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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63 文 / 尋夜的孩子

    「回伯伯,正是我,我你雖然不認識,但是我父親你一定知道。」

    「是嗎?他是哪一們英雄?倒要請教了。」嚴度道。

    從樓梯忽然鑽出個人腦袋來,喝道:「不許胡鬧!」便是非曲直竇乃文氣喘吁吁的聲音。

    「我沒胡鬧,不信你問嚴伯伯樂」她指了指嚴度道。

    「你說的那們英雄難道是……」嚴度兩根手指指著竇乃文道。

    「是啊,這位英雄就是我爹!」說完,她嘻嘻一笑,過去拉著竇乃文的手臂。

    「東家,小女無狀,——還不快給嚴東家磕頭?」他吼道。

    「哦,不礙事不礙事,這是你女兒?你原來有個這麼標緻的女兒,我卻不知道了……」

    「啊……,小女一慣喜歡胡鬧,因而不敢帶她出來,再說女兒家家的,也不好隨便走動……」他顯出極為惶恐的神色道。

    「我看你這女兒很不錯嘛,功夫不錯,人也不錯。」他微笑著沉呤道。

    「啊……,東家過獎啦!……」他滿臉通紅,不知是否因為剛才劇鬥的緣故。

    「剛才的那一群是什麼人,他娘的,敢來這裡鬧事!不想活了麼?」又一個腦袋從樓梯口鑽了出來,正是那夜叉蘇小小。

    「是啊,也不知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看來他們早已計劃好了,專等這個時候下手。」竇乃文說完這番話後望著嚴度,希望他能說出一點蛛絲馬跡。

    「不過幾個毛賊而已,不必掛在心上,打發走了也就是了……」他輕描淡寫地說完幾句話,便走到樓梯口,原來早有人搭起一架長梯。嚴度向竇乃文招了招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和那夜叉下樓去應付那些至交好友去了,那美麗的少女也跟著下去了。

    竇乃文走到王廊等身邊道:「兩位公子,家主命我請兩位上三樓飲茶,不久後家主有些話要對兩位說。」說罷,把手一抬,做個「請」的姿勢。

    王廊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且看他想搞什麼鬼;轉眼去向同來的那少年望去,竟不見了他蹤影,方才劇鬥之時明明見他站在樓邊的,怎麼忽然一下子不見了呢?想起師父的死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當下也只有不動聲色,跟著上樓去了。

    天早經黑了,三樓的廳上點著幾盞油燈,那燈盞做得相當別緻,是些猛獸的圖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似乎是用金子鑄成,只是廳中一共有十個盞台,卻只有九個上面放得有燈盞,居然還差一個。一邊五個,這樣少一個,便在一個角落裡留下了暗暗的一塊。燈的前面是兩排椅子,發出木頭的香味,顯是極好木材所製。

    「諸位請。」竇乃文一抬手,便馬上有人端了幾碗茶上來。

    「哈!你們上來幹什麼?是才老嚴叫你們來的麼?」突然一個人從那個黑暗的確良角落裡走出來,便是先前上樓來的葛大爺葛天洪。他本來獨立一個在這裡喝茶,過了一會兒聽得下面人聲嘈雜,有許多送禮的人到了,他本來是要下去的,可是自己沒帶禮物,總不好空手下去吃白食,於是又縮回來,叫了一個小丫頭,讓她去弄了點吃的,再搞點酒來。小丫頭見是竇掌櫃領上來的,想必是什麼貴客,不敢怠慢,就乖乖地去弄了些酒菜來。他酒足飯飽之後又覺得無聊,想下去湊湊熱鬧,哪知剛走下一級台階,就聽得「轟」的一聲大響,他急忙跑回來,躲在樓梯口朝下張望,見有八個人圍鬥一個人,個個功夫高強,更是不敢下樓,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上,防止敵人上樓來找他的麻煩。之後見那八人敗了,也沒人上樓來,便總算放了心,坐在近旁的一把椅子上大口地喘氣。這時見有人上樓,他從黑暗之中突然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倒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哦,原來是葛大爺,您還在啊……」竇乃文道。

    「這叫什麼話!不是你叫我來這兒的嗎?老爺我等了這許久也不見有個人上來,老嚴他人呢?上哪去啦?他可真不夠意思,太不夠意思啦!」他一邊說著一邊捧起一個茶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五廊斜著眼,從他懷中瞧去,只見他胸前鼓鼓的,微覺奇怪,便緩緩走過去,一拍他肩頭道:「葛爺可還認得在下麼?」那葛天洪一驚,慌的回頭。要知王廊這一拍之力可著實不小,如是尋常人,肩骨早已斷了。王廊趁他回去之機,以輕快的手法用扇柄撥開他衣襟,「咚」的一聲響,一件東西從他胸口掉了下來:竟然是一個黃金的燈盞。

    「啊……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你是誰啊,幹麼把這東西往我懷裡塞啊,到底安的什麼心,快……快說!」他拖著嗓子大叫著,似乎怕別人聽不見。其實這樓上只區區數人,哪用得著這麼大聲呢?

    「對不住對不住,小弟一時興起,想跟葛大爺開個小小的玩笑,請勿見怪,請勿見怪。」王廊連連陪笑道。

    「哼!這種玩笑也開得的麼?你這們做,把葛爺當……當什麼人了!幸好這裡都不是外人,要是讓別知道,葛爺我還怎麼做人?太不像話啦!」他大叫一通,嚥了口唾沫,又捧起一碗茶大喝了起來。

    「諸位都有是貴客,莫要為了些些小事傷了和氣,都請坐,請坐。」竇乃文忙道,生怕惹出事來。

    「竇老伯,不知嚴東家有何事要跟我等說,我在此已盤桓得久了,要告辭了。」王廊道。

    「王公子稍安勿躁,東家既然有事要跟公子說,想必不是什麼小事,若是一和股的事,又何勞他親自跟諸位說呢?——老朽這就去瞧瞧,好麼?」

    王廊之所以說要走,只是想快些知道他們到底搞什麼鬼,並不是真的要走,見他這麼說,便道:「有勞了,王某就再等片刻。」說罷,坐回椅子裡。

    「惠兒,跟爹下樓去,這麼晚了,你娘在家一定等得急了。」竇乃文向他女兒道,原來她一直都跟在她爹的身後。

    「我不嘛,我要跟您一起回去,您不是要去瞧嚴東家嗎?還不快去?不然暈位王公子可就要走啦!」

    「那你……」

    「我在這等你,您一會兒還會回來的不是?我這樣跟來跟去的多麻煩,不如就在這裡等吧!」

    「也……也好……」那竇乃文匆匆地下樓去了。

    「女娃子,聽你爹的話回家去吧,這裡可不是你待的地方。」葛天洪伸了伸懶腰道。

    「這位叔叔,你的肚子為什麼這樣大呢?」她好奇地走到葛天洪的身邊,指著他的肚子道。

    「我天生的這般大肚皮,你管得著嗎?」他總算不稱「老子」,大概在這種小女孩面前,「老子」這兩個字也並不顯得如何威風。

    「哦?難道你一生下來就是這麼大的肚子麼?不會啊,我們隔壁的一頭老母豬先前肚子很小的,可是有一天來了一頭大公豬,沒過多久,那母豬的肚皮就鼓起來啦!咦?你為全肚皮可比那個母豬的肚皮還要大吶!」

    「胡說八道!要不是看在……看在……,我非教訓你不可!」他氣呼呼的道,脖子通紅。

    「胡說八道?哦,對了,那老母豬是母的,你有鬍子,跟那老母豬可不大一樣,那麼你是吃得太多了,我們家有一頭公豬吃多了就像你這個樣子,連走路都走不動,來來來,你走下我看看!」她說得極為認真,竟真的去拉他手臂。

    葛天洪恕極,一掌正要拍出,只的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這位姑娘如果少了一根頭髮,我就拔光你全身的毛!」說話的正是那白衣飄飄的公子,白飛。

    「老子就算拍死了她,也不干你事!媽媽的,敢管老子的親事,你有幾個膽子!」葛天洪脖子一硬,道。

    「那麼你可以試一試。」白飛如刀鋒一樣寒冷的眼睛盯著他,他對望了一眼,登時矮了半截:

    「老爺今天心情還不錯,暫且饒過這小妞,可別再來惹我,不然我可真不客氣啦……」他一對小小的眼睛賊溜溜地亂轉,始終不敢再和白飛的眼光相接。

    「大叔,你要打我麼?我可沒得過且過罪你啊,只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的肚子為什麼那麼大而已,不是吃東西吃的麼?那是怎麼一回事?給我摸一摸嘛,反正也摸不壞的!」她竟真的伸手去摸他肚皮。

    葛天洪斜眼瞧著白飛,見到他冷冷的目光,想要發作卻又給縮了回去。只見那少女的手馬上要觸到他肚皮了,他右手悄悄地離開了椅子的扶手,慢慢抬起,正要一掌拍出,只聽那姑娘大叫一聲:

    「哎呀!我知道了,這個肚皮一定是個假的,裡面裝了很多東西,剛才不是有一個燈盞從你身上掉出來了麼?」她轉著圓溜溜的眼睛道。

    「你……你說什麼!」葛天洪急道。

    「難道還是不對麼?不可能啊,你掀開衣服讓我看看,一定有東西,你們說是麼?」她回頭朝白飛和王廊望去。

    白飛微笑道:「也許你說得對。」

    「你!」葛天洪只說了這一個字,便沒有再說下去。

    樓下一陣腳步聲,接著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大約有四個人上樓來了。

    來的人是嚴度『嚴夫人『竇掌櫃,還有那位「新夫人」,叫做郭笙的。嚴度寒暄了幾句,便道:「今日邀諸位到此,實是嚴某有一事相求,這件事需得幾個聰明才智之士方能辦到,武功也要算得一流。白賢侄是李先生的高徒,為人向來機警,令師曾對我說過,至於武功方面,日間那個莽大漢已嘗過你的厲害,嚴某已然知曉;王公子的武功在數年前我屬下就有人曾領教過,日間又安排了些人試了一試公子的江湖閱歷,果然不凡『『『『『『」

    「嚴東家是說,日間埋伏在街上的小販『乞丐『老嫗,還有隊迎親的隊伍都是你安排的?」王廊道。

    「呵呵,正是,還請公子不要見怪才是,實是這件事對嚴某太過重要。有不妥之處,還請公子海涵。——去叫他們進來!」嚴度對竇乃文道。

    竇乃文下去了,不一會兒就領進來幾個人,竟是日間王廊在街上遇見的乞丐、老嫗、小女孩還有那位文質彬彬的新郎官,已經死去的小女孩居然又復活了,還是,她原本就沒有死?這位嚴老闆的手筆可著實不一般。

    「可嚴東家為什麼找人來跟我說家師已經故去?」王廊道。

    「這是為了亂你的心神,看看你定力如何……」

    「那麼煙去莊上的那人是你派去的?」

    「正是。」嚴度微笑道。

    「原來如此……」王廊沉呤了一會兒,又道:「那麼家師其實是……」

    「令師安然無恙,請王公子放心。」

    「嚴東家計劃得這樣周詳,可惜有一件事您忘了。」王廊正色道。

    「哦?願聞其詳。」嚴度道。

    「你還沒問過我是否願意為你做這件事。」王廊道,眼睛裡忽然露出幾分高傲的神色。

    「這件大事對嚴某來說十分重要,嚴某怎麼會不想得周全?我料定王公子一定不會拒絕的。」嚴度微笑道。

    「你就這麼自信?」王廊道。

    「當然。」嚴度道。

    「為什麼。」王廊道。

    「因為令師現在正在嚴某的莊上做客,還有令師妹『令師弟,他們在不久前已被我統統請到了府上。」嚴度微笑著,目光之中似乎有幾分得意。

    「你……你如何叫我相信你!」王廊的臉色陡然大變,聲音已有些顫抖。

    嚴度一伸手從那位嚴夫人手裡接過一對耳環,是一對葉子形的白玉耳環,那是王廊買給他師妹的,她師妹非常喜歡,每天都戴著,絕不可能隨便的就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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