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
「我知道，別說了，好好休息下！」洛輕喝道，而自己卻在搭上塵旭的脈搏時僵住了。
脈搏已經微弱的感覺不到，生機已斷。
塵旭笑著搖了搖頭，重重咳出鮮血：「我知道的……禁術紋身全開的代價……不是我的身體能負擔得起的……我只是……盡最後一份隊長的責任罷了……」
「塵旭，你……」
塵旭笑了起來：「他們……是我的兄弟……無論他們做了什麼……都是……只是作為隊長……我必須……殺了他們……但我不會……讓他們三個……這麼孤單的離開的……我會下去陪他們……咳咳！」
話未說完，塵旭已經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鮮血汨汨的從他嘴角流出，顯然塵旭已經到了極限。
「塵旭！別說了！」洛連忙將自己的血氣往塵旭體內注入，卻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塵旭努力的抓著落得衣角，吃力的說道：「洛……我求你……把我和維揚他們……葬在一起……我……要向他們……說抱……歉……的……」
話剛說完，又或許並沒有說完，塵旭握著洛的手已經無力的鬆了開來，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他看著洛的眼睛依舊帶著哀求，至死也沒有閉上。
洛沉默的替塵旭合上眼睛：「雖然我們只認識了半天，但你讓我敬佩……安息吧，你的遺願，我自當為你做到。」
銀四人同樣走到塵旭面前，標準的朝著塵旭的遺體行了一禮。
沉默中，洛已經挖好了一個大坑，把塵旭和維揚三人的屍身放進其中，再用土封上，插上一個矮矮的石塊。
「但願來生的你們，不會再有這麼的悲劇。」望著這矮矮的墓，洛喃喃道。
「洛……他們到底是為什麼呢……理念什麼的，就這麼重要嗎？他們曾經是一起戰鬥的隊友啊，如今卻……」惜羽眼眶微紅，輕聲問道。
洛無言的看了看遠方的天空：「丫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看法。沒人可以對別人的看法有所指責，但對我而言，我的理念，就是變強，強到足以守護你們，這是我的理念，不會更改。」
「或許吧……」惜羽笑了笑，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只是……若是真的有一天……我們都變了，那，又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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